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府內。
所有的表演都已經結束, 到了最後尤夫人介紹的戲班表演的階段,在場的氣氛也已經達到了最高點,不少人都喝得醉醺醺的了。
樓明看著在場的眾人,看著他們臉上露出的百態, 突然站了起來, 朝著臧科道:“今日在這裡,我祝賀臧大人五十大壽!這一杯, 是我敬你的。”
臧科看著他, 端起身邊的酒就要站起來。
尤夫人看著臧科毫不猶豫端起的那酒杯, 卻是突然有些慌張, 猛然捂住了那杯酒。
臧科看著她,笑道:“夫人, 怎麼了?”
尤夫人猛然抬頭對上臧科的眼, 使勁搖了搖頭, 這裡麵有她剛剛倒入的藥。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明明都做到了最後一步,明明就差這最後一點, 卻在臧科要喝這杯酒時突然就心慌了。
臧科卻是看著她, 語氣帶著幾分溫柔,“放手吧, 夫人。這是夫人第一次為我倒的酒, 我自然是會喝完的。”
說完,臧科輕輕拉開了尤夫人的手。
尤夫人的手本就沒有多少力氣,現在更像是沒有骨頭一般,直接就被挪開了。
尤夫人看著端起酒杯的臧科,心臟砰砰砰的跳著,格外的心慌。
樓明看著這一幕, 嘴角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笑容來。
待臧科重新端起那杯酒朝著自己示意,樓明也朝著他露出了笑容,將自己的酒對著他,示意他喝。
一杯酒下肚。
樓明看著他豎起了大拇指,直接道:“臧大人果然英雄氣概,隻可惜,英雄難過美人關。隻是這一關過不去,那也沒有以後了。”
話音落,臧科的麵色便難看了幾分,手上的酒杯也從手裡脫落,直直的落在了地上,裡麵的酒水四濺暈染開了一片。
臧科跌坐在座位上,嘴角逐漸溢出血來。
尤夫人慌了,第一次朝著臧科露出擔憂的神色來,磕磕巴巴的不知如何是好。
臧科卻是看著她笑道:“夫人莫急,這次算是還你了,強行讓你陪我的這二十年,委屈你了。”
尤夫人瞳孔猛地一縮,有些難以置信。
隻是臧科的聲音太低,除了尤夫人之外,其餘人完全沒有聽見。
臧亞看著那邊的動靜,直接站了起來,朝著臧科喊道:“父親,你怎麼了?!”
語氣慌張而焦急。
臧亞這話才剛剛說完,他自己就像是站不穩一般,搖搖晃晃間跌倒了下去,直接將他身前的座椅都給撞翻了。
下麵的賓客本來還在看著表演,突然發現上麵主事人在他們麵前出了事,他們一臉詫異的朝著上麵看過去。
剛想開口,他們就察覺到了不對勁,一個個隻覺得頭腦暈眩,竟然是連手指都抬不起來了。
賓客們接二連三的出現異常,即便是再蠢笨的人都知道發生了意外,有些中藥淺的還能站起來,搖搖晃晃的就要往外麵跑,像是受到驚嚇四散而逃的兔子。
樓明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儘,直接將杯子摔到了地上,然後朝著不遠處的周成吩咐道:“發信號,今日這府中的所有人,一個都不準跑了。”
“是!”
周成從懷裡摸出一個信號彈來,拉開下麵的繩索,裡麵的東西直接爆開朝著天空而去,在天空上綻放出絢爛的色彩。
外麵的人接收到信號,猶如得到了主人信號的獵鷹,快速的撲咬了上來,殺掉了臧府門口的侍衛,很快將臧府門口給控製住了。
同時,場上的戲班子也丟下了手裡的道具,從衣服裡拿出藏著的軟劍,朝著那些或是中了迷藥昏迷,或是還有餘力掙紮的客人們過去。
瞬間,臧府各處傳來了慘叫聲,原本熱鬨的場地被血浸染,襯著大紅色的喜布,無端顯得有些詭異。
樓明聽著外麵傳來的慘叫,想象著那些跑出去的人發現自己完全跑不掉之後絕望的表情,心裡竟然生出了幾分快感。
扭頭,樓明看到那臧家的小公子臧亞,竟然在中了迷藥之後還未完全倒下,此時竟還提著劍在和他周圍的刺客拚殺。
樓明眼裡浮現出了幾分嫉妒,朝著圍著臧亞的人道:“不要殺他,抓活的。”
“是!”
由於尤夫人事先下了迷藥,在場的人或多或少都吃下一些的,因此對於截殺他們來說,完全就是在殺被束縛住的雞,沒幾下就解決了。
在單方麵的虐殺過後,臧府裡又逐漸恢複了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