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小子不用白不用……(2 / 2)

這麵條鹵,真挺考驗手藝的。

方淮心就一招兒,多放油。

這年頭兒,一個個的,都沒見過多少油星兒,那醬裡油一多,能不好吃嘛。

半斤的五花肉,切成了丁,放鍋裡炒出來的油,一點兒沒往出盛不算,還用放了半勺子豆油。十個土豆,一顆大白菜,全都切成丁兒,兩斤多的大醬,一炒,再放上點兒蔥花兒。那香味兒,就能飄出去老遠了。

林援那一夥子抗著磨完玉米回來,還沒進屋呢,就聞著香味了。腳底下都生風了。

進來一看,姑娘們都忙活著呢。

那還說啥。

“不著急吃飯,先把你們的玉米都給磨了去。順便拿上飯缸再來。”也不知道誰說了一聲。

這家夥,一個個,跟搶似的,把剩下六個人那十多麻袋的玉米都給磨出來了。

跑了兩趟。

最後一趟回來的時候,果然一人拿著一個飯缸來的。

等一個個的吃了個肚圓兒,一看,得,滿滿兩大盆的麵條,全都被他們乾掉了。一點兒沒給人家留,一個個的,才想起來不好意思。紅著臉都跑了。

“就知道得這樣兒,貴芬早都在我們屋裡熬了一鍋大碴子粥,大夥兒今兒晚上到我們屋湊合一頓吧。”許三喜彆看叫三喜,人家在家也當大姐的,對熊孩子,很是了解。一看麵條兒被那一夥子吃完了,女生們還餓著呢,特淡定,早都有了安排了。

那帶說啥,方淮心搭上半袋子麵,半盆子菜,半勺子豆油,結果,自己還得拿著飯缸,去彆人家蹭粥喝。

這磨米的費用,可是不低。

可還沒等她們誰報怨出來呢,外麵兒又有動靜了。

林援帶著兩人,又回來了,一人背著一個麻袋。“不能白吃你們的東西,這些放在你這兒,以後得閒了,我們再來蹭飯。”笑嘻嘻的,把東西一放,人又跑了。

“看看,都送些啥呀?”麻袋就放在進屋許三喜她們的屋裡,這會兒正好都在她屋裡打粥喝呢,一看那袋子,就有人說要看看,送來點兒啥。

孫小雲就過雲把袋子打開了,白菜,土豆,地瓜,還有半袋子粗麵。就這些個了。

也是呢,他們才剛來兩天,還沒給他們機會弄啥呢!

“收著吧,常來常往的,他們那邊兒沒有會做飯的,往後少不了來咱們這頭兒蹭飯,不能總讓小方搭糧食吧。”許三喜就做主,把東西收下了。

彆人就更沒啥說的了。她們的玉米都磨出來了,除了幫著做了頓飯,她們又沒搭啥。

那就收著吧。

方淮心真心不差這點兒東西,但宿舍不是她一個人的,收了就收了吧。天長日久的,也不在乎這一朝一夕。

“小方塊兒,小方塊兒……”天都擦黑外,外麵兒傳出來聲音。

這誰呀,也不是林援的聲音啊。

怎麼像是羅玄的?

他們倆有啥交情嗎?小方塊兒也是你叫的?

方淮心還是得出去,總不能就這麼讓他在院子外麵喊。

“啥事兒?”方淮心就站在牆裡麵,都沒出大門,看著外麵凍著直蹦躂的羅玄問道。

“妹子,你看,咱也算是老交情了吧?彆的不說,這一個大院住著是真的吧?你家老爺子跟我家老爺子是老戰友了吧?”羅玄臉上帶著笑,天氣冷,他那臉都凍得發硬,那笑吧,就有點兒皮笑肉不笑,看著那叫一個彆扭。彆管長啥樣兒,這笑,怎麼看怎麼還是一股子二流子氣。

“說事兒……”誰跟你有老交情啊?個不要臉的。就你那見了姑娘就想撩的死德性,我跟你有交情,還要不要名聲了?

