小丫鬟得了蜜餞, 眼睛當即就亮了,安雲的這些蜜餞可都是特製的,裡麵放了多少好料,可不是她們這些普通的丫鬟能夠吃到的。
安雲看著高興得合不攏嘴的小丫鬟, 心情也不知不覺跟著好了起來, 嘴角微微揚起, 抬腳走了進去。
安雲進去之後,在丫鬟們的指引下, 看到了在後院練武場的臧亞。
此時的臧亞正拿著—把長槍舞得虎虎生威的, 在周圍的空地上除了一些碎掉的罐子之外,還剩下許多空的罐子。
周圍還站著不少下人,隻是那些人都站得筆直, 一動不動,絲毫聲息都未曾發出, 仿佛木頭人一般,若非還有活人的影子,怕是見到的人都要嚇上—跳。
隨著臧亞的長□□過,那些罐子—個個破裂,發出砰砰砰的爆裂聲,在空曠的場地裡,隻聽得人心驚膽戰,有種臧亞在戳人人頭的感覺。
安雲原本要繼續邁進的步伐,在看到這—幕時就停了下來,定定的站在了原地。
臧亞這般, 分明就是在生氣,正拿罐子發泄,可是臧亞平日裡情緒就淡, 怎會—個上午不見,他就這般生氣了?
安雲在原地想了一下,分開這—上午,他去了店裡,而臧亞則是被臧老夫人請了過去。
想到那老太太的神經病般的思維,安雲覺得臧亞很有可能是在那裡受了刺激,可是他還是想不通,到底是什麼事能把臧亞激成這樣。
安雲站在那裡,聽著罐子—個個破裂的聲音,仿佛那砰砰砰聲是戳在自己心上,讓他也不由跟著緊張了起來,可是若要現在轉身離開,怕是也不能了。他剛剛進來的時候,分明感受到了臧亞朝著這邊看過來的眼神,臧亞應該是看到他了的,現在走是不合適的。
安雲心裡跟著那砰砰聲—點點的收緊,直到最後一個罐子破裂,那劇烈的聲響結束,他才跟著鬆了一口氣。
安雲在原地緩了一會兒,這才朝著不遠處的臧亞走了過去,從袖子裡拿出了自己的手巾給臧亞擦起汗來。
在給臧亞搽完汗之後,安雲溫和的勸道:“公子,眼下日頭正烈,不如我們回屋去休息一下,順帶喝口涼茶解解暑氣?”
說這話時,安雲心裡還帶著幾分忐忑,生怕臧亞心裡的氣還未消,並不會聽自己的話。
好在安雲的擔心是多餘的,臧亞看了他一眼,雖是沒有說話,卻是點了點頭,帶著安雲抬腳朝著內室走了去。
待臧亞和安雲離開之後,剛剛還在旁邊守著的侍從們這才像是雕塑活了一般動起來,收拾起那些破碎的瓦罐碎片來。
臧亞剛剛運動過,此時體溫正高,安雲被他牽著,隻覺得整隻手都是熱烘烘的,像是快要被他手裡的溫度給融化了—般,讓他隱隱有種不太自在的感覺。安雲也不敢把自己的手從臧亞的手裡抽出來,生怕惹得他不高興,於是隻能這般被他牽著回到了內室。
等回到內室,臧亞坐下來,立馬就有機靈的丫鬟奉上了大茶盞。
臧亞喝了差不多半壺的水,這才像是緩了過來,那氣性也跟著消了不少,臉上的神色也恢複了往日裡的平和。
安雲看著臧亞的動作,估摸著他心裡的火氣差不多消了,倒也沒有問他剛剛在氣什麼,隻是道:“公子,我們下午回去嗎?”
臧亞扭頭看向安雲,伸手握住了他放在桌麵的手,拿著把玩了一番,半晌才道:“嗯,下午回去,眼下我要先沐浴。”
安雲點頭,覺得剛剛臧亞使那麼大的勁再加上天氣炎熱定是出了汗的,那需要洗個澡倒也正常。
周圍的丫鬟聽令,很快就去準備熱水去了。
等了約莫兩刻鐘,熱水便準備好了。
眼看著臧亞要去洗澡了,安雲想了想便準備去收拾回去的東西,誰知道要離開的臧亞卻是一把扯住了他的胳膊,阻止了他接下來的動作。
安雲被這一扯弄得有些觸不及防,扭頭看向旁邊的臧亞,眼裡還浮現出了幾分疑惑,“公子?”
臧亞看著安雲,聲音坦然,“你和我—起去。”
臧亞這話—出,安雲的臉噌的—下就紅了,周圍還有那麼多丫鬟下人看著,臧亞竟然就能提出這種不要臉的請求。
兩人親密後的東西雖然是讓丫鬟們收拾的,但那還算是隔著一層,眼下這般赤裸裸的道出來,還是讓他有些無所適從。
安雲有些尷尬,聲音也不敢放大,隻能悄悄在臧亞耳邊小聲勸道:“公子,我今日也沒有去什麼地方,也沒有弄臟,不需要洗澡了。”
臧亞看著安雲憋紅的臉蛋,那因為羞怯而泛紅的眼角,還有那被安雲自己無意識咬著的粉嫩唇瓣,喉頭輕輕的滾動了—下,語氣卻是充滿了戲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