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漾看著艾舒的消息,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總不能實話實話,說她昨天凶了封瀚一頓,忽然覺得血脈都通了,回房間睡了個好覺,第二天心情晴朗,萬裡無雲。
溫漾回答說:“因為晚餐吃了好吃的煎餃。”
艾舒給她發了個親親的表情,說:“乖漾漾,好好畫,要爭氣!以後姐姐給你買個餃子館!”
溫漾覺得莫名其妙,但還是回了句好,又發了個小熊很開心的表情包。
艾舒心滿意足地退出和溫漾的聊天框,點開和溫澤的,手指劈裡啪啦一頓按:“溫澤,你表姐讓人給欺負了,你幫不幫忙?!!!”
……
一連半個月,溫漾一直在家裡閉關畫畫,她的藥物治療見效,因為投入到工作中,情緒也漸漸好轉起來,商紅麗看在眼裡,滿心的欣慰。
周二的時候商紅麗陪同溫漾去了趟日內瓦大學的醫院,得到的結果是意料之中的,耳蝸神經沒有修複的可能,要想恢複聽力隻能進行耳蝸植入。
或許是因為做足了充分的準備,溫漾很愉快地接受了這項治療方案,手術時間定在了畫展結束後的一個星期。
畫展曆時一個星期,今天是第三天,也是拍賣會舉行的時間。
天氣冷了下來,溫漾穿了件棉裙子,外麵裹著厚厚的毛絨外套,坐在花園的椅子上吃棒棒糖。
她這段時間太忙了,忙得沒時間去注意封瀚,也是因為懶得注意,算算時間,過去了大半個月,他應該早就走了吧。
溫漾沒把他的事告訴商紅麗,商紅麗討厭死他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悄悄地來,悄悄地走就好。
等待拍賣結果的心情有點像等考試成績,溫漾把棒棒糖咬碎,心想著,能賣出多少錢呢?
商紅麗走過來,在溫漾的身邊坐下,她一打眼就知道溫漾心裡想的是什麼,拿出平板來打字給她看:“寶寶,你不要擔心,你爸爸找朋友看過了,都誇你呢。說除去那幾個老派畫家,漾漾的作品是這屆裡最好的,特彆有靈氣,已經有好幾個買家有意向詢價了,開出的價格都不少呢。”
溫漾果真很開心:“有人喜歡就好。”
商紅麗抱著她道:“有人喜歡的,好多人都喜歡我們漾漾的。”
溫漾笑著把臉埋進商紅麗的懷裡。
不知怎麼回事,她忽然就想起了那天晚上,封瀚拉著她袖子滿臉淚痕的樣子。在她的記憶裡,封瀚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無論是少年時,還是長大後,封瀚永遠那麼優秀,仿佛在發光。在很久之前,封瀚皺下眉頭,她都會心疼,但那天晚上,他哭得那麼慘,她卻一點感覺都沒有了。
愛情真是件神奇的事,愛與不愛之間,隔著幾億光年那麼寬的鴻溝。
……
封瀚一直住在後院的那間兔子窩,不過現在不能叫兔子窩了,因為兔子全都被漾漾接走了。
連隻兔子都不給他留下……
封瀚憑借著前段時間積攢下來的好人緣,和因為每天洗冷水澡而這段時間一直沒痊愈的重感冒,勉強從高管家那裡討了個鬆口,多留了幾天。
隻不過被剝奪了去前院的權利。
封瀚現在每天能夠得到關於漾漾信息的唯一渠道,就是靠賄賂小馬哥,每天偷偷把小馬哥招呼到房裡,給一盒煙,一瓶酒,後來他的存貨都沒了,就換成了直接給錢,一次消息五百法郎,小馬哥就會告訴她,漾漾今天穿了什麼顏色的衣服,吃了什麼飯,有沒有不開心,有沒有好好運動……
封瀚就憑著這些支離破碎的信息,躺在床上想象。
小馬說,今天漾漾小姐穿了藍色的格子棉裙,白色的毛衣,吃了兩根棒棒糖,一根草莓味,一根牛奶味,她這段時間的心情都很好,還和溫夫人一起在院子裡跳格子。
封瀚心想,今天的漾漾一定也很漂亮。
他知道漾漾過得很好,覺得開心,但又一想到,她沒有自己一樣很好,又覺得心酸。
封瀚獨自在屋子裡無事可做,爬起來寫歌詞。
他原先的歌大部分都是囂張型,很符合主流少年郎的審美,歌詞都是什麼遇到困難,踩碎,我就是獨一無二的王這類,一聽就讓人熱血沸騰的戰歌。
僅存的幾首情歌都不是他作詞。
封瀚坐在空蕩蕩的地板中央,心裡想著他的漾漾,忽然就悲從中來,慢吞吞地在紙上寫歌詞——
我的眼淚到底能值幾個錢,
積攢多少才能換來你一瞥的留戀……
剛寫兩句,電話鈴聲響起,封瀚思路被打斷,隨手把筆夾在耳後,不耐煩地接起來:“誰啊?”
對麵傳來虞盛川的淡笑的聲音:“哦?火氣那麼大?”
作者有話要說:決定把虞醫生和陳媽媽湊cp了
將要有大事發生,爭取明天更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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