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245(1 / 2)

暮的震驚來源於很多方麵,其中讓他最不能接受的就是——他居然沒有看穿這片羽毛的偽裝,而他體內的人格體們卻看穿了?

在他們信誓旦旦地說那裡有東西的時候,暮已經悄悄丟了好幾個偵查和顯形的魔法上去了,但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他該看不到的東西還是看不到。

隻有親手觸碰到這根隱身的羽毛時,它才像是剛剛被塗上了顏色似的,在暮的眼前一寸一寸地顯現出了身形。

他用了那麼多的偵查魔法都沒看到的東西,為什麼人格體們卻都看到了、還覺得那個是非常自然的事情?

暮向來以自己的優秀才能為傲,也從來不覺得除了父親以外有誰會比他更加優秀,就算是他體內誕生的人格體也不例外。

而現在,手中的這片羽毛就像是一個證據,一個在嘲笑著他的證據!

暮一用力,將羽毛狠狠地攥在了手心,更加堅定了他和落作對的決心。此時已經不僅僅是行為可疑以及和異族勾結的罪名了,還多出了一項······

他從高塔上跳了下去,在那之前,還沒有忘記在原來的位置上放上一個施加了隱匿魔法的木雕小貓頭鷹。

*

“雖然但是,我覺得暮一定和你非常有共同語言,最起碼在雕刻這方麵是這樣的。”老李看著屏幕裡被放在台子上的小木雕,長長地歎息了一聲,拍了拍花奕秉的肩膀。

花奕秉不服氣地蹦了起來:“你這是沒有欣賞眼光!!上周目院長它都認出我的木雕是貓頭鷹了!!”

老李搖了搖頭:“可是,院長不也選了暮的貓頭鷹當本體嗎?所以我懷疑院長也可能在審美方向上有那麼一點點······”

其他人讚同地點了點頭。

彆的不說,院長人形那身粉嫩粉嫩的鬥篷和同樣粉嫩的指甲就能證明這一點——他的審美絕對有很大的問題!

日常打擊花花以後,玩家們又回歸到了正題上麵來。

這時應該是一周目的玩家/幼崽苦惱於畢業不了的初級課程之時,偶爾能在辦公室看到垂頭喪氣被罰站背書的金剛石,還能在大半夜的看著暮逮到一兩個不睡覺夜遊的玩家。

在看到這些的時候,休息室內的玩家們已經能夠做到麵不改色了——嗨,黑曆史什麼的,自然就是看著看著就習慣了啦~

他們就這樣和平地看著暮拿著羽毛回到了學院塔內,看著他在校長室的門口猶豫了一下,看著他最後還是轉身離開了。

“我得要證明自己······”

他們聽到暮這樣說。

“父親越來越不相信我了,我要親手找到關鍵證據給他看看。”

“所以你打算怎麼做呢?”玩家忍不住問道。

“我打算······”

暮將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

他的想法很簡單,既然已經拿到了關鍵的信物,接下來說不定就會打草驚蛇,自然是越快行動越好。他打算在引開落以後進入他的房間去搜查一番,看看還能不能找到其他的證據,最好是他和異族人傳訊的方式。

“他們一定有一個聯絡用的渠道在。”暮篤定地說道。

“你的預言能觀察到什麼嗎?”

“不能。”暮誠實地說,“事實上,在我自己參與到命運中來以後,命運在我的麵前就變得撲朔迷離。我隻能感受到大概的方向——前方的結果並不好,無論是對我還是對其他人。”

休息室內的聲音一靜。

玩家們麵色複雜,落可能真的如他所說,是海巫師中預言天賦最強的個體之一,而即使在誰也看不清的命運之中他也能準確感知到自己的結局——

沒錯啊,結果的確非常不好。

在一周目的時候,暮不明不白地消失了,當時的玩家隻覺得快意,並沒有深挖他消失的原因,但總不會是什麼好結局。而海巫師的族地也被吞沒在一片大火之中;

在二周目的時候,暮的行動被玩家們盯上了,因為先入為主的刻板印象、再加上一周目的厭惡感,讓他們沒有過多的查證就擅自認定了暮才是背叛的那個。

實際上,但凡他們有誰多思考一點東西——比如誰說那本書上的字跡一定是暮的?為什麼他要特地換一身雪白的衣袍才去見異族人?

為什麼地麵上的陣法那樣明顯、“隻有你能看到”的暮卻視而不見?為什麼他在被審問時從未直接承認自己的“罪行”?

可笑的是,就連促使他們再來一次的原因都不是這個在孤獨中封閉自我的黑鬥篷巫師,而是他們更加親近的白毛小薩奇。如果薩奇和暮不是兄弟、如果他們進入的是真正薩奇的命運而不是暮的,說不定這個誤會還會一直重複下去。

“那你還要這樣做?或許換個方法可以阻止不幸的到來呢?”吃貨的聲音有些乾澀。她是團隊中最感性的玩家之一,也因為言的事對暮一直有很高的好感。她不想再讓暮走上一二周目的老路。

就像是老李曾經說過的那句話——“救一個也是救,救兩個也是救!”為什麼不努力一下去達到大家都喜歡的HappyEnd結局呢?

那種無人受傷、好人得到回報而壞人得到懲治的HE結局,雖然聽起來可能不切實際了一點,也並不見得能引發大家怎樣深刻的思考,但是······誰會不喜歡HE呢?

“守護海巫師是我的宿命。”暮搖搖頭,“不管怎樣,在我預感到學院塔上方的黑色氣息時,這一切都已經退無可退。”

大家沉默了下來。

有一個人卻笑了:“我覺得吃貨說得對。”

普通人沒有看同伴們訝異的目光,也沒有理會暮吃驚的疑問,而是誠意滿滿地開口說道——

“為什麼一定要孤軍奮戰呢?”

暮不明白他的意思:“可是······”

“你的身邊還有很多人願意幫你的,比如視你為朋友的言,比如一直藏在你心裡的我們,再比如······”普通人笑容的弧度更大了,“再比如,向那些幼崽們尋求幫助怎麼樣?”

“幼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