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明一聽立刻誇他大氣,好男人,雲雲。
梁滿頭還低著,心說,嗯嗯嗯,對對對,大冤種,老實人嘛!
說到最後,喻即安雙眼都開始茫然了,怎麼要交這麼多材料?他愣愣地看著梁滿和葉明,整個人呆呆的。
看到他眼裡的茫然,梁滿嘴角一抽,對葉明說:“我覺得,該你們代辦的就你去跑,要本人去辦的就你帶他去,怎麼樣?”
葉明能怎麼樣,當然是答應啊,不僅答應,還主動說:“那我們把公積金和銀行貸款約在同一天好了,到時候喻先生記得請假。”
喻即安連忙點頭,有人幫忙就好,這輩子沒事就隻買這一套吧,這種事他不想再來一遍。
準備這些貸款資料最快也要一兩天,提交貸款申請後,快的一周就審批通過,合同約定在審批通過之後過戶,而這人決定過戶時給房子加名,也就是說,梁滿要在一周之內踢爆那件事。
正好,程彥下周回來,這不巧了麼,一起收拾。
這邊事情結束之後,喻即安主動提出請他們吃飯:“多謝葉先生幫忙,也、也謝謝梁小姐這段時間費心。”
說這話的時候他表情正正經經,仿佛在說什麼很正式的事,看上去還有點緊張。
應是不常做這種事,有點不熟練。
梁滿把定金收據遞過去,笑道:“這頓飯等過了戶再吃吧,我今天要回爸媽家。”
葉明笑道:“回家儘孝?”
梁滿嗯哼一聲,沒好氣道:“儘孝?明天要跟我媽去南山寺拜神,讓菩薩保佑我接下來要做的某件事順順利利,哼。”
聽口風這不是件什麼好事。
三人在咖啡店門口分道揚鑣,梁滿穿過馬路走進對麵的小區。
葉明這時說了句:“這位啊,拜神跟喝茶是唯二的業餘愛好嘍,南山寺常客,寺貓都認得她。”
喻即安一愣,有些好奇:“那裝修房子呢?”
“那不是業餘愛好,是副業。”葉明認真地道。
喻即安恍然大悟,哦哦兩聲。
在等待喻即安辦好貸款的這幾天裡,梁滿一邊耐心地等程彥回來,一邊將程彥來過她家的痕跡全部清楚掉,連他穿過的拖鞋都扔了買新的。
等請來的家政阿姨將全屋進行了徹底的大掃除之後,程彥從雲市回來了。
“阿滿,我給你和叔叔阿姨帶了鮮花餅,晚上見麵拿給你好不好?”
他的聲音聽起來頗為輕快,但梁滿的心情很一般。
她哦了聲,語氣冷淡:“不用了,我媽不喜歡鮮花餅的味道。”
程彥似乎愣了一下,他明明記得以前也送過,不是說……
還沒等他想完問題,梁滿就道:“不過我們確實需要見一麵,時間和地點你來定,定好了告訴我。”
說完她以客戶在等為由,迅速切斷了通話。
程彥目瞪口呆地看著手機屏幕。
通話時長四十五秒,一分鐘都不到。
在一起這兩年,梁滿從未對他這樣冷淡過。
他很快想到了在雲市的那些事,難道阿滿她知道了?
不不不,不可能知道的,雲市和容城隔著上千公裡的路程,她怎麼可能會知道。
他不斷地在心裡安慰自己,但卻無法忽視自己正在越來越慌亂的事實。
喻即安交了定金,這兩天都在跑銀行準備貸款要的材料。
姚蘊含知道以後,簡直目瞪口呆:“……你真的買了那套房?”
喻即安說是,“定金已經交了。”
姚蘊含頓時尖叫起來:“我不是說了不想買那裡嗎,那個什麼梁小姐,她那樣的鄰居……你為什麼不聽我的!既然你不聽我的,為什麼要帶我去看?你根本就不尊重我!”
喻即安整個人都懵了:“……你不是同意了嗎?那天晚上出來,還是你自己說的,我想買就買,怎麼……”
他覺得很委屈,明明她已經同意了,為什麼現在反應這麼大?
姚蘊含氣得臉孔通紅,不停地喘著粗氣。
憤怒讓她失去理智,也懶得再維持平素的體麵:“我那是同意嗎?喻即安你是不是傻子啊!反話反話反話!你聽不出來的嗎?!”
