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70(1 / 2)

溫柔惹火 李寂v5 24965 字 4個月前

第70章70

萍萍家的住址,??溫漾手中有兩個,一個是平時給萍萍寄藥的地址,一個是去年春節,??萍萍寄臘腸給她的發貨地址。

無論哪個,要經過的地方是泗州省百川市。

溫漾買的是最早班的飛機,??八點起飛,??原定計劃十二點半就可以著陸,沒想到遇見霧,??起飛延誤了一個半小時,??中途又遇到氣流,??到達百川市時已經下午三點鐘。這?一來,本來買好的火車票也誤點了。

從飛機場到火車站至少也要一個小時,溫漾算了下,??等他們乘火車去了萍萍留下的第一個地址甫蘭縣,??概就要晚上十點鐘了,他們人生地不熟,可能連個住的地方找不到。

但是如果錯過了這班晚上的火車,明天再啟程,得下午四點鐘到,??等於白白耽誤了一天功夫。

溫漾緊了緊圍巾,抬頭問封瀚:“阿瀚,你覺得怎麼辦?”

封瀚揉了揉她帽子上的毛球,??笑道:“我還不知道你,就算在百川歇一晚,你睡得著嗎。”

溫漾笑,??她想著,封瀚果然懂她。

“走吧,??去火車站。”封瀚拉著她的胳膊,“我就不信咱們今晚還能露宿街頭。”

溫漾低頭看了封瀚握在她胳膊上的修長手指,抿唇笑了下,小跑著跟上他的腳步。

封瀚打算得很好,等到了甫蘭縣之後,在火車站旁邊隨便找個小旅館歇腳,第二天天亮之後再找人。但下了火車就知道自己失策了,這個小縣城小得讓人瞠目結舌,整個站台隻有一層,燈光昏黃得連和沒點燈差不多,人站在?麵看不清臉。

這一站就他們兩個人下車,聽著火車轟隆隆地開遠,溫漾忍不住挽上封瀚的手,小聲道:“阿瀚,這地方不會鬨鬼吧?”

“瞎。”封瀚無奈地看她一,手上的力道緊了緊,她的手整個握在手裡。

封瀚按著模糊的指示牌找到出口,遠遠瞧見個穿著棉衣的人影,應該是工作人員,他裡一鬆,想著好歹是有個活人。這鬼地方實在太荒涼,要是一個人影見不到,真是讓人沒法不懷疑自己是不是被火車帶到了異時空。

封瀚攬著溫漾走過去,出示了車票,禮貌問了句:“請問附近有旅館嗎?”

“……沒有。”工作人員打著哈欠,奇怪地看了他一,“你們晚上來這邊乾什麼?”

封瀚道:“找人。”

“這個火車站建的偏,快廢了,一天就跑兩輛車,五公裡以內沒有人住。”工作人員道,“這?吧,我也下班了,我有輛小摩托,你們要是沒地住,我可以送你們一程到市區,然後你們就自求多福吧。”

封瀚和溫漾?視一,連連感激道:“謝謝,謝謝。”

摩托車太小,他們兩個男人,就溫漾一個孩子,怎麼坐不合適,讓溫漾自己坐在後麵,封瀚也不放。

最後還是溫漾提議:“要不然我來開吧?”

那個工作人員一臉不可置信:“開什麼玩笑,你還沒有這個摩托重的吧,再咱們給撞死。”

溫漾道:“我有駕照的,e照,可以開兩輪摩托和小電驢。”

“……”那個工作人員上下打量她,還是不相信。

封瀚也愣了瞬,問:“漾漾,你什麼時候考的?”