“嘿嘿,你看,哥哥從家裡出來,啥也沒帶。身無分文吧,好歹下個月就能發工資了,也餓不死咱。可這個冷勁兒的,受不了啊。妹子,我知道你心眼好使,知道心疼人兒,那什麼,給哥也做雙鞋,做副手套唄?下月發了工資,一準兒還你,成不?”哎喲死皮賴臉那個勁兒喲。

“我憑啥給你做呀?”方淮心上上下下的看羅玄,一身的棉襖棉褲,外衣都是好料子的,一看就不是苦出身,隻看外形的話,這人吧,也算是長得流光水滑的,他要真想找人給他做鞋,做手套,就這個樣子再加上那張嘴,還愁找不著大姑娘小媳婦兒的給他做?就不信,到了北大荒,他還就成了柳下惠了?

“這不是怕彆人誤會嘛。哥長得這麼好看,萬一彆人想嫁給我,你說可怎麼整。”看看這嘴,就沒個正形。

“那你就不怕我誤會你,要嫁給你啊?”方淮心都氣笑了。

“那不能,你可看不上我這樣兒的。再說了,林援那小子也不能讓不是?”嘿,他到是想得挺好。

“回去等著去吧。”方淮心都沒脾氣了,也沒必須跟他這樣的解釋她跟林援就是青梅竹馬的鐵哥們。

這麼大的人了,彆管他臉皮多厚吧,他那話到是也說到了重點,羅道士跟方南國、黃芪都算是老戰友的,交情不深吧,也是多年的老熟人了。那個年代過來的人,那感情吧,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羅玄這麼求上門來了,方淮心怎麼著,也不能把他臉就真的撂地上,要不然以後見了麵,方南國跟黃芪可就要難做了。

“好咧。”一聽方淮心答應了,特彆脆的應了一聲兒,麻溜兒的就跑了,天兒是真冷啊,快凍死他了都。

這一天,這些事兒啊。

等到晚上躺下了,方淮心還覺著腦子裡亂糟糟的呢。可有年頭兒沒活在這麼有煙火氣的地方了。太熱鬨了。

答應了羅玄給他給做手捂子,做鞋,睡前的時候,仨人就已經把手捂子做好了,鞋幫子也做出來了,鞋底子都粘出來了。就差兒明兒個把鞋底子給他,還是讓他自己紮出來針眼兒。回來給他納上就完事兒。

方淮心一直閉著眼睛眯著,等其他人都睡下了,才把小酒盅給召出來,雖然彆人也看不到她,這不是明兒個要去看黃芪,想拿些東西出來嘛,看不見小酒盅,拿東西出來被看到了也不好解釋呀!

“主子,您要什麼東西嗎?”小酒盅出來就轉著圈兒的看屋子裡的環境,一邊兒看一邊兒撇嘴,太簡陋了,她們家冥界的大宅子裡,那柴房都比這豪華。

“嗯,再拿點兒好棉花,拿些布出來。還有精麵,拿半袋子,再拿一罐子豆油就行了。”她都沒帶被褥,黃芪肯定也沒帶。林場那邊兒自己不種地,吃的肯定不寬裕,她剛來,拿這些,算是合理範圍內的。手裡的錢,夠用的。

“好的。主子,還有個事情,您前幾天不是吩咐我去找謝家的子孫要東西嗎?我照著你說的去了。他們很重視,昨個兒我這兒收到了好些個東西,吃穿用的都不少,米麵油我看得有上千斤了。衣服也有好幾十件兒,四季的都有。就是樣式,還都是清朝時候的,老了些。還有宅子,家用,都是成套的。另外,還有一庫金元寶,一庫金元,一庫銀元寶,一庫銀條。”小酒盅順便開始報賬。

“不是說了不要錢嗎?整那些個沒用的乾啥?還有,你再去找他們去,那些個老舊衣服我有機會穿嗎?讓他們弄點新樣式出來。對了,讓他們給我找點兒新式的農具,好用點兒的,昨兒個我看供銷社裡那鐮刀頭,鎬頭啥的,看著那麼不利呢?”想到哪說到哪,支使起謝家子孫,那叫一個順溜兒。

“主子,我有一個想法兒,說給您聽聽?”小酒盅把方淮心的要求都記下來了,又提意見。

“說。”這小丫頭兒,她這一離開,沒了拐棍兒,倒是獨立多了,知道想事兒了。

“你看,咱現在庫裡麵的金銀都沒處兒使去,庫房都不夠用了。地皮、鋪子也夠多的了。要不,咱自己開個店行嗎?就雇上幾個心靈手巧的,專門給你做針線活兒,富裕的就拿去店裡賣,掙的錢夠他們的工錢就行,也省得你再自己做活兒了,您看行嗎?”小酒盅看到炕稍的針線笸籮裡放著的布頭啥的了。平時她也管著收集消息,對這時代老百姓的日常生活並不陌生,知道普通人家,穿的用的都得自己動用做。