“你總是這樣,根本聽不懂我的暗示,根本不懂我想要什麼,彆人都去約會,你呢,連陪我看一場電影都不肯,喻即安,我是個普通的女人,憑什麼彆人都有的東西我沒有?跟你在一起實在是太累了!”
喻即安第一次見到她這麼失控,也是第一次聽到她對自己的抱怨,隔著電話都能感受到她在抓狂。
原來她有那麼多的不滿,他恍然大悟。
但他又忍不住為自己辯解:“傻子不會幫你改論文,給你推薦項目。”
姚蘊含一噎,頭頂仿佛有冷水潑過,瞬間冷靜不少。
但她還是很生氣,乾脆直接掛了他的電話。
然後在通訊錄找到另一個電話號碼,撥了過去,她現在急需一個能聽得懂她說話的人。
電話接通,她的臉色很快變得喜悅,“你回容城了?我們見麵吧,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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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點半,梁滿正戴著VR遊戲機玩釣魚遊戲,真的純釣魚,很考驗運氣和耐性。
她今天運氣賊差,釣了半個多小時,一條都沒釣上來,已經越來越煩躁,幾近罵娘邊緣。
這時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響了。
她把VR設備從頭上摘下來,伸手拿過手機,看一眼來電顯示,是某個經常合作的家具公司老板的兒子。
梁滿裝修自己的房子時,有些家具需要訂做,在保證質量的情況下,常會選擇本地廠家以求降低成本,一來二去,就跟業內一些廠家或者家居公司的老板混熟了。
今晚打電話過來的蘇慶就是其中一位老板的兒子。
她平複了一下心情,接起電話,調侃道:“蘇大少這個點不抱著嬌妻睡覺,給我打電話乾嘛,有事?”
蘇慶問她:“那個……你現在是在家,還是在外麵?比如黃山路這邊的後浪酒吧?”
梁滿一愣:“……怎麼?”
蘇慶以為她是問自己什麼事,就說:“你要是在後浪這兒,我就跟你商量個事兒,我媳婦最近上班壓力大,想跟閨蜜合夥弄個蛋糕店玩玩,你幫她設計一下唄?價錢好說……”
聽他絮叨起自己的事來,梁滿連忙打斷:“等等,等等!你先告訴我,為什麼會問我是不是在後浪酒吧?你為什麼不問我是不是在燒烤攤?”
他要是單純問是不是在外麵,她還不會覺得哪裡奇怪,但他特地點出後浪酒吧,就很有問題了。
蘇慶哦了聲,解釋道:“我在後浪這兒見著你男朋友了,市設計院的程工,對吧?去年我結婚你們還一塊兒去來喝過我喜酒的。”
梁滿嗯地應了聲,問:“你確定見著他了?”
“是啊,還摟著個女的……誒?”蘇慶猛地回過神來了,震驚地臥槽一聲,“姐你不在後浪?”
梁滿反問:“你覺得我這邊背景聲像在酒吧嗎?”
蘇慶這才發現,梁滿那邊安安靜靜,隻有她的說話聲。
頓時又是一聲:“臥槽!那跟他一塊兒那女的是誰?他小子……你們分手了?”
梁滿冷哼一聲。
聽她這聲音,既不震驚緊張,又不像事不關己,蘇慶又不是傻子,立刻就明白了過來:“……出軌啊?”
“恭喜你,答對了。”梁滿撇撇嘴,語氣冷淡地應道。
沒想到蘇慶反而激動起來,一拍桌子:“姐你等著,我幫你揍他丫的,最看不上這種賤人,吃著碗裡的還看著鍋裡的!”
他罵罵咧咧,大有幫她出頭的意思,梁滿還聽到那邊有人問他乾嘛去。
她頓時嘴角一抽,忙道:“你彆,打他乾嘛,臟了你的手,我本來這兩天也是要跟他分了。”
蘇慶明白了:“你早就知道他這事兒?”
“不早,也就最近才知道。”梁滿回答道,猶豫一瞬,還是問,“跟他一塊兒在酒吧的女的,是不是……”
她描述了一番喻醫生女朋友的大概樣子,蘇慶說:“沒太注意,你等會兒的,我現在去幫你看看。”
片刻後他回來,給了梁滿一個肯定的回複,然後說:“姐,我看他們要走了,真不揍啊?”
