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今天餐廳的菜單吧。”她對著水晶球開口道，水晶球似乎亮了一下，然後那光芒又漸漸熄滅。
“好的，是水草布丁，好像還有刀魚蓋飯？”
“0o0”這是花奕秉現在的表情。
“開玩笑的。”啪的一下，言將手蓋上了水晶球的表麵，掐斷了力量來源後，其中的光芒徹底熄滅。“隻是做個簡單的示範，像這種東西早就被寫在了餐廳的每日傳單上麵。”
“哈？？”花花的表情迅速懵逼，他沒想到眼前看起來那麼正經的女導師也會這樣忽悠人，還有就是······
“哪有傳單？”他勇敢發問。
“差點忘記了，這也是學院塔的小規則們之一，餐廳的廚子總是熱愛把當天的食譜寫在傳單上，然後塞在不知哪裡的角落裡。”巫師聳了聳肩：“所以閒著無聊的時候去找找傳單也是個不錯的消遣方式，我在不上課的時候，就······”
“咳咳！！”言及時止住了話頭，並且掩蓋似的重重咳嗽了兩聲，“說的有些遠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現在要開始選擇適合自己的準介質。”她把臉一板，重新板回了沒什麼表情的樣子。
“不同的靈魂會吸引不同的載體，這些沒有被你們的特質綁定的水晶載體還不能稱得上是介質，隻能算是[準介質]。”
“現在，都閉上眼睛。”
聽到言的話，所有人都懷著一種莫名的期待閉上了眼睛，就連賽克斯也是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閉上了他的雙眼。
無論怎麼說，自己終究是那幕後人不知用什麼手段引渡來這個軀殼裡的，絕不會是什麼海巫師的特殊靈魂，真的會和他們族內專用的介質什麼的產生共鳴嗎？
但是他想起剛剛閉上眼睛前看到的那個加油的動作，來自終於將腦袋伸出鬥篷的小心翼翼的薩奇，那個奇怪海巫師的眼神就像是滿懷欣慰的······？
有一個瞬間，賽克斯感覺自己看到了曾經的某位長老先生。
這種突如其來的熟悉感瞬間說服了賽克斯，或許不是因為長老，也不是因為薩奇，隻是因為人魚欠缺了一個邁出一步的理由。
當賽克斯閉上眼睛的時候，他看到的並不是自己的精神世界，反而是被一種莫名的引力牽引去了一個一片黑暗的地方。
要說黑暗倒也不是完全的黑暗，它更像是一片夜空，上麵布滿了星星點點的光，宛如銀河之中灑落的繁星。這是賽克斯偶爾去到海麵上，躺在那片熟悉的礁石上發呆時常看到的景象。
現在又是·······？
他略微遲疑了一下，但卻隻是這一遲疑的瞬間，夜空裡卻有幾顆星星突兀地掉了下來，光芒的尾部拖拽出一條長長的光帶，而散發著光芒的本體也離賽克斯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當那流星呼嘯而至，行至賽克斯的身邊的時候，卻又規規矩矩地停頓了下來，乖巧地環繞在了他的周圍，但一閃一閃的光芒昭示著它們並不算安分的心情。
這是什麼？
人魚伸出一隻手去，想要觸碰其中最大的一個亮點，此時卻異變突生，本在縮在最角落裡的一個微弱光點忽然暴起，強行撞開了周圍比它大上幾倍的同伴們，一頭撞進了賽克斯的手心。
不痛的，這點微弱的力道遠遠不夠帶給人魚以疼痛感，他隻覺得像是一隻小獸或者一條遊魚輕輕撞了自己一下，然後就乖巧地蟄伏在了原地。
其他的光亮見狀不安分地躁動了幾下，像是在發泄被個弱雞搶先了的憤怒，但此時卻已經沒有其他的辦法，隻能重新熄滅了自己。
“真是個很有天賦的孩子啊······”這個時候，賽克斯的耳邊響起了一聲讚歎，正是打儀式開始以後就一直沒有出聲的言。
人魚睜開了眼睛，在他睜開眼睛的時候，才發現不止是言，屋子裡所有人的目光似乎都鎖定在自己的身上，他是最後一個從剛剛那種狀態之中掙脫的學員。
這時候的賽克斯感覺到自己的手心之中有些異樣，他將手掌攤開，其中赫然有著一枚形狀不規則的水晶碎片。
這碎片的不規則到了什麼程度呢？它就像是你打碎了一麵鏡子後，隨便從裡麵撿出來的一塊碎片那樣差不多。
“你最後竟然選擇了這個？”旁邊的言聲音聽起來有些驚訝，好像還帶著一些遺憾的意味在其中，“可惜了那些努力的孩子們。”
？
似有所感，賽克斯的眼睛才剛抬起，就看到幾枚漂浮在自己眼前的水晶製品忽然向失去了力氣的製成，叮咣幾聲落在了他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