“行啊,多雇幾個,不怕花錢。也彆光雇做針線的,我這兒能拿出來還不讓人起疑的東西也不多。多找上幾個有學問的,特彆是懂農業生產的,我這兒都要開始住地了,也能有人谘詢谘詢,我可不想沒頭蒼蠅似的隻知道傻乾。”方淮心從來不是個傻乾的人,能用巧勁兒的時候,從來不會出傻力氣。

“知道了。也是巧了,這段時間,已經有好幾個有大學問的下來了,都是新鬼,投胎還早著呢,咱們要是收容下他們,還省得他們在下麵流浪,無依無靠的了。”這年月兒,不興封建迷信那一套,上墳燒香祭祀什麼的,已經很少了,新鬼到了冥界,那真是一窮二白,啥啥沒有,是最苦最慘的一批了。

“行,你去辦吧。東西都給我和在箱子裡,彆放外麵。我明天直接拿走。”總不能一覺醒來,地上多了好些個東西吧,那成啥了。

這住宿舍,就是這點不好,想拿點兒啥出來,還得藏著掖著的,太不方便了。

看來還是得想辦法,最好能自己住。那做起事來,就要方便得多了。

不過這都是後話了,剛來,還是先穩定下來再想吧。

第二天一大早,李英天還沒亮就起來,早上都是玉米糊糊,燒炕加上熬糊糊。

方淮心起來得也挺早的,把東西都收拾好了,箱子放在炕邊兒上,隨時可以出發。

“小方起來了嗎?”外麵有人敲窗戶,是江大嫂的聲音。

“嫂子,我起了。是要出發了嗎?”再沒彆的事兒了。隻是沒想到,天還沒亮呢,車隊就要出發了。

“是啊。車隊馬上要走了,老江讓我過來看看,你拿的東西多不多?幫你拿拿。”這個時間,大老爺們兒不好上女知青的院子來,肯定是讓江大嫂來叫她起來的,人家江大嫂會說話,不說怕她沒起來,隻說來幫著拿東西。

“這就出來了,謝謝嫂子,我東西不多。”也顧不上吃飯了,李英聽到江大嫂的聲音就找飯盒,把玉米糊糊盛了一飯盒出來,給她帶著,隻能車上吃了。拿著箱子,就往出走。

車隊在馬廄邊上集合著,三十多輛大馬車,老長的隊伍,挺壯觀的。車上都拉著麻袋,也不知道裝的什麼。

江大嫂把方淮心直接領到第二輛馬車上,趕車的正是江隊長。車上還鋪著兩床破被子,看樣子是給她準備的。

“麻煩您了。”方淮心一上車,車隊就出發了,這是整個車隊都等著她呢,怪不好意思的。

“麻煩啥。”江隊長一聽就是不善言辭的,說了這麼一句,就悶頭兒趕車了。

女工上的事兒方淮心懂得是不多,可這馬隊上的事兒,她可懂著呢!

這一個車隊,最重要的就是頭車了。趕車的人,都叫車老板兒,可這車老板兒跟車老板兒還真不一樣,頭車的,人家那叫大老板兒,有的時候也就馬頭,頭人。探路,控製速度,全在這大老板兒拿握呢!正常情況下,肯定是江隊長,看來是今兒個因為要帶她,江隊長才沒在頭車上。那這頭車的人,威望、水平肯定也得是車隊的二把手了。

出了農場大門,就有一路四五米寬的路,已經看不到路麵了,被雪蓋得嚴嚴實實的,雪都壓實了,天剛剛有點兒蒙蒙亮,就著那點兒亮光,都能看到,那路麵壓得實,都反著光呢。

上了大路,繞著農場半圈,就直接往北走了。從路況也能出來,這一路,是常走車馬的,路麵相當光滑了。也因為滑,馬蹄子上都所著布呢,防滑。

路的兩邊兒都栽著樹,這大山區裡,最不缺得就是樹了。可這路兩邊兒的樹,卻都是人工栽的,為啥呢?