躍躍欲試的小心思藏都藏不住。
梁滿在這邊翻了個白眼,眼白還沒恢複原位,忽然一頓,她大概想到要怎麼向喻即安踢爆這件事了。
於是道:“你幫我揍有什麼意思,這樣吧,你幫我個忙,跟著他們,看看他們去哪兒,要是去了酒店什麼的,我就去逮他們。”
“哇靠!姐這是要捉奸啊!等著,我這就結賬。”
蘇慶一邊叫人結賬,還一邊問梁滿:“那要是他們各回各家了呢?”
“那就算了唄,你也早點回去休息。”梁滿滿不在乎地回答道。
梁滿其實沒抱多大希望,她覺得程彥應該還不至於這麼明目張膽。
但事實告訴她,她錯了。
當男人管不住下半身的時候,跟發情的畜生沒多少區彆。
半個多小時後,蘇慶給她發信息,說跟到了江南路的紫竹苑二期,中途沒人下過車。
梁滿目光頓時一凝。
紫竹苑二期她熟啊,程彥就住在那兒。
梁滿的臉色難看起來,那頭蘇慶還問:“姐,你要過來嗎?咱們上去堵這對狗男女去?”
“……你在那兒等我,我問問人,看他要不要去。”
蘇慶一口答應:“行,我就在小區門口等,要是他們出來了我就告訴你。”
他聲音聽起來相當興奮,跟個上躥下跳要吃瓜的猹似的。
梁滿掛了他的電話,給喻即安發信息,問他:【喻醫生現在方不方便接電話?】
喻即安今天值班,這會兒正拿著一個牛皮紙信封過來,跟值班護士說:“記一下,41床的家屬,兩千塊,明天我給他……”
話剛說到這裡,他手機響了。
他低頭看了眼來電顯示,見是梁滿打來的,就走到一邊去接電話。
護士也沒問,直接就在工作日誌上記了一句,41床有個兩千的紅包。
醫院明文規定不收紅包,入院還要簽一個《不收紅包協議書》,都到這份上了,也總還有極個彆患者家屬生怕醫生不儘心給患者治療,非要塞紅包,當麵給不收,就悄悄留在辦公桌上,或者從門縫塞進來。
針對這種紅包,腫瘤二科一貫做法是先記錄在工作日誌裡,第二天交班要報告主任,然後充進患者的押金裡。
所以一聽他說什麼“記一下”、“兩千塊”之類,護士簡直秒懂。
喻即安走到電梯間去接電話:“梁小姐這麼晚打電話給我,是有什麼急事嗎?”
梁滿猶豫了兩秒,問他:“喻醫生現在有空嗎?”
喻即安嗯了聲:“我在值班,梁小姐是……”
又是話沒說完就被打斷,梁滿語速很快地道:“我有些事要跟你說,現在方便過去嗎?”
喻即安微微一愣,雖然不知道她要說的是什麼事,但還是應了聲好。
接完電話,他摸著下巴往回走,手裡的信封順手揣進了白大褂兜裡。
荔憬花園距離一附院開車要二十分鐘到半個小時,但半夜又不堵車,梁滿到得非常快。
喻即安感覺自己才回辦公室坐下沒多久,就聽到了她的聲音:“喻醫生。”
辦公室裡除了喻即安,還有搭班的一線唐莉,住院總劉雪霏,以及兩個今晚留宿的規培生,聞聲都一齊看了過去。
被好幾雙眼睛一起好奇地看著,梁滿不由得一愣,更無語的是,為什麼喻即安的眼神也這麼好奇?
她是來找他的啊,他好奇什麼,是不認識她麼?
“……你來了?進來坐。”喻即安回過神,招呼了一句。
梁滿搖頭,跟他說:“麻煩你出來一下,我有事跟你講。”
她說完這話,眼睛眨了眨。
喻即安竟然看懂了她的意思,私事,速來!
他點點頭,起身跟上梁滿,離開了辦公室。
看他們走了,唐莉立刻問劉雪霏:“誰啊?你認識嗎?”
劉雪霏摸著下巴想了想,搖頭:“不認識,應該不是我們醫院的。”
“會不會是患者家屬?”有個學生問道。
劉雪霏說感覺不像:“患者家屬有事一般白天來吧,這麼晚過來,肯定是急事,可是急事的話,為什麼不電話谘詢?而且,就算來,也不該是自己來,對吧?”
