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被直播囚禁的壞女人(1 / 2)

永不從良[快穿] 驪逐 9156 字 3個月前

深秋已過,凜冬已至。

轉瞬間,初春就將要到了。

陽曆新年早就過去。大街上,大家的衣服早就從半長不短的秋衫變為了厚厚的大衣、棉襖。

京市的街角依舊是熱鬨非凡。學生們的寒假到來,上班族們開始為陰曆新年的到來而翹首以盼,大家都在這天天中,被無數網絡信息包圍著。

而“囚禁直播案”,依舊是這半年以來,幾乎每周都會上一次的微博熱門。

這一樁被後來稱作是年度大事之首的囚禁直播案,終於將要迎來法院審判的時刻。

克裡斯早在幾天前就搬回了自己家中,他在走以前還格外依依不舍,翠眸中流露出幾分惹人遐想的眷戀,給了她一個很溫暖的擁抱。

“好好休息,不要太累。”和其他人一樣的關切話語,由著他這張臉蛋美好的人說出,就格外不同。翠綠色的眼珠像是鑲嵌在湖水中的飽滿寶石,閃爍著動人光輝,太陽光從天上落下,落在這個人間瑰寶上,他笑起來,雪白牙齒展露出怡人的美麗。

蘇衾答:“好。”

她的手被他緊緊握住一瞬,很快又鬆開,克裡斯目光輕柔,掠過她疲憊的眼底,似乎想要撫摸,但他克製住自己的情緒,聳了一下肩頭,“……那天我會出麵。”

他指的是法院審判當天。他們都知心知肚,明白克裡斯出現在那裡的用意——不僅僅是像蔣崇盛等人那樣,為她加油打氣,還是為了進行他為她辯駁的最後計劃。

克裡斯很少和蘇衾說他打算怎麼做,蘇衾隻能猜測他是想要在法庭上狠狠地打臉陳旭鋒與陳淩峰。

亦或是,其實克裡斯已經開始了自己的動作——蘇衾知道,最近陳淩峰的秘書助理等已經毫無之前的心思與她商量請求和解,陳淩峰所管理的公司已經有不少人員流動,股價也是狂跌。這些操作背後,皆是有他的身影。

克裡斯,中英混血,祖上有猶太人的血統,他的祖父是一名伯爵,因娶得一名家財萬貫的猶太人而擁有了無數財產。他的父親是伯爵唯一的嫡子,理所應當地繼承了父親母親所有的遺產與爵位,而這位風流多金的男人,在中國找到了他當時認為的一生摯愛——那是一名家境優渥,出身良好,長相美麗的中華女性。二人成婚後,伯爵先生又難改年輕時的風流,為克裡斯留下了不少爭奪家產的同父異母的弟弟。

克裡斯的母親因伯爵先生的多情而早衰逝世,她在活著的時候就將自己在中國的所有資產留給了克裡斯——那是一筆巨大的財富,克裡斯也是等到十歲跟隨母親來到中國休養時,才知道他母親與父親是真正意義上的門當戶對。

他母親也是家中的獨女,備受父母寵愛,若不是遇上了他的父親,她就算是不婚不嫁,在中國也能夠過得極好。

隻是她被愛情遮蔽了雙眼,相信了男人的甜言蜜語,最終死於男人的風流多情。

克裡斯繼承了母親的遺產,又在與兄弟相爭中,贏得了英國屬於他的所有資產。他那已經混死在女人肚皮上的父親,沉溺酒精與愛*欲,早就被他想辦法送至鄉下養老。他在兩國都有著無人能敵的財力,因而克裡斯能夠輕鬆地說出自己可以幫她的話。

而他也確實這麼做了。

屬於他的戰役早就打響,隻是他一直未曾出現在大眾麵前,未曾以蘇衾“初戀男友”的身份出現。

“如果那天我說了什麼話,以至於你太過驚訝,”克裡斯笑起來,那雙翠眼彎彎,“乖女孩,千萬不要害怕。”