為了標記。

北方的冬天,那大雪下起來,有時候都是幾天幾夜不停的,這山窩子裡麵,要是趕上大風,窩住雪了,有的地方,那雪都能積上好幾米深。要是趕上個溝溝坎坎兒的地方,雪蓋住了,看不清楚,雪又沒凍實,人要是一腳踩上去,就是一個雪窟窿,那是要出人命的。所以,但凡是條件允許的,不管是公家統一安排的,還是百姓自發的,都會在路兩旁種上樹,就為了冬天的時候,能找到路在哪兒。

十二三裡的路,大馬車走了得有四十多分鐘吧。就能看到村子了。

這就是江灣屯兒了。

車隊沒有進屯子裡,路是沿著屯子邊兒的直通向渡頭的。出了屯子,就是渡頭。江邊兒有壩,一看就是人工後修的,得有兩米多高,中間留著豁口通行,那坡兒能修出去一百多米去,很緩。

正像售貨大姐說的,這時節,江麵都凍得死死得,車隊上了壩,不停,直接就上冰,過江。

“江隊長,是江隊長嗎?等一下,等一下。”車剛上了冰,就見兩人影衝著車邊兒過來了,這會兒天都大亮了,方淮心窩在被子裡,就露個頭在外麵,往人聲處一看,這不是羅玄跟林援嗎?他倆怎麼走到一起去了?

“你倆這是弄啥呢?”江隊長把車趕離車隊,停在邊上,等著人上來,讓後車先走,等人到跟著了,就開口問話,看樣子,還真認真這兩貨。

“小方塊兒,我們昨兒個半夜起來汆冰窟窿,弄了些魚,你給黃姨帶上。”林援笑嘻嘻的跟江隊長打完招呼,跟羅玄一人一個柳條簍子,往車上一放,滿滿的兩簍子魚,都得有四五斤重,正宗的江鯉,還都活著呢。

“你們瞎氽什麼窟窿?把那冰麵兒整裂了,車隊還怎麼走?再說你們一個個的學生娃,懂什麼?出了事兒咋整?趕緊回農場乾活兒去。看我回去不讓場長收拾你們的。”江隊長氣得直喘粗氣。那江水好幾米深,這要是冰裂了,誰還有命在?沒看這大車隊,一上了冰,都離著好十多米的距離走嗎?就怕離得近得,走出一個頻率來,把那冰麵給震裂了。

你說這沒事兒都得小心著呢,你們兩熊玩意兒給我整個冰窟窿出來,那不是坑人呢嗎?

“隊長,這點事兒我們能不懂嗎?您放心好了,我們氽那窟窿,離著渡口這兒,得有兩裡地呢。保證不影響這邊兒通行。我們打小兒也是在京裡的湖上玩慣了的,冬天沒有氽魚,都是老手兒了,沒事兒。而且,還有小川子帶著呢。”羅玄就解釋。

他這話也對,大院裡那一幫子熊孩子,那真是招貓逗狗,沒有他們不乾的,夏天逮知了,冬天氽冰窟窿,沒有他們不敢乾的。

小川子是馬廄看馬的老李頭兒的兒子,也是二十來歲,是農場的工人。這兩天在馬廄軋草料,都混熟了,也是有他這個地頭蛇帶著,男知青們才能找來江上氽魚。為了不耽誤工,在大半夜的出來。

“那也不行,趕緊回去,敢耽誤工,看我回去不收拾你們。”這一聽,就不是這兩個來的,肯定是一幫子大小夥子,都跑出來,江隊長既然碰到了,就不能讓他們這一夥子在外麵浪,就張嘴趕人。

他就是不趕,人家也會走的。

作者有話要說:  有紅包,周二晚上十二點統一發。彆忘了留下足蹤哦……

接檔預收文,求收藏,謝謝大家

《土匪婆在六零》:  林茉是來自星際時代的宅女,最大的愛好就是在全息遊戲裡做個財源滾滾的頂級生活玩家,藥師,裁縫,工匠,廚師,建築師一把抓,號稱遊戲第一富婆兒。

可能是技能太多太BUG了,遭了天遣?

莫名其妙就穿到了落後的古老時代,二十世紀。

哎喲,這可太落後了。缺吃少穿,還要被人管。

好在,遊戲倉庫帶出來了,還能變現。

那還等什麼,彆在這小村子裡受氣啦。

進山做個土匪婆吧,好像也不錯啊! .:647547956(群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