“高考畢業那年就考了,偷偷去的。”溫漾鑰匙插|進鎖裡,跨上車,下一句話聲音很小,幾乎被吹散在風裡,“我記得你喜歡摩托,我就去了。”

封瀚聽見了。他看著前那個小小的影子,裡一暖,也跟著跨上車。

“不是,真讓小姑娘騎啊?”檢票小哥罵罵咧咧地坐在摩托尾巴上,“我今天要是被你們給撞死了,那我可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坐好了?”溫漾問了句,得到?應之後,利落地一擰油門,摩托呼嘯著起步融進夜風裡。

好久沒碰摩托車了,雖然這個不是機車,就是個普通的小摩托,剛上路時溫漾也有點害怕。封瀚從後麵摟著她的腰,溫漾感覺到他的呼吸噴灑在頸間,溫熱的,她想著封瀚在,漸漸就安定下來了,騎得更穩。

概十五分鐘後,到了檢票小哥?的“市區”。

溫漾和封瀚下了摩托,檢票小哥頗讚賞道:“沒想到啊小姑娘,刮目相看。”

溫漾靦腆笑了下,封瀚摟住她的肩膀,衝小哥道了聲謝,小哥擺擺手,一溜煙走了。

兩人終於有空打量甫蘭縣這傳中的市區長什麼?子,站在街頭望向街尾,也就兩三百米,幾乎一片漆黑,周圍是破破爛爛的二層或三層小樓,樓上掛著同?破破爛爛的牌子。

唯一亮燈的兩家,走近一看,是網吧。

封瀚站在門口道:“湊合一晚上吧。”

溫漾點頭,兩個人進去,交了八塊錢的包宿網費,找了兩台靠邊的機子,封瀚外套脫下來鋪在椅子上:“漾漾,過來睡覺。”

“怎麼衣服脫了,”溫漾擔憂地問,“冷不冷?”

這家網吧取暖設施基本沒有,全靠著幾個同?來包宿的不良少年的一?正氣。

“沒事,你睡你的。”封瀚溫漾推進去到裡麵,自己坐在她外麵,後麵是牆壁,前麵是電腦,正好形成了一個密閉的小空間,溫漾圍在裡麵。

封瀚哄她:“乖,睡吧,我守著你。”

溫漾這輩子就沒自己出過遠門,半夜的來到這?荒山野嶺的地方,但奇怪的是,從下火車開始,她就一點沒感覺到害怕。或許是封瀚的原因吧,溫漾想,隻要他在,她就下意識地覺得,自己會安全,他會保護她。

“你也睡。”溫漾拉著他的胳膊貼近自己,“這太冷了,你靠在我肩上,咱們蓋一個外套。”

封瀚的神變得更加溫柔,低聲道:“好。”

第二天一早,六點鐘,天剛蒙蒙亮,溫漾就醒了,有人在網吧裡抽煙,煙味她嗆醒。聽見她的聲音,抽煙的男人神瞟過來,溫漾被嚇了一跳,趕緊往椅子裡縮了一下,那人沒看見她,正好,封瀚提著個塑料袋從門口進來。

“漱漱口,再吃點東西,咱們去找萍萍。”封瀚塑料袋放在桌上,裡頭是兩瓶水和幾個小麵包,“沒有你愛吃的牌子,湊合一下,等?了海城帶你吃好吃的去。”

封瀚指了指她的耳朵:“有個耳蝸閃紅燈了,應該是沒電了,你睡著的時候我給你換了電池。”

溫漾勾唇笑了下,越是這?的情景下,封瀚的細越顯得珍貴。

兩人快速吃完了早飯,按著萍萍留下的收藥的地址找過去,在東柳路第332號。

甫蘭縣實在是太小了,兩人六點半出的門,不到七點就找到了這個地方,是?中學,叫甫蘭縣第三中學。

早上的,除了門衛老頭在破舊的崗亭裡喝茶,周圍連個人影沒

有。

封瀚走過去問:“爺,這七點了,學生怎麼不上學?”

爺瞟他一:“放假呢,上什麼學。”

“……”封瀚終於反應過來,現在是元旦假期。

溫漾也問:“爺,那什麼時候開學呀?”

看見溫柔漂亮的小姑娘,爺的語氣和善很多:“後天。”

後天,後天可不行,太遲了。

溫漾看了封瀚一,從他的神中讀懂了意思,在兜裡掏出來一張小紙條,這是萍萍寄給她臘腸時的發貨地址。

溫漾指著上頭的文字問:“爺,你知道王家鋪子村在哪裡嗎?”