他揩了一下她的鼻梁,像是很久以前那樣,動作輕柔親昵,蘇衾沒躲過,她最後隻能無奈地看向他。

克裡斯朝她眨了眨眼,最後衝她招了招手,說了再見。

客房少了一個人以後,竟然異樣的有點冷清,蘇衾坐在沙發上,倒了一杯水喝。

溫水入腹,她覺得周身慢慢籠罩起疲倦與困意,陳奕的話仿佛還在她耳邊。那位年長、負責的法律工作者,曾給她這樣的意見。

“我們儘量往非法拘禁、侮辱、虐待罪的方向進行訴訟,數罪並罰才有可能讓他獲得最公平正義的教訓。”

“如若他方律師說了什麼對你名譽有所損害的話,我們不要去理會,一切有法律與正義為你做主。”

“關於他本人是否患有精神病等等……我相信,法院與我們的看法是一致的,他在三十天有足夠清醒的時間,但他依舊執迷不悟……”

“……”陳奕還說了很多。

她的回答是一個感激不儘的微笑。

……

蘇衾閉上眼,揉著眉心,這些天的困乏在這一刻擊中了她。

她最終抵擋不住困意,垂著濃長烏黑的眼睫,酣然睡去。

*

看守所。

陳淩峰在開庭前一天,再次來到這裡看望陳旭鋒。

事實上,他本是有辦法利用精神病診斷書讓陳旭鋒取保候審,在醫院進行休養調理,然而他這個想法剛說出口,就被陳旭鋒拒絕了。

他拚命想要護住的弟弟,用倉皇失措的眼神看著他,淚水滾落自衣袖,他那張和他有五分相似的麵容因為失眠、困倦、痛苦而顯得蒼老無助。

陳旭鋒說:“哥,我後悔了。”

他神經質地喃喃自語,淚水沾濕了眼睫,他露出牙,笑得像是哭的樣子,抽噎說:“我想她……”

“我要在這裡,我想讓她再來見見我……”

陳淩峰為他的執迷不悟而感到發自內心的好笑,他失望地看著他,這個他幾乎是親手養大的孩子。他們自父母離世後就相依為命,他寵愛他,他把他當作此生最親近的親人,他為他解決所有事,哪怕他犯下一次次的錯。

而今,他為了一個女人,一個早就不愛他的女人痛哭流涕,為他犯下的錯而懺悔。甚至自殺,然後用這張無辜可憐的臉懇求他,說,哥哥我求你,讓她再來見我一麵。

陳旭鋒是用圓珠筆捅進自己的手腕,當晚血就流了一地,他或許並不是真心想死,隻是想借此機會表達自己的後悔。

獄警將他救下送入醫院,等到創口快要愈合結痂,他設想中能夠來見他一麵的蘇衾,從沒來過。

而明天,將是他們自離開地下室為止,第二次見麵。

陳淩峰問他:“你準備好了嗎?”

陳旭鋒眼神空茫茫,他好久才應他:“什麼?”

“明天開庭。”陳淩峰麵無表情地看著他,眼神冰冷,他似乎長長久久地歎了口氣,這歎息聲未曾被陳旭鋒察覺,也或許,他根本不在意他做了什麼,說了什麼。

陳旭鋒眼睛陡然放光,他癡癡喃喃:“她會在吧?會在吧?”

陳淩峰從喉中發出低低的笑,他忍不住,實在情難自禁。他嚴厲地看著他,嘲意深深,卻在這一刻顯得灰心喪氣。

“當然,她會在的,”他咬著牙,一字一句說,“她和我說過什麼你知道嗎?”

“她要看著你親眼進監獄,陳旭鋒,你告訴,你現在還想著看到她嗎?”

陳淩峰破了音,他重重地捶了一下桌子,眼眶滴血,憤怒與傷心在胸腔中滿懷,他說不出話來,最後隻能閉上眼,頹喪地自語。

“他們說你是瘋子,我無話可說,你確實是個瘋子……”

陳淩峰第一次在陳旭鋒麵前袒露出自己的脆弱來,他兀自說了下去,“我是怎麼讓你成了這個樣子的?”

“旭鋒——你告訴哥……”

“哥該怎麼樣才能護住你?”

他眼中有淚水滾落,最終,他抑製不住內心深處彌漫的痛苦,嚎啕大哭。

這個有著英俊臉龐,被許多人稱為是最年輕有為的總裁,鼎達房產多年的掌權者,終於在他麵前掀露了所有醜陋、難堪的內裡。

他赤條條地把所有可憐、不堪一擊展露給他。這個舉世他唯一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