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寶好好的在吃龍眼,聽到外麵猛然傳來的大罵聲和踹門聲,嚇了她一跳,龍眼就卡在喉嚨裡,嗆的她驚天動地的一陣咳嗽,好不容易才把龍眼咳出來。
蘇素也沒管外麵的踢門聲,小心翼翼的拍著女兒的背,看見她沒事了,這才嗔了她一眼:“你看你,吃東西也這麼不小心,還以為你自己是三歲小孩啊!”
唐寶鬱悶的很:“都怪外麵那人,真是太過分了。”
哪怕外麵的男人嘴裡還是不乾不淨的破口大罵,還把房門踢的“砰砰”做響,蘇素也沒要去開門的意思,板著臉冷靜的道:“外麵的人要麼是找錯人了,要麼是酒瘋子,招待所裡麵的人肯定會上來管的,我們先不要出去。”
“住手,你做什麼!”外麵果然傳來了女招待大姐不安的聲音:“我,我已經給公安局打電話了!”
“我找我愛人,你管的著!就算公安來了我也不怕!”沒有男人出來阻止他,他膽氣更足,汙言穢語罵得更肆無忌憚,踹門踹得更用力,木門經不住男人的腳力,眼看就要被踹開了……
唐寶和蘇素手裡都拿著掃把和擀麵棍,蘇素衝女兒使了個眼色,猛地打開了門鎖,外麵的男人一腳踹空,直接就摔了個狗啃土。
他哎呦一聲慘叫,還沒爬起來,就被掃把和擀麵棍狠狠一頓打,疼的他下意識的抱著腦袋淒厲的大喊:“彆打了,哎呦,快來人!”
“青天白日的就敢上門搶劫,不打你打誰!”蘇素先給他扣上一項罪名,母女下手打人很刁鑽,她們中醫都知道人身上大概的穴道,哪兒疼往哪兒打。
唐寶的鼻子裡聞到一股濃烈的酒氣,還以為人家是喝多了耍酒瘋,趕緊對著邊上看熱鬨的男女道:“同誌們,我們不認識這酒鬼,你們趕緊找來繩子先把他綁上!快綁上!要不誰知道他還會不會發瘋。”
招待員大姐趕緊轉身去樓下找繩子,還大聲道:“這人就是住在你們對麵的房間的,估摸著是喝多了找錯了門,同誌們幫把手製住他,我很快就拿繩子過來。”
這大雨天,大家都是被迫留在招待所裡,現在的人還是很熱情的,不會隻掃門前雪,一開始沒出來是以為人家兩口子在吵架。
有三個圍觀的男人見地上的男子掙紮著要起來,趕緊上前製住他:“老實點,不準動。”
其中有一個戴著眼鏡,看著斯文的年輕男人,好奇又帶著點不解的看著唐寶手裡的擀麵棍:“同誌,你怎麼會有擀麵棍啊?”
唐寶睜著水潤的杏眼,一臉靦腆的道:“我和媽媽出門,這不是擔心遇到事,就在箱子裡隨身帶著擀麵杖。”
騷年,要不是怕青磚和鋤頭拿出來沒法解釋出處,現在地上的男人也不會還能在那破口大罵,早就被她們打暈了。
當然,她們其實也能一下子把人打暈,可是那樣就不能繼續打他出出氣了啊。
無論是誰,好好的在房間裡呆著,卻被人罵的狗血淋頭,遇到這無妄之災,這心情肯定都不可能好。
但是現在打的他鬼哭狼嚎的,這心情就好多了。
招待所的大姐很快拿著麻繩,和一個中年漢子跑過來,大家一起把他綁的嚴嚴實實的。
疼痛讓地上男人的酒氣都散了,他忍不住嘶嘶喊疼,聲音沙啞的道:“你們放開我,我什麼也沒做,憑什麼綁著我!”
有個帶著眼鏡的中年婦女皺眉問:“他是一個人住的嗎?要不這麼大的動靜,房門怎麼會不開?”
“不是,他還有愛人沒出來!”招待所的大姐沉著臉去敲門:“裡麵的女同誌,趕緊開門,要不就彆怪我們把你愛人送到派出所去了。”
木門被一點點打開,有個瘦弱卻白淨的女人畏畏縮縮的走出來,見外麵有這麼多人,頭也不敢抬,低聲道歉:“對不住大家,他喝了酒就愛撒酒瘋,我,我不敢出來,怕被他打。”
那男的老底被自己的女人給揭穿了,惱羞成怒的道:“你是我花錢買來的,我想打就打,有錯嗎?還不趕緊過來給我鬆開,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那女人還真上前想把男人鬆開,邊上那戴眼鏡的年輕男孩不讚同的製止:“同誌,他先前亂踢門,還亂罵人家小姑娘,他要是不道歉,那怎麼行?”
邊上的人也都附和:“就是,不能喝了酒就管不住自己。”
地上男人是眼神陰冷的像是毒蛇那樣盯著蘇素和唐寶,就像是想把她們一口吞了一樣,自己被她們打的半死,竟然還要自己道歉,真是氣死人了。
可是他不想被公安局的人帶走,閉了閉眼,就連聲道歉:“兩位女同誌,今兒真是對不住,我不該心情不好就喝酒,更不該喝了酒就發酒瘋,你們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計較。”
其實開招待所的也怕鬨事鬨到公安局裡麵去,先前的大姐也隻是虛張聲勢,根本沒有打電話報警,此時也出來打圓場:“喝酒誤事,同誌你下回可不能這樣了,要不這次就算了?”
唐寶聽著看熱鬨的人也分成兩派,一些人說算了,一些人卻覺得就該綁著他長長記性。
她皺了皺眉,也不發表意見,和蘇素一起回到房間關上了門。
蘇素皺著眉歎了口氣:“我們這還真是無妄之災,我看他的眼神不正,怕他會私下裡動手,我們要小心點。”
“媽說的對,”唐寶還是很怕死,很惜命的,湊近她低聲道:“特彆是晚上的時候我們要留神點,用凳子頂著門,再把門上的氣窗關上。”
要不是萬不得已,她是真的不想下狠手,可是為什麼就偏偏有人在挑戰她的底線呢?
蘇素聽了女兒的話,很欣慰的點了點頭:“你這些主意不錯,小心駛得萬年船,就算是你有底牌,任何時候也不能掉以輕心。”
唐寶點了點頭,又想起那戴眼鏡的男青年,無奈的搖頭:“我覺得我比那男人有社會經驗多了,他那些話其實就像是火裡澆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