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初次立威(1 / 2)

素心和齊侍衛走到容思勰跟前時,素心趁著問安的間隙瞄了容思勰一眼,可惜容思勰麵色沉靜,看不出什麼端倪。

素心突然覺得小郡主可能並沒有她想象中那樣好糊弄,於是她回話的時候更加小心:“回郡主,表小姐帶著春鶯,說是奉老王妃之命來給郡主和幾位郎君送點心,奴婢不知真假,真打算多問幾句,就被春鶯拉住了手,表小姐瞅著空就走到裡麵去了。奴婢心裡著急,想趕緊把表小姐叫出來,奈何春鶯力氣頗大,奴婢脫身不得。奴婢好話也說了,惡言也和春鶯攤明白了,可是春鶯就是不肯鬆開奴婢……說一千道一萬,到底還是奴婢的疏忽,這才讓表小姐打擾到郡主,奴婢失職,請郡主責罰。”

齊侍衛也跟著跪下,口中說著“請郡主責罰。”

容思勰笑了笑,道:“你們確實該罰。”

素心愣了一下,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是這樣一個走向。

容思勰的聲音既輕且穩,偏偏帶著不容忤逆的威嚴,她說道:“即使春鶯真奉了祖母的命令,你也該派人到屋內來請示我和兄長的指示,誰給你的膽子自作主張?而且春鶯僅有一個人,她拉住了你,你不會派手下的小丫鬟來給我們報信嗎?難道她一個人,還能製住滿院子這麼多人不成?”

素心被容思勰這一番毫無情麵的話說得滿麵通紅,容思勰沒有給她爭辯的機會,轉而訓斥負責書房巡邏和安全的齊侍衛,“齊侍衛,父親信你,才將書房的安全交到你手中。然而,你卻任由一個弱質女流暢通無阻地走入外書房內院。我知道,你顧忌著表姐是女子,你不好阻攔,可是照你的邏輯,難不成父親還要在書房外設一隊娘子軍不成?”

齊侍衛被容思勰說得無地自容,悶聲道:“是卑職失職,請郡主責罰。”

容思勰順了口氣,說道:“齊侍衛,你是外院的人,我不好插手外院的事務,你應該知道疏忽職守該如何論罪,你自去領罰吧。”

齊侍衛低著頭說道:“是。”

容思勰的視線轉向素心,素心察覺到容思勰的視線,心裡跳了一跳。但素心多少還有些不以為意,不過是放表小姐到書房內走了一圈,至於這麼上綱上線嗎?郡主到底是被王妃寵壞了,人人都順著她,便以為自己能為所欲為了。

素心雖然臉上擺出惶恐的樣子,但她的眼神還是出賣了她。容思勰看出素心的不屑,也懶得和她計較,直接說道:“素心,你身為書房大侍女,卻連一個十三歲的娘子都攔不住。按王府的規矩,罰俸三月,杖責二十。看在你初犯的份上,二十個板子先記在賬上,剩下的自去領罰。”

聽到要扣三個月俸祿,素心急了,“郡主,奴婢在外書房兢兢業業這麼多年,今日不過犯了個小錯,郡主就要扣去我三個月的俸祿,這懲罰也未免太不近人情了一些。”

容思勰笑著看她,“若對我的處理有意見,不妨去問問母親的意思。我念你初犯,心有不忍,但是鬨到我母親那裡,可不是簡簡單單的三個月月俸的事情了。”

見容思勰把黎陽搬出來了,素心徹底不敢鬨了。她隻是心疼錢而已,說到底小郡主的懲罰不痛不癢,若是讓王妃來,那就……

處置好這兩人,容思勰又敲打了幾句,無非讓他們好生當值,不要再放無關的人進來,然後就放他們離去了。

素心和齊侍衛走後,銀珠笑著說道:“郡主今日發威真的是霸氣極了,頗有王妃的風範呢!”

對著自己的心腹侍女,容思勰沒有再繃著臉,她無奈地笑了笑,說道:“他們隻是麵子上服從罷了,若不是最後我搬出阿娘,今日之事恐怕我就下不來台了。”

銀珠沒聽懂,疑惑地問道:“為何?郡主是王府的小主子,還有誰敢不聽從郡主的話?”

銀珠是王府的家生婢,七八歲的時候被撥給容思勰,之後就死心塌地跟在容思勰身邊當差,論機靈不如半夏,論身份不如阮夜白,但論忠心卻無人能及。再加上銀珠有一身蠻力,所以容思勰走到哪裡都喜歡帶著她。但是銀珠實在是太實心眼了,阮夜白已經聽出了容思勰的話外音,但是銀珠這個傻丫頭卻不管不顧地問了出來。

容思勰歎了口氣,雖然這些圈圈繞繞說明白了很傷自己的麵子,但是容思勰還是勞心勞力地給銀珠解釋:“我年齡太小,這些人捧我卻不敬我。說明白了還是我的威懾力不夠,不然今天這一出,壓根不會發生。”

銀珠似懂非懂,容思勰也不再解釋了。為了不驚動旁人,容思勰特意帶著丫鬟走到跨院的回廊上,方才這麼大的動靜,也不曾驚動書房內的容顥真。不過以容顥真那個直腦筋,就算聽到了,他也不會當回事吧。

容思勰發落素心和侍衛沒多久,黎陽就接到了消息。墨魁站在黎陽身側,笑著說道:“郡主平日看著總是笑吟吟的,沒想到發落起下人來,竟然這樣利索。”

黎陽也對容思勰的魄力非常滿意,但是她還是要裝模作樣的謙虛一下:“我八歲便能跟著母親管家了,她都七個周歲了,若連幾個下人都鎮不住,那這麼多年她真是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