她是問唐莉,唐莉點點頭:“感覺應該是熟人,有沒有可能是……師兄他女朋友?”
劉雪霏翻白眼:“你管你家宋學樟叫宋醫生?”
唐莉一哽,“……不能是情趣嗎?”
劉雪霏看著她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半晌一個反駁的字都沒說出來。
梁滿把喻即安帶到了電梯正對著的樓梯間,站定,看了眼黑黢黢的窗外,然後猛地一轉身。
喻即安被她這動作嚇了一跳,下意識後撤一步:“……梁小姐?”
梁滿見狀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了聲歉,正斟酌著怎麼措辭,他就先問了:“你要跟我講什麼事?跟房子有關的?”
“嗯……算是吧。”梁滿捏捏手指,問道,“你今晚工作忙嗎?”
喻即安眼皮一跳,繞開了直接的答案:“總體還算平穩。”
其實就是不忙,但是不能這麼說:)
但梁滿沒聽懂,換了個問題問:“那……你能離開一會兒麼,兩個小時左右?”
“可以是可以,但……”喻即安麵露猶豫,“是你有什麼事嗎?不急的話,其實我不應該離開。”
他可是二線,萬一有哪個病人要搶救,他是需要知道搶救的,但是規定是規定,科室裡還有一線和住院總,原則上隻要有事時他能立刻出現,就不算違反工作規定。
梁滿拿不準他什麼意思,眉頭一皺,看著他問道:“喻醫生,你有想過你可能戴了綠帽嗎?”
這是什麼有病的問題!太冒犯了!
喻即安第一次被人這麼問,不由得狠狠一噎,“梁小姐……你是不是對我女朋友,有什麼誤會?”
他這時想起姚蘊含的尖叫,和她對梁滿的意見,忍不住心裡打鼓,難道她們倆就是傳說中的天生八字不合?
這麼說的話,他房子豈不是真的買錯了?
喻即安震驚不已,也忐忑不已,那可是二十萬!
梁小姐明擺著是不肯退的,他要是現在放棄房子,二十萬打水漂,他要是硬著頭皮住進那房子,梁小姐和姚蘊含……
明明是唯物主義者,也學過馬哲,但在這麼多年的職業生涯裡,見過太多人和事了,喻即安其實是有些信命的。
“我覺得沒有誤會,那天我說我們是不是見過,是真的。”
耳邊響起梁滿回答的聲音,喻即安抬眼,看到她一副認真的表情,不由得一怔。
“我男朋友在市設計院工作,設計院今年在雲市有一個項目,他去那邊做監理,一直出差,我上次去雲市,並不是為了出差,而是為了去看他,我覺得我們之間出了問題,去的那幾天剛好雲市在過潑水節,我在潑水節上,偶然撞見了他出軌。”
梁滿一邊解釋,一邊把自己拍到的照片找出來給他看,告訴他,她回容城之後找到了那些證據,又是怎麼找到“蘊蘊小魔女”這個賬號,認定她就是男朋友出軌對象的。
喻即安聽完看完,提出了自己的質疑:“你怎麼確定自己沒認錯?就憑背影嗎?可是世界上背影相似的人很多。”
梁滿並不意外於他對姚蘊含的維護,那是她女朋友,要是自己說了一句話他就信,那才有問題呢。
她點點頭,承認道:“我確實沒辦法保證。”
“但是,”她看著他,神色認真中帶著一點誘勸,“現在就有一個機會,讓我們一起來揭開最終謎底,喻醫生你要跟我一起去看看嗎?如果那個小三不是你女朋友,我保證跟她賠禮道歉。”
喻即安一愣,下意識就說:“……我在值班。”
梁滿一噎,“咱請個假……唄?”
喻即安反問:“你發現了什麼?”
“我有個朋友今晚在酒吧見到我男朋友帶著個女人去喝酒,舉止親密,以為是我,就給我打電話,結果發現不是,於是我讓他幫我跟著他們,發現他們一起去了我男朋友的住處。”
梁滿冷哼一聲,繼續:“我讓我朋友在小區門口盯著呢,我準備連夜去捉奸,你去不去?一起去看看,那個到底是不是你女朋友。”
喻即安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的臉,和她四目相對,無聲地僵持著。
看出他是在猶豫,梁滿覺得很離譜,大兄弟你怎麼回事啊?你女朋友可能出軌了啊!你都不著急的嘛!