門衛爺眯著看著紙條半天,道:“知道,這個學校裡好多孩子是這個村的,有輛去那的巴,你們去汽車站看看吧,我記得一般是七點半發第一輛車。”

得到了有用並且細致的信息,溫漾高興極了,她衝著爺道了聲謝,拉著封瀚往汽車站跑。

十分鐘後,兩人花了二十塊錢,坐上了那輛鏽跡斑斑的巴車。

溫漾從來不暈車的,但是這輛車實在太破了,路也破,還是盤山公路,一路顛顛簸簸,她好幾次差點吐在封瀚?上。

封瀚拍著溫漾的背哄著她勉強睡了一覺,概兩個小時之後,巴車終於停下。

重新站在地麵上,溫漾覺得小腿是軟的,封瀚扶著她站好,低笑著問了句:“是不是後悔來了?”

“沒有呢。”溫漾靠在他?上,神堅定,“我能行。”

封瀚又笑起來,“嗯”了聲,他溫漾往懷裡摟得更緊了點:“我就知道我們漾漾能行。”

坐在路邊休息了十分鐘,封瀚看了腕表,還差五分鐘十點,天氣很陰,黑得和早上六七點鐘沒什麼差,好像要下雪。

封瀚問:“要不要給萍萍打個電話?”

溫漾點頭,掏出手機按下萍萍的號碼,撥過去,但就像萍萍的那?,信號很差,她撥了四五次,?麵終於接起。

溫漾中一喜:“萍萍,我在王家村了,你——”

?麵傳來斷斷續續的哭聲和尖利的罵聲:“小兔崽子!你拿著手機就知道給野男人打電話嗎?你還哭,你有什麼臉哭!我打你不應該嗎,你你伯給氣走了,你長了張賤嘴到處亂話!我看你伯罵得沒錯,你就是個小精神病……”

萍萍啞著嗓子哭喊:“姐姐,救救我,救救我吧——”電話戛然而止。

溫漾的指尖瞬間涼了,她無措地看向封瀚:“這怎麼?事?阿瀚,咱們報警吧?”

“手機信號太差,咱們找個固定電話報警。”封瀚攥著她的手,“打聽下村長家在哪裡,去村長那。”

村長的家很好找,這個時間了,雖然天氣不好,但是家家戶戶也起了。甫蘭縣是個貧困縣,不過這裡的人很熱情,找了幾個人問路,不過二十分鐘兩人就找到了村長的家裡。不過又遇到了另一個問題,村長不信任他們兩個,聽了來意之後,覺得他們是兩個騙子。

“那個萍萍,我知道的,她是個苦命孩子,爸媽死了後就生活在伯家裡,她伯叫張福江。”村長叼著煙袋鍋坐在小凳子上,用帶著濃重方言味的普通話道,“張福江平時在廣省打工,萍萍跟著她伯母生活,她伯母雖然人刁蠻了點,但是刀子嘴豆腐,本性不壞,你們怎麼她虐待小孩呢?”

“我們在電話裡聽到了。”溫漾道,“萍萍在哭,她伯母還罵她,她是什麼,小精神病。”

更侮辱性的詞彙溫漾不出口,小精神病這四個字已經讓她很難受。

“她確實是啊。”沒想到村長竟然承認了,“這孩子一會哭一會笑的,這幾天可能無精打采的,見人不話,但過了幾天,不知道怎麼?事,她又好了,渾?使不完的勁一?,一點小事就又哭又嚎。我們村裡老人這孩子可能是爸媽死的時候受刺激了,發癔症。”

“不是的。”溫漾正色道,“萍萍隻是患上了雙相情感障礙症,她的症狀比較重,會有時而抑鬱時而躁狂的表現,我們是來接她去省醫院做治療的。”

“躁狂?”村長敲了敲旱煙袋鍋,“那不還是精神病嗎?”

“……”封瀚道,“這?吧村長,咱們先報警,等警察來了再。”

“咱們這沒有警察,警察在縣裡呢,來?要五六個小時,警察叫來,就因為老張家家裡打了個小孩?”村長擺擺手,“開玩笑了。”

溫漾道:“那能辛苦您帶我們去一趟萍萍家嗎?”

村長還是不信任他們,上下打量半晌,想要拒絕時,有個老太太在門口衝他招手。

村長讓他們稍等下,出去問老太太:“什麼事啊?”

