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雲目送著趙建傑他們離開, 在他們的背影徹底的消失之後,目光不著痕跡的在因為沒有熱鬨看而逐漸離去的眾人身上掃過,然後轉身回了店裡。
安雲想, 經過今天怎麼一遭, 應該也不會再有人那麼不怕死的打他配方的主意了。
安雲回到店裡看著莫名有些興奮的徐掌櫃, 同他說了幾句店裡接下來的安排, 讓他盯著點隔壁店的裝修,這才騎著馬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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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掌櫃將人送到門口,看著安雲騎馬離開之後才收斂起笑容。等回去時, 他一邊走一邊摸著自己下巴, 臉上全是遮掩不住的開心。
店裡的小二見狀,眼珠子轉了轉, 臉上露出幾分諂媚來,小聲道:“掌櫃的, 你這是遇到什麼好事了, 怎麼突然那麼高興?”
徐掌櫃斜眼看向小二, 想到他還是自己遠房表親侄子, 也願意提點他幾句,便道:“你覺得,我們店經過這麼一出,日後會如何?”
那小二皺起了眉頭,看起來有些苦惱, 斟酌了半天方才道:“我覺得怕是會有些不太好,剛剛弄出那麼大陣仗, 怕是這城裡的百姓都會以為我們這店鋪是什麼凶神惡煞之地,不敢再來了。”
徐掌櫃唇角卻是勾了起來,用手指敲了敲小二的腦袋, 一本正經道:“目光短淺,想得還不夠長遠。他們短時間可能會那麼想,但時間長了怕是就會忘了,等忘記之後,這城裡隻有我們一家店賣香皂,你還怕沒有生意?”
到時候,不僅這城裡的貴人們買香皂要看他們,連帶著外來的商人想要帶出去售賣跟著分一杯羹,不也是他這個掌櫃說了算,這就是獨此一家彆無分店的好處。
聽到徐掌櫃的描述,想到那時的盛況,小二的眼睛頓時就是一亮,目光灼灼的看著掌櫃,欣喜的恭維道:“這香皂隻有我們才有,那到時候,我們這店裡怕是就要熱鬨了。還是掌櫃看得長遠,難怪能當上掌櫃,得到東家器重,日後我也要好好跟著掌櫃的學習學習。”
徐掌櫃被誇得有幾分高興,提點完小二,突然想到了剛剛話裡的事,眼睛亮了一瞬。對啊,這店鋪有什麼可選的,這脂粉生意雖然有賺頭,但是明顯這沒人能生產出來的肥皂要更好賣一些。
經過今日怎麼一遭,怕是數年內都不會有人敢打這配方的主意了,那這肥皂和香皂就隻能他們會有了,這不更是他們賺錢的機會了。
徐掌櫃想明白了之後,拍了拍旁邊小二的肩膀,直接道:“好小子,你也提醒了我。得了,你自己去乾活,彆在這裡耽誤功夫。”
小二被徐掌櫃誇獎得有些摸不著頭腦,也不知道自己提醒了什麼,隻能尷尬的摸了摸腦袋,憨笑著離開了。
徐掌櫃卻是開始展望起未來了,等著店鋪的生意變得火熱,他這個店鋪的掌櫃不也越發的受追捧。
徐掌櫃扭頭看了一眼隔壁,再看看手裡的圖紙,連忙喚了人來,讓他去請匠人過來,隔壁的裝修他也一定得好好盯著。
而且,徐掌櫃在心裡暗暗盤算,從今以後他也會跟著他們東家好好乾的,既有東西可以售賣,又有臧公子保健護航,隻要安雲不失寵,他們的前途幾乎是肉眼可見的光明。
徐掌櫃這般想著,越發充滿了乾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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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建傑一路帶著人回了家,一進屋就感受到了家裡的氣氛不對,早就該迎接出來的妻子此時不見了蹤跡,連帶著家裡都沒有半分聲響。
趙建傑家是三進的院落,前麵和後院雖然有些遠,可是不管如何,這場景萬萬不可能這般安靜。
原本還在發愁接下來該如何做的趙建傑,抬腳邁步的動作都遲鈍了下來,腳步定在原地不想往裡麵走了。
“父親,你怎麼了?”偏偏在這個時候,被趙建傑帶出去的趙燁出了聲。
趙建傑被嚇了一跳,他也不知道在害怕什麼,扭頭想要對趙燁說點什麼,眼角餘光卻是見一抹玄黑色衣角,上麵還繡著荊棘銀色紋路。
趙建傑猛地扭頭朝著那方向看過去,隻見三個帶著佩刀、身穿同樣服飾的男子站在了那裡,目光犀利的盯著他們。
在看清他們腰間掛著的令牌時,趙建傑瞳孔猛地一縮,往後退了兩步,差點就倒在了地上,好險被後麵的人扶住,這才穩住了身形。
站在最前方的男人見到趙建傑終於看向了自己,朝著他露出了一個清淡的笑容,禮貌而客氣的道:“趙老爺,我等奉了臧公子的命令,前來處理尾事,還請趙老爺配合。”
說完,男人還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意思是示意趙建傑往裡去。
趙建傑不想去,他想要逃。可是望著臧家的私兵,他知道自己若是逃了,怕是還沒有邁出這個門便被處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