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多了,好像連自己都被騙過去了。
晚上也很累,明明睡不著,整夜都睡不著,還要裝作睡得很好的樣子。
……
網上發生的那些事,其實她都知道,但是大家想讓她不知道,她隻好裝作不知道。
溫漾想,一個人的痛苦總比一群人的痛苦好一些。
畢竟,一群人痛苦,也並沒有什麼用。
坐在柔軟的大床上,房間內的空調吹著涼爽的風,正對麵是一麵大大的落地窗,外麵的世界燈火璀璨,今晚甚至難得有一**月亮,和滿天的星星。
真美好啊。她看得到那些美好,但是,心就像被隔絕在了一個大大的玻璃罩中一樣,什麼情緒都感受不到。
除了悲傷。
有那麼一瞬間,溫漾甚至想,不如打開陽台的門,跳下去算了。這個想法瘋狂又可怕,溫漾被自己嚇了一跳,意識陡然回神。
她不能那麼做。會有很多人為她擔心。
但是活著又有什麼意思呢,她好像什麼都做不好,她對這個世界沒什麼價值,好像成了這個世界的負擔一樣。
溫漾清楚地知道這種情況很危險,她的抑鬱症似乎複發了。
時間好像又回到了十四歲那年。
那場車禍奪走了她70%的聽力,也徹底碾碎了她為之付出了無數努力的音樂夢,所有的美好的一切都碎了,那是她第一次想過自殺。
不過那次,有一個會彈吉他的男孩子出現在了她的生命裡,救了她。
已經過了那麼久,溫漾還是能清晰地回憶起她第一次見到封瀚時的場景。
溫家位於平頂山上彆墅的後花園。
那天的月亮和今天的一樣大,很圓,光很亮。
他靠在牆上彈吉他,一首很溫柔的曲子——《打上花火》。
月光把他的眉眼照得那麼溫柔。
封瀚對她說:“聽不到了又有什麼關係,音樂是用心去感受的,又不是用耳朵。貝多芬也聽不見,還是能創造那麼美的樂章。況且,你還有手有腳,你可以會做飯,會畫畫,會跳舞,會那麼多的東西。你一點也不比彆人差。”
那個少年把她從黑暗中拉了上來,給了她生活下去的勇氣,又在八年後,狠狠地將她推了下去。
他說:“我是搞音樂的,沒道理娶一個聾女。”
溫漾一想起他說那句話的樣子,就覺得很難過。
……
她偷偷在床頭櫃裡藏了藥。羅拉片,三辰片,米氮平。
藥物的副作用很大,會頭暈,會手抖,還可能會影響視力。
其實她很害怕。
……
手機有消息提示彈進來,名字一個字母F,性彆男,留言消息說有工作需求,想要合作。
溫漾很快就通過了請求。
如果有工作需求,她基本上都不會拒絕的,她很需要這些曆練的機會。
溫氏旗下有適合她的職位,溫漾也嘗試過幾次,但每次都像是去走了個過場。沒有人敢苛責她,也沒人敢指正她,就算她做出很明顯的錯誤,大家還是都說好好好,非常漂亮。一份工作從頭做至尾,除了虛偽的讚揚,什麼都沒留下。
拍馬屁的功夫倒是學得很好,可惜沒有等級考試。
F先生發來了消息:在嗎?
溫漾打起精神來,她小跑著下床,去自己的小挎包裡翻紙巾,先擦擦眼淚,又狠狠擤了把鼻涕,顛顛地跑回去,回了個在。
酒還沒醒,溫漾跑得踉踉蹌蹌,差點絆到垃圾桶。
手機剛拿到手裡,沒想到對麵直接打來了一個視頻電話。
溫漾有些懵,這人怎麼,怎麼還打電話呢?
但再一想,這是近三個月以來,她唯一接到的工作機會。
猶豫了三秒鐘,溫漾飛快地去換了身衣裳,還是接了。
……
屏幕亮起的那一瞬,封瀚條件反射地挺直腰,血液流動都變快了。
隻是很短的時間沒見到她,但想念已經按捺不住。
聽了江野的建議,他要先隱藏身份,封瀚直接關了房間的燈。
對麵一聲還帶著醉意的啞啞軟軟的“您好——”鑽進他的耳朵裡。
屏幕上出現了一張放大的小臉,好像是有點困了,或者是醉了,暈暈的,又很認真:“您好,請問您是想合作哪方麵的內容呢?”
她注意到對方的黑屏,眼睛睜大了一下:“您好!您的攝像頭好像壞了。”
黑暗中,封瀚的嘴角咧得大大,快要笑出聲。
不知道怎麼回事,一見到她就高興得不得了。
一看就是剛洗過澡的樣子,眼睛裡還有水汽,更呆了。
第一次近距離地看她,比遠觀還要漂亮,皮膚軟的像是能掐出水兒,眼神柔軟,亮亮的。
靠,可愛炸了好嗎!
封瀚的心瞬時就酥了。
他幾乎是不受控製地、用低啞的帶著誘哄氣息的語氣逗弄她:
“嗯……合作談戀愛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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