老太太問:“你看那個年輕男人,像不像咱們孫屋裡貼牆上的海報上的那個男人?”

村長“嘶”了聲,?頭看看封瀚,一眯:“好像還真有點像。”

老太太道:“我覺得也像,好像就是那個歌星,叫封什麼的。”

村長道:“行,那我去問問。”

封瀚和溫漾坐在小凳子上,等得直著急,看見村長過來,急忙問:“您願意帶我們去了嗎?”

村長問:“小夥子,你叫什麼名字?”

封瀚站起來:“我叫封瀚。”

“哎喲。”村長?頭和老太太?視一,“還真是啊?”

“……”封瀚不明?以,但不管怎麼?,村長總算是鬆口了,“人物,電視裡出來的人物,不能騙人。行,我帶你們去老張家,找萍萍去!”

在屋裡待了一會,再出去,外頭果然下雪了,天黑蒙蒙的。

村長去屋裡取了個手電筒,帶著封瀚和溫漾過去,村子小,摸著黑走了十幾分鐘,到了一處低矮的瓦房門外。

村長拍著木門喊:“老張家媳婦,出來,有人找。”

裡頭隱隱約約傳來人的罵聲和孩子的哭聲,村長又拍了遍門,裡頭應了聲,過一會,一個穿著樸素的中年人拉開門:“誰找?”

來的路上兩人已經商量好了,不能硬闖,硬闖進去有理也變成沒理,還是得客氣。

溫漾已經氣得想打人,還得耐著性子道:“我們找萍萍。”

那人狐疑地打量她兩,看著她和封瀚穿著?麵,鬆了口:“進來吧。”

話音沒落,溫漾就迫不及待地拉著封瀚進了屋子,屋子很黑很小,進門就是廚房,一口矮灶台,牆上黑漆漆油膩膩的,柴火堆旁邊的地上坐著個孩子,溫漾走過去,睛一下子就紅了,這個孩子比她想象中還要瘦小。

溫漾忍著淚,低聲喚了句:“萍萍?”

孩子遲疑地抬頭,看見她和封瀚,愣神一瞬,隨後“哇”地一聲哭出來,撲過去抱住她:“漾漾姐姐,是你嗎,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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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溫漾她的頭貼在自己胸口,撫摸她乾燥的頭發,啞聲安撫,“姐姐來幫你了,怕。”

這場景實在催淚,連村長唏噓了一聲。

伯母也愣了,反應過來趕緊上前去拉:“什麼姐姐,哪來的姐姐,我們萍萍是獨生,你是誰啊你!”

溫漾還沒開口,村長先話了:“老張媳婦,你著急,這不是壞人,是省城裡來的人物,電視裡出來的。你們家萍萍不是有精神病嗎,他們帶你孩子去治病!”

溫漾本想反駁,不是精神病,但想著也不通,乾脆閉嘴。

“真的假的?”伯母目光狐疑。

封瀚點頭:“村長的?,我是封瀚,您或許聽過我。”

“封瀚?”伯母重複了遍,“好像還真有點印象。”

她看著死死抱著溫漾的萍萍,猶豫一瞬,很快做了決定:“行,那你們就孩子帶走吧,但是得給我留個電話號,?份證號也得給我留下,要不然你們我孩子拐賣了怎麼辦?”

這話的溫漾有些意外,她本以為這個伯母會開口要錢的。

沒想到下一刻,伯母竟然也哭了起來:“這小妮子腦子裡有病!我男人前兩個月打工?來,本來好好的,不知道她抽什麼風,到處和村裡人我男人盯著她看,還我男人半夜裡掀她被窩,這不是誣蔑嗎!我們這小村子,人要臉的,她這麼鬨,我們一家人跟著丟臉。這元旦剛過,我男人受不了村裡人指點,提著包袱又去打工了,本來好要留下來過年的!”

伯母著,又要上前去掐萍萍:“你個小精神病,叫你到處亂話!”

