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風流浪蕩戲劇女王(15)(1 / 2)

永不從良[快穿] 驪逐 7727 字 3個月前

江懸月問蘇衾:“你和他怎麼說?”

“你們……還在一起嗎?”

冬季, 雪花從天上落下來。華清公司, 蘇衾在自己的辦公室裡,端了一杯咖啡, 埋頭啜飲。

她的聲音從喉中吐出的時候, 仿佛是雲朵舒展、雪花融化, 冰冷、柔軟齊齊迸發,江懸月因她的漫不經心而覺得心臟緊縮。

“你知道答案。”

瞧瞧她啊,多麼冷酷無情, 仿佛那三個多月、近四個月的戀愛是假的一樣。江懸月想要振聾發聵地質問她,究竟懂不懂得愛情——她怎麼可以, 怎麼可以做到在殺青以後, 就再也不能愛人了?

他感到一陣淒楚悲涼,他沉沉地歎了口氣。

“他能夠接受嗎?”

問完這一句,江懸月發笑,他搖著頭想,當初是他自己釀成這苦果,他都足足熬了很久才能夠接受他與她分手的事實。如今他已經不再愛她了, 可他內心深處對她有著愧疚和難以言喻的期冀。他希望她能夠恢複從前的正常, 他希望她能夠安下心好好談一場戀愛。

最初看她與寧城戀愛,江懸月心中還抱有微弱的期盼, 但是如今,結果已出, 他知道麵前這個女人絕不會再有留戀。

在得到答案後, 他心中的所有情緒又轉變為了憂愁, 他說:“寧城那樣的人,他能夠順從你的想法,和你分手嗎?”

蘇衾抬起眼,眼神冰冷地凝望虛空,她翹了一瞬唇,剔透眼珠裡情緒袒露,她淡淡地說:“你以什麼資格來問我?”

她問得很輕,並不是責問的口吻,江懸月狠狠一震,他張口結舌,旋後苦笑:“我以為你知道的……”

“愧疚?希望我走上正路?”蘇衾低下眼簾,她唇邊終於浮出一絲嘲諷的笑意,是在笑話他不該再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她將一切□□裸地撕開給他看,她告訴他:“這是我自己選的路,我能夠為演戲付出很多,即便是這種說起來怪異可笑的天賦,我也願意為它付出。”

“從一開始就是我的選擇,你隻不過是給我提供了建議而已。”

“江老師,你該走出去了。”

蘇衾看出他眉眼中的動容與難過,他是真心的為她傷心,可他卻說不出什麼勸慰的話,他想了好久好久,才哽咽地應了一聲。

於是,關於寧城的一切,他們默契地不再提起了。

隻在對話的最後,江懸月這麼對她說了一句。

“若是有一天,你真心愛上了誰,他介意你的過去,你會怎麼辦呢?”

蘇衾答:“……那就是我的報應。”

“天道昭昭。我是個爛人,我活該如此,我罪有應得。”

“我等著老天把那個人送到我麵前,等我為過往、為愛贖罪。”

她從容一笑,站起來,將咖啡一飲而儘,目光發亮而溫柔,她給了江懸月一個疏遠又親近的擁抱,她偏頭對他說:“好了,不要再愧疚了。”

“這世上哪有什麼不懂事的成年人,我一直都明白我在做什麼,你不需要再為我覺得難過。”

“因為我一直覺得很開心。”

“有戲可以演很開心,演好戲很開心——談過這麼多次戀愛,我也很開心。”

江懸月默然無語。

她說著,推開門,寒意吹進屋內,吹散了一室的淒然。江懸月坐在椅上,他看著她的背影,堅毅冷淡,她恢複了感情空窗期時候的模樣,情緒寡淡,冷淡克製。她不再怎麼笑了。

經紀人遙遙走來,他從長廊的那頭,喚了她的名:“蘇衾。”

“小寧先生找你。”

不是寧城,是寧虞。

蘇衾麵上的表情變為驚訝,她想到了什麼,很快答好。

“他在樓下餐廳小包廂等你,去吧。”經紀人不知道她已經和寧城分手的事情,他以為寧虞隻是突然有事來找她。

蘇衾坐了電梯下樓,樓下是華清特意裝修給藝人、工作人員的大型餐廳,有小隔間,寧虞就在B廂。

她在推門入屋的那一瞬間,感受到室外冷冷的空氣,她回身一望,窗戶沒有關緊,雪花簌簌,幾片孤零零的,卷入屋內。就是那麼恰好,砸在她的臉頰。

冰冷化為水痕,她怔怔地抹掉。

蘇衾閉了閉眼,她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起了劇組殺青那一天,她與寧城告彆的時候。也是這樣的雪天,也是這樣冰冷的雪花,她就站定在空蕩的地麵上,掐滅了煙,倦倦、悲哀,又難以抑製滿腔愧疚著,對他說出了見麵時候的第一句話。

“對不起,我好像沒有那麼愛你了。”

她為什麼敢在他麵前坦然又從容地說出這句話來?為什麼不曾畏懼他的身份地位,畏懼他與生俱來的冷感冷淡?是因為寧城將她慣得太過,她從沒有在他身上受過傷,他把她當作脆弱易碎的小動物,他揉捏她長軟雪白的耳朵,他說她是他的小兔子。

小兔子就這樣恃寵而驕,在愛火熄滅的時刻,以冷暖不明的態度,疲倦、溫吞,她眼神哀哀,寧城看出她滿腔的情緒——有愧疚有難過,可是就是沒有他想要的愛意。

茫茫雪夜,酒樓的窗戶也沒有關牢。

雪花從窗戶裡鑽了進來,玻璃上結了冰霜,雪光刺眼,路燈折射著的暉落入他們的眼中。

寧城沉默著,他平靜地看著她,然後微微彎起唇笑了起來。

他眸中有怒火,可他硬是壓了下來。

他這樣驕傲矜貴的男人,在即將被分手的那一瞬間,也有想要失去體麵,毫不顧形象責問她的時候,但他最終沒有。

因為他是寧城啊。

是他們寧家培養出來的,被無數人誇為是年輕才俊的男人。他生來樣貌出色,天資過人,從未在情場折戟,蘇衾是他第一個。他的腦中情緒紛雜,但他想,他好像等來了一直都在等著的東西。

男人的手奪走了她手中掐滅的煙,他以冷淡的目光,幽深平靜地說:“誰給你的煙?”

“從劇組裡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