喻即安在去和不去之間搖擺不定,直到梁滿說:“你就當為了你女朋友,萬一我去看了,不是她我也硬要說是她呢?我記得當時看房,她應該是對荔憬花園那套不特彆滿意的。”
她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長,喻即安忍不住眼神一縮。
懂了,言下之意就是,他有可能為了避免以後妻子和鄰居的糾紛,選擇在其他地方買房,但是荔憬花園這邊,定金已經給了,她是不可能退的。
這人左邊眼睛裡是“絕不”,右邊眼裡刻著“退定”。
喻即安:“……”向二十萬定金屈服。
於是他歎口氣,說:“我跟同事交代一下。”
梁滿點點頭,跟在他後麵往辦公室走,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一副生怕他半路逃脫的樣子。
喻即安很無奈:“我會出來的,你在這裡等我。”
他的聲音裡沒有不悅,大約是體諒她剛發現男朋友出軌,很慘的,梁小姐這麼好的女孩子,她男朋友太不是東西了。
嗯……當然,也有點害怕,被男人出軌的女人,在喻即安看來,約等同於領地被侵犯的母獸,這個時候斷斷惹不得。
至於他自己被女朋友戴綠帽是什麼感覺,說實話,他竟然覺得沒什麼意外,心情相當的平靜。
畢竟他的母親,當初就是這樣離開他父親的,他和喻鳴是父子,會遇到同樣的事,似乎也不難理解。
梁滿站在更衣室旁邊,點點頭,接了蘇慶的電話:“你再盯一會兒,我們很快就到。”
喻即安走進辦公室,蹭蹭鼻子,對唐莉說:“我有點很重要的私事,要走開兩個小時,如果有事,你們可以處理就處理,不能處理就給我和大師姐打電話。”
唐莉哦了聲,“放心吧,我和雪霏倆人呢。”
劉雪霏也點點頭,好奇地問:“都十一點多了,師兄你怎麼這個時候要去處理事情,不能等明天嗎?”
喻即安扭頭看了眼門外,搖頭:“不能。”
他怕他現在不去,梁小姐要提刀來找他。
喻即安交代好辦公室的事,把白大褂脫了,拿著個信封從更衣室出來。
梁滿好奇地看了眼,聽到他跟值班的護士說:“41床的兩千塊,我現在去交了。”
護士答應了聲,好奇地看了好幾眼梁滿。
梁滿被她這種看稀奇的目光搞得有點不自在,還很莫名其妙。
住院部繳費處在住院部一樓,單獨開的窗口,喻即安去把信封裡的錢交了,對梁滿道:“走吧。”
去停車場的路上,梁滿問道:“你是幫馮老師交的嗎?”
喻即安搖頭:“不是,另一個患者,她家屬塞過來的紅包,退回去又塞過來,乾脆幫她交押金。”
梁滿恍然大悟,又說:“這次來得不湊巧,下次我一定來探望一下馮老師,她身體怎麼樣?”
她主動問起馮教授,喻即安心頭頓時就熨帖起來,明知道她是普通的客套,可是比起姚蘊含一次都沒來看過,不聞不問,現在還疑似出軌,簡直太有禮貌了。
喻即安坐上梁滿的車,她趕時間,把車在市區裡開出了飆車的架勢,還連續抄近路,才二十分鐘出頭就到了紫竹苑二期門口,硬生生將時間縮短了一半。
他下車時覺得腿都是軟的,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樣,天旋地轉,心跳加速。
待會兒回去千萬不能讓梁小姐送,她的車他坐不起!
蘇慶見到梁滿來了,立刻從車上跳下來,“姐你可來了!再不來我都怕他們完事兒了!”
說著看到喻即安,一愣,震驚地看向梁滿:“不是吧姐,你跟那個誰……都各玩各的?”
喻即安一愣,沒聽懂,梁滿搡了一把蘇慶:“彆瞎說,一會兒你就知道是誰了,先上去。”
說著一行三人登記過後,往小區裡走去。
梁滿來過幾次程彥的住處,輕車熟路地帶著他們到了門口,然後按下開門密碼。
“嘀——”
門開了,三人推門進去,站在門口,聽到從敞開房門的主臥裡傳出清晰的呻/吟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