萍萍尖叫著哭了起來:“我沒有,他就是盯著我看了,就是摸我了,他掀我被窩……”

溫漾看著萍萍臉上的淚痕,中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這似乎不是一樁普通的救助,裡麵或許混雜著刑事案件也不定。

萍萍雖然有躁狂傾向,但是她本性淳樸,不會這麼隨口誣蔑好人,那個伯不準真有問題。

封瀚和她想的一?,看著伯母又要鬨起來,他給村長使了個色,村長趕緊打圓場:“好了,老張媳婦,趕緊讓這兩位該寫的東西寫下來,帶著孩子去城裡治病吧!”

“行!”伯母轉?進屋子去取紙,“趕緊這個小妮子的腦子治好,治不好就?來了!”

溫漾萍萍抱在懷裡,封瀚借著昏暗的老燈泡,捏著鉛筆頭,他和溫漾的?份證號和電話號碼寫上,又掏出錢夾,留下了兩千塊錢。

“你留錢是什麼意思?”伯母不悅道,“我送孩子去治病的,又不是,賣孩子,你們趕緊治好,趕緊給我送?來!”

封瀚抿抿唇,深深地看她一,錢收了?來。

告了村長,封瀚帶著溫漾和萍萍到原先的地方等?縣城的巴車。

萍萍一直在哭,溫漾安慰她,一整包紙巾濕透了。

“其實,伯母不是壞人,她以前?我很好的,我在縣裡的學校住宿,伯母怕聯係不到我,還花了兩百塊錢給我買手機。”萍萍抽噎,神中露出恐懼,“但是伯父,伯父是個魔鬼,我他是魔鬼,但是?有人不信我……”

溫漾提起來,小聲問:“萍萍,你伯總是盯著你看?”

萍萍瑟縮地點頭。

溫漾問:“他摸你了?”

萍萍答:“他還親了我。”

溫漾問:“親了你哪裡?”

“哪裡親……”萍萍又哭起來,“很疼。”

最後這兩個字徹底讓溫漾絕望了,她看向封瀚,聲線微抖:“阿瀚,咱們報警吧?”

封瀚正色點頭,展開衣擺她們護在懷裡,擋住夾著雪的冷風:“但是不能在甫蘭縣報,這個縣太小了,警力也不行,咱們得去百川市。”

溫漾點頭:“好,我聽你的。”

“害怕,會好起來的。”封瀚摸了摸溫漾的頭,又摸了摸萍萍的,輕聲道,“我在呢。”

坐巴去甫蘭縣,再乘晚上的火車?百川市,火車到站時已經是淩晨一點鐘。

車內廣播響起,封瀚招呼溫漾下車:“漾漾,今天太晚了,咱們先開個酒店帶萍萍去休息吧,明早再去警察局。”

“好。”溫漾揉了揉萍萍的臉,輕聲喚,“萍萍,醒一醒,咱們到了,忍一忍去床上睡。”

她揉了兩下,萍萍還是沒醒,溫漾察覺出不?勁。他們買的是硬座票,萍萍一直趴在桌子上睡覺,半張臉埋在臂彎裡,溫漾強硬地她的頭抬起來,借著車廂內的燈光看到她毫無血色的臉,頭倏地涼了。

溫漾著急地喚:“萍萍,萍萍,你怎麼了?”

她聲音了,同車廂好幾個人被吵醒,不滿地看過來。

封瀚忽的注意到萍萍褲子上的深色:“她出血了?”

溫漾也看過去,萍萍穿的是黑色的褲子,現在兩腿中間有一片深色,她腦子裡嗡的一聲,各種不好的猜想湧進腦子裡,招呼封瀚的聲音變調了:“阿瀚,帶她去醫院!”

封瀚一將萍萍背在背上,飛快地跑下火車。

淩晨一點,路上不擁擠,但是也很少有計程車,封瀚背著萍萍站在路邊,溫漾去攔車,過了五分鐘終於攔下來一輛,怕司機不肯載,溫漾生平第一次耍賴,她一隻腳跨進副駕駛,一隻手扒著車門,拚命朝封瀚招手:“阿瀚,快過來!”

封瀚跑過去,先萍萍放進去,自己再進去,溫漾鬆了口氣,也坐好:“師傅,去醫院。”

“……”司機終於明白過來,“不是,你們是不是帶著傷者啊?小點我墊子弄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