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1 / 2)

“你乾嗎?”因為過年不出門了, 方淮心就在診所裡上班了, 沒事的時候她一般就是在辦公桌上看書,辦公桌就在窗戶邊, 臘月二十七,她正在看書, 突然桌上投下來一塊陰影,轉頭一看,羅玄正趴在窗戶上盯著她看。

“看你呀。”進了屋, 往診床上一坐, 往火牆上一靠, 悠哉得很。

“有病啊。要不要給你開藥?”方淮心就抬起頭看著他笑, 這是欠收拾了吧?

“相思病, 能不能治?”還蹬鼻子上臉了。

“你們倆聊吧, 我去看看吳老太。”坐在方淮心對麵的老大夫梁龍濱不願意當小年輕們談情說愛的電燈泡,站起來就要去看前幾天滑倒把胯骨碎的老太太。

“師父,我昨天晚上剛剛給吳老太換過藥, 不用去啦, 天兒這麼冷, 您可彆折騰了。在屋裡暖和著吧。這個腦子不正常的馬上就走了, 不會打擾到咱們的。”這大冷的天,梁大夫都六十多了,還出去折騰啥呀,到吳老太家得穿過半個農場呢,家屬區路上走得人多, 雪壓得實,跟鏡麵兒也不差什麼,多危險。

“跟你說了多少遍了,我一個西醫,叫什麼師父。那我去藥房,認認藥材去。”就算是不出門,他老人家也不願意坐在這裡遭人嫌呀。

“說吧,你到底要乾啥?真想我給你下點兒藥啊?”梁大夫一走,方淮心直起身,靠在椅背上,看著羅玄。

“彆彆彆。我挺好的,不用吃藥。”羅玄立馬舉高雙手做投降狀。

“後天過年了,你不進山,還在農場裡磨蹭什麼呢?”看著也一點兒不著急的樣子。

“我爸說,我總是一到年節就沒影兒了,太假了。容易落人口實。所以,今天我不進山過年啦。胡魁也不去。咱們一起去林場跟他還有黃大夫一起過年啊?”風聲越來越緊了,一家人能整整齊齊的就不容易了,也不在那一朝一夕了。

“我肯定是會去的,我哥帶著我未來嫂子明天就到了。至於你嗎?還是自己玩兒吧!”方南國那邊去不了了,黃芪就給方淮元電報,非讓他帶著向茹來林場,人家還說了,反正假也都請了,反正也是見家長,能見一個見了個了。方淮元還能不聽嘛。

“哎呀,這麼大的事兒你怎麼不早說呢?我好多準備點兒年貨啊。未來大嫂要來,我更不能缺席啦。”羅玄嗖一下跳下診床,差點兒把來診所的目的都忘了。

“再說吧。你到底來乾什麼來了?就跑來跟我這兒招欠啊?”說這話方淮心自己都不太信,羅玄平時是沒什麼正形兒,但人還是靠譜的,不會沒事兒跑來診所當著梁大夫的麵撩閒的。

“對了對了,你看看,我一聽說大舅哥要來,一興奮差點兒忘了。”羅玄趴到辦公桌上,還往門口看了一眼,確認沒有外人,才又悄聲的說道,“你之前不是說要手術器材嗎?胡叔找到門路,很快能弄到了。”

“什麼門路啊?”其實黃芪已經找了人弄了一整套的手術器械,方淮清已經幫助郵出來了。不過這種東西,誰還會嫌棄多嗎?

“那邊兒的。”羅玄用下巴指向飛狐山的背麵。

“那邊兒?”大草原上地廣人稀的,騎馬走一天都不一定能見到個人影兒,狼比人都多。有什麼大型的醫院嗎?如果是一般的小診所,也做不了手術吧?

“那邊兒!”羅玄又加重了語氣說了一遍,眼神裡透著神秘。

“啊?啊……”方淮心一下反應過來,再往那邊兒,可不是熊國嘛。熊國可比國內先進多了,彆說是手術器械了,人家什麼沒有啊。

“嗯。”羅玄對著方淮心眨眼表。

“胡叔路子這麼野啊?可是怎麼弄過來的呢?”先不說穿過大草原有多遠了,就是熊國那邊兒,比草原上人還少呢。過了國境走幾天都沒有人的。就算是那邊兒有人,能弄出來東西,那怎麼運啊?

“你是不是沒有看地圖啊?”羅玄一副早有預料的表情,從兜裡麵掏出來一張熊國地圖。還是軍|事圖,很詳細的那種。指出來給方淮心看。

那地圖上明明白白的顯示著,過了飛狐山,往西走也就是一百多裡路,就是一座山,翻過山就是蒙國,山下再走幾十裡有一個湖,過了這個湖,邊兒上就有一個不算小的鎮子,鎮子上有公路,往西直通蒙國的首都,往北不到兩百裡就是熊國,當年為了行軍,邊境不遠不就機場。

這麼看下來,交通是非常方便的。這邊有鐵路,那邊有公路。

“可是這種地方,檢查肯定很嚴的呀。”走|私不是都應該找沒有人管的路嗎?這麼明晃晃的路,不是等著被抓?

“蒙國有咱們自己人。隻要翻過山,就有人拿著當地的身份證明接應的。你還不知道吧,金八叔可是有蒙國身份的。”羅玄是那種分享大秘密的語氣。

好吧。

“那走這一趟,成本也太大了,怎麼好意思呢?”隻為了手術器材的話,擔這麼大的風險,真挺不值當的。

“當然不是隻運一套手術器械啦。要做就做全套嘛。還有不少西藥和麻醉藥。胡叔說了,也不算是特意跑一趟,都是熟路子,狐仙酒據說在那邊兒銷路很好。一直也是走的。其實現在國內亂七八槽的,人心都亂了,查得也沒有多嚴的。”其實方淮心問過的問題,他都問過老胡的。

“那謝謝你傳遞消息啦。”看來得準備些金條給老胡送過去了,不好讓人家搭錢的,那些東西都貴著呢。

“不客氣。”羅玄滿意了。

“你可以走了。”方淮心就坐回去,接著翻書了。

“這麼絕情?用完了就趕人?明天我跟你一起去接大哥啊?”羅玄摸了下鼻子,很是習慣方淮心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