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徊意轉頭解釋,“給大哥的驚喜。”
吳媽,“沒洗手。”
“……”蘇徊意默了半晌,隨後遞出一截漂亮的小手指,“守護我們共同的小秘密。”
等到蘇紀佟和於歆妍下樓時,就看見他們大兒子桌前的飯團形狀很是彆致,跟其他清純不作做的飯團都不一樣。
蘇紀佟,“飯團被壓壞了?”
站在門口的蘇徊意目光幽微。
吳媽趕緊說,“小少爺捏的愛心飯團,給大少爺的驚喜。”
蘇紀佟驚歎,“難怪這麼好看!”
於歆妍,“……”
蘇徊意飄了,“僅此一枚喔~”
蘇紀佟看向那枚飯團的目光瞬間灼熱!
…
在難言的氣氛當中,蘇持姍姍來遲。蘇徊意在他進門的一瞬間就特彆殷切地扭頭去看他,“大哥起來啦?”
“嗯。”蘇持麵露戒備之色,他走到自己座位坐下,低頭就看見桌前擺了一個類三角形的扁平團狀物。
他拿起來細細端詳,“2D粽子?”
蘇徊意靦腆,“愛心飯團。”
蘇持表情扭曲了一瞬。好主觀的愛心!
蘇紀佟在旁邊“咯吱咯吱”地咬牙,“小意特地起了個大早給你捏的,連我這個親手把他從小帶大的爸爸都吃不到,你不要不識……你弟弟的好意。”
蘇徊意猜他肯定是想說“你不要不識抬舉”。
蘇徊意努力維係家庭和睦,“那我下午給爸媽做山藥芋頭糕。”
蘇紀佟迅速多雲轉晴!天氣預報都趕不上他變臉的速度。
“我就知道小意是不會忘記爸爸的。”
於歆妍全程不欲參與。
.
一頓波瀾詭譎的早餐結束。
蘇徊意像是個小廢柴,鹹魚癱了一上午後,下午著手做山藥芋頭糕。
山藥芋頭煮軟正準備出鍋,孫河禹的電話就打過來了,“群裡艾特你好幾下了,怎麼都不回?”
蘇徊意正在把山藥芋頭夾出鍋,差點燙到手,“我在蒸芋頭,沒看手機。”
孫河禹愣住,“蒸芋頭?你會下廚?”
“早上我還給大哥捏了愛心飯團。”
孫河禹驚歎,“沒想到你還會捏飯團!”
“沒有,我隻會捏愛心,不會捏飯團。”
“……”孫河禹,“你把攝像頭打開,我看看。”
蘇徊意覺得他隻是單純地對自己抱有懷疑,無言半晌還是包容地打開了攝像頭。
鏡頭一開,白蒙蒙的蒸氣就撲麵而來,蘇徊意調整了一個能把他上半身都拍進去的角度,就低頭做起自己的事情來。
孫河禹隻看見蒸氣散開,顯出一道纖瘦的身影來。鏡頭裡的人正一手端著白瓷碗,一手把滾圓的芋頭挑進碗裡,側顏專注,眸光清亮。
一副米其林大廚的姿態。
要不是他領教過蘇徊意的絕世槍法,差點就信了。
“對了,群裡艾特我乾嘛?”蘇徊意拿筷頭把一個滾到流理台上的山藥咻——地趕回了碗口,姿態閒適仿佛在打高爾夫球。
孫河禹看得胃口全無,“問你要不要一起來賣酒。”
他大概講了講,“我有個叔叔廠裡新出了一批酒,還沒投放市場,我打算進一批去賣,看你們願不願意一起?”
蘇徊意手下一頓,“可以,但是要先去你叔叔的廠子看看。”
“肯定的,這周五叫上周青成我們仨一起去?”
“好。”
蘇徊意正等著人掛電話,又聽電話裡遲疑道,“你自己就彆吃了吧……”
他鐺鐺鐺地砸著芋泥,“為什麼啊?”
“我怕耽誤正事。”
“……?”
事實證明孫河禹是對的。
晚上蘇持回來看到山藥芋頭糕的瞬間,整個人仿佛被攝取了靈魂,在餐桌前麵靜靜佇立了十幾秒!
他緩了好一會兒才回神,指著拳頭大小的球狀物,“伸腿瞪眼丸?”
蘇徊意羞澀垂頭。
等蘇紀佟和於歆妍看到山藥芋頭球時,蘇持已經恢複了常態,甚至頗為期待地向蘇紀佟比了個“請”的手勢,“小意特地搓了一下午孝敬您的,您不要不識……弟弟的好意。”
蘇紀佟,“……”
蘇徊意突然覺得蘇紀佟對原身的寵愛不是沒有道理。
親父子互相傷害,唯有黑心小棉襖這裡才有一絲絲虛假的溫度。
.
周五早上一起來,蘇徊意就換了套外出的衣服。吃飯時蘇紀佟注意到,“今天要出門?”
蘇徊意小口著咬包子,十分乖巧,“約了朋友。”
“去哪兒?讓家裡司機送你過去。”
“不用了,我打車到市裡,再跟著朋友的車一起走。”
蘇徊意暫時不想讓家裡知道自己的打算。他想靠自己的能力賺到第一筆錢,然後給蘇紀佟和於歆妍買份禮物。
蘇紀佟還想說什麼,就被於歆妍眼神製止了,他隻能遺憾放棄,“那好吧,注意安全。”
蘇徊意在門外等滴滴司機時,蘇持的車正從門口開出來,蘇徊意朝他揮動雙臂,“大哥,大哥!”
車輛緩慢停靠,車窗降下來,露出蘇持一張俊美的臉,配上豪車,跟雜誌模特似的。
“有事?”
蘇徊意湊過去,“你不問我跟誰,去乾嘛嗎?”
“你會說?”
“不會。”
蘇持嗤了一聲,“那我問什麼。”
蘇徊意表示,“但你問了就會給我帶來一絲絲溫暖,這樣我一整天都能精神滿滿。”
回答他的是上升的車窗和絕塵而去的車尾氣。
……
從蘇宅到市裡大概要一個小時車程,蘇徊意到約定地點時,周青成和孫河禹已經在那兒了。
開車的是孫河禹家司機,孫河禹招呼兩人一起坐到寬敞的後座,還從車載冰箱裡拿了兩瓶雞尾酒果飲。
去往酒廠的路上,孫河禹把情況詳細講了講,“我叔叔他們那酒廠挺大的,也是上市公司了,前年比較有名氣的嶺酒就是他們家生產的。這次推出的是昆酒,品質還挺好,有嶺酒的口碑在前,至少不會滯銷。”
周青成純屬玩票心理,“我跟著你混,盈虧都無所謂!反正我啥也不懂。”
蘇徊意還是第一次見到把“啥也不懂”說得如此理直氣壯的人。
孫河禹又說,“蘇徊意,你也是啊,彆把錢都搭進來了。反正在蘇家戶口本上一天,你就一天不缺錢。”
“我量力而行。”
蘇徊意沒說自己已經不在蘇家戶口本上的事。
他是在十八歲那年被遷出去的,這件事隻有蘇紀佟和於歆妍兩人知道,就連原身都是無意中翻了蘇紀佟書櫃才發現。
於是開始了一係列作死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