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曲江遊園(2 / 2)

“原來是你!為什麼逼停我的馬車,你明知車裡有人,難道你存心想讓我受傷?”

“趙二小姐永遠這樣理直氣壯。你縱容奴仆,驚擾遊人,還險些傷到我,居然還能擺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樣。”容思勰語帶嘲諷,“真是令人大開眼界。”

趙淑嫻沒想到容思勰竟然會毫不客氣地嗆她,以往有口角爭鋒,容思勰雖然嘴上不客氣,但從沒有在這麼多人麵前落她的麵子。由此,趙淑嫻摸準了容思勰不敢得罪她們平南侯府,或者說不敢得罪皇後,所以趙淑嫻頗為有恃無恐。沒想到這次容思勰突然發難,反倒打了趙淑嫻一個措手不及。

趙淑嫻被當眾奚落,而自己還不知該如何應對。她慌亂之中,眼眶馬上就紅了,帶著哭腔說:“你又針對我!我哪裡礙了你的眼,為什麼你總是不肯放過我。”

對此,容思勰隻是冷冷地笑了笑:“在場這麼多行人,誰是誰非,大家自有定論。”

趙淑嫻還在委屈地垂淚,容思勰目的達到,懶得和她攀扯,正欲轉身離開。

一道清朗的男聲從背後傳來。

“郡主留步。”

容思勰頓住,半側著身回頭。

一個藍衣少年利索地翻身下馬,快步朝她走來。

趙恪在路上耽擱了片刻,再回頭就看到趙淑嫻的馬車走遠了。他深知趙淑嫻的秉性,生怕沒他在旁邊看著,趙淑嫻又會乾些得罪人的事。皇後剛剛進宮,還沒站穩跟腳,他們可不能在宮外給皇後添亂。

於是趙恪趕緊去追趙淑嫻,沒想到剛剛走近,就看到自己的妹妹和容思勰杠上了。

這兩位的脾氣一個比一個難纏,趙恪冷汗都出來了,她們倆對上,可不是什麼好事。

遠遠看到容思勰不知說了什麼,就打算離開,他連忙出聲,將容思勰攔下。

等阻攔的聲音脫口而出後,趙恪反倒怔住了,他完全可以私下和容思勰和解此事,為什麼要當眾留下她?

隨著慢慢走近,他也看到了少女時代的容思勰。這時的她,神采飛揚,目光明亮,一看就是從小未曾吃過任何苦頭的天之驕女,還未曾經受後來的落差和磨難。此時的她,美麗的令人仰望。

來人站在自己麵前,卻久久不曾言語,容思勰不耐煩地動了動眉,問道:“這位郎君,你喚我有事?”

趙恪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失禮了,他收斂起眼睛中不該有的感情,沉聲說道:“郡主,舍妹莽撞,如果衝撞了郡主,我替她向郡主道歉。”

還沒等容思勰反應,趙淑嫻自己就不樂意了:“三兄,我又沒有做錯什麼,憑什麼要向彆人道歉。”

“住嘴。”趙恪回頭,冷冷地直視趙淑嫻,趙淑嫻委屈地癟起了嘴,不敢再說話。然後趙恪才轉過頭,繼續對容思勰說道:“二娘她不懂事,郡主不要在意。”

容思勰不為所動,不知為什麼,她總覺得趙恪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她無意識後退一步,說道:“既然道歉,那便讓趙二娘自己來。”

看到容思勰後退,趙恪眼神暗了暗,他正想追上去解釋,另一個聲音阻止了他。

“住手,趙三郎。”

趙恪的身形頓了頓,這才意識到自己逾越了。

他心中苦笑,一回頭,就看見蕭謹言高居馬上,正皺著眉看他。

蕭謹言翻身下馬,快步越過趙恪,握住容思勰的手腕輕輕一帶,就將容思勰拉到自己身後。

這時候蕭謹言才冷著臉,直視著趙恪,問道:“趙三郎似乎忘了自己的身份,這是郡主,是你能冒犯的嗎?”

趙恪看著眼前的人,煩躁地皺起眉。

其實方才他即使追上去,也近不了容思勰的身。容思勰身邊跟著那麼多丫鬟侍衛,豈能是擺設?他雖然心裡清楚,但當他看到蕭謹言拉住容思勰,而容思勰身邊的侍從一點反應都沒有的時候,心中騰地升起怒火。

這些人莫非欺阿勰年幼,膽敢如此不儘職!阿勰貴為郡主,豈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能碰到的?

趙恪麵色不善地看著蕭謹言,回敬道:“我與郡主說話,乾你何事?”

此時的蕭謹言全然不是往日笑意滿懷的模樣,他冷冷地掃了趙恪一眼,不再理會趙恪,側身和容思勰說話。

“容顥南和容顥真呢,他們倆在何處?怎麼能任由你孤身赴宴!”

這一出變化的太快,容思勰還是第一次見到蕭謹言冷著臉的模樣,她簡直吃驚極了,所以在蕭謹言走過來的時候,她在背後打了個手勢,止住差點湧上來的侍從,然後自己安心地待在蕭謹言背後看戲。

沒想到蕭謹言並不和趙恪攀扯,反而直接將問題轉向容思勰。容思勰本以為能見到萬年難得一遇的蕭謹言動怒現場,結果這場戲這麼快就結束了。容思勰略有遺憾,回道:“府中有事,二兄將我送到芙蓉園坊門口,就先回去了。”

蕭謹言皺皺眉,眼角掃了趙恪一眼,低頭對容思勰說道:“既然二郎不在,那我送你進去。”

趙恪也皺起眉:“蕭四,鬆手!你與郡主非親非故,哪裡容得你做主!”

而蕭謹言完全不理趙恪,他將蕭月瑤喚至身邊,帶著容思勰和蕭月瑤離開。

錯身而過時,趙恪聽到一聲極輕的話語。

“管好你自己的妹妹就夠了。”

而容思勰的眼睛還在蕭謹言和趙恪之間來回轉,這兩人,莫非有過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