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236(1 / 2)

雖然暮和院長的關係讓玩家們極其震驚,但他們似乎也做不了什麼,隻是又苦苦回憶了一二周目之中暮和院長之間的交集,看看是否能夠找到什麼線索出來。

答案是——

沒有。

退一萬步說,就算院長真的能擺脫傳統自己正兒八經地繁衍出一個後代,

那虎毒也不能食子啊!

他們把證據交上去的時候對方雖然說要親自驗證,但後來不還是毫不猶豫地信了?

還是當著所有人的麵把暮給變得灰飛煙滅了吧!!

這鬨的。

不過暮並不知道玩家們的複雜心情,他還是一個離成年還有好久的幼崽,此生目前為止遇到的最大問題是怎麼麵對自己即將出世的弟弟。

還有就是······

他又一次撲了個空,趴在院長室的桌子上,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發呆。

在那張熟悉的桌子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金絲扭成的鳥籠,一隻做工粗糙的貓頭鷹正被放在鳥籠裡的橫欄上,安安穩穩地站在那裡。

什麼時候貓頭鷹動了,什麼時候才是父親回來的時候。

那時候······弟弟也會出生了吧?

暮早就認識這隻貓頭鷹,這是他到大陸動物的時候非常喜歡的一種鳥類——能夠把頭顱轉到180度誒,這種鳥兒超酷的好嗎!

因為他非常喜歡這張酷酷的鳥,所以才用自己喜歡但拙劣的木雕手藝雕刻出了一隻貓頭鷹,送給在他心目中最酷的人。

唉。

想著想著,暮還是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雖然父親最後選擇了他的作品作為載體承載靈魂,這一點卻是很讓人開心,但是······

弟弟。

他在腦子裡翻來覆去地念叨著這個詞語。

暮當然知道自己的來曆和其他海巫師並不一樣。他自己的身體是一點一點地、從幼小的嬰孩直接長大到現在這種狀態才進入學院塔的。

這和課堂上導師們所講的“海巫師的繁衍方式”並不一致,他用的軀殼不是那些消失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先輩們、而是天生就屬於[暮]這個人本身的。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暮才會努力想為了多長高一點吃蔬菜,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一直披著自己的鬥篷不肯脫下來——

一是有著鬥篷這種東西作為混淆,沒有誰會注意他有沒有多長高一些;

二是如此一來,也沒有誰會注意到······

他的“軀殼”為什麼會和父親長得一模一樣。

不過既然是父親,他的孩子當然會和彆人的幼崽不一樣,這不是很合理的嗎?

暮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地憧憬和崇拜著父親,對於他的每一句話和每一個決定都深信不疑。

父親是海巫師的族長,也是象征著海巫師未來的學院塔的院長,是整個海巫師族裡站在和命運最接近地方的人——

他是那樣的強大、自由、又充滿魅力。

暮每次都會翻閱著書籍裡有關父親的記載,並且偷偷地將那一部分抄在自己的日記本裡,然後翻看上許多次。

他一直以繼承了父親最偉大的預言能力為豪——哪怕暮隻是個未成年的幼崽,他也能夠輕易推算出一個月以後所發生的事!這是許多成年巫師都做不到的,他們最多能夠感知到自己一周以內所遇到的東西。

而暮不僅能預言的更久,就連範圍也是更廣,哪怕是和自己無交集的海巫師,他也能夠在一眼過後用自己的介質卜算出對方的部分命運。

這本來應該是不合理的。

反正專為幼崽開設的課堂上,導師們說這是不合理的。

但是強大能夠抹消掉一切的不合理。

暮是這樣堅信著的。

之所以會覺得“不可能”,不過是因為你還不夠強大而已。弱者才會有各種各樣做不到的事,而有著強大才能的人能夠無視一切的阻礙和規矩。

而支持著暮這樣狂熱的“才能論”的,正是將他帶到此世界的父親。父親的才能是如此強大又迷人,仿佛這世界上就沒有他做不到的事!

站在最接近於命運的地方,輕而易舉地看到遙遠世界發生的事,隨便一張口就能預言到一個主體的死亡與新生,繁榮與昌盛。

這是多麼可怕又讓人向往的“才能”啊。

暮一直以繼承了父親的才能為豪。這樣可敬可畏讓人驚歎的才能居然被他繼承了來,這不正說明自己是父親唯一的、最寵愛的孩子嗎?

但是之前父親居然說······他會有個弟弟?而且這個弟弟還會繼承父親最強大的才能?

暮當時都驚呆了,他不敢相信,父親的才能已經被他繼承了來、為什麼還會有第二個“最強大”在呢?

最······

不是唯一的嗎?

父親的解釋是,暮和他對於強大的定義不同。暮不是很能理解,但他所看到父親的強大無不來自於最偉大的預言和最崇高的命運。

弟弟是不可能繼承這些的。

但是弟弟出生以後,他還會是父親最寵愛的孩子嗎?

暮在自己會被分薄寵愛與想要知道父親覺得什麼最強大之間猶豫了一會兒,心裡的天平還是重重地向右邊傾斜了下去。

他居然有點期待弟弟的誕生了。

*

弟弟弟弟弟弟弟弟弟弟弟弟······

因為其主人內心的執著,休息室內一直全方位立體環繞著這一句話。

環繞了大概有三個小時。

在這樣的魔音穿耳下,玩家們從一開始的懵逼到後來的抓狂隻用了三分鐘,而他們從抓狂捂耳朵到佛係地兩眼空空,卻用了兩小時零五十七分。

現在他們看似恢複了日常的生活和對話——該做飯的做飯,該看電視的看電視,該嘮嗑的嘮嗑,但每個人臉上莫名地都籠罩著一層神聖的光暈。

啊,是佛光啊。

花奕秉無視了耳邊不停循環的“弟弟弟弟”,淡淡地想道,心裡毫無波動。

而早就作弊地讓埃拉給自己來了一個“聽力隔絕”的賽克斯則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接著將手中的書本又翻過了一頁。

啊,總覺得在這命運凝結成的屋子裡麵看書,對時間和空間的認知又多了幾分呢。

終於在三個小時以後,也許是暮終於想通了吧,休息室內鬼畜一般無限循環的“弟弟”終於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