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二十一章 元福昌恐怖如斯!……(1 / 2)

女主她兒媳 藿香菇 8491 字 3個月前

衛信若知仆從內心所想, 必定回上一句:“我可太清醒了。”

和福昌駙馬,衛信往來過幾回,對此人也有幾分了解,以他的性情, 是必不可能做出死纏爛打、窮追不舍甚至於……額, 對他三嫂磕頭求愛不成以致變態這類行徑的。

就, 不說宋駙馬做不出來,這就不像是個正常人能做得出來的,多少帶點病。

但外人才不管內中真假,不對付的上趕著踩一腳, 不相關的隨口做笑料。尤其宋駙馬是大梁的頭麵人物, 是天下皆知的無雙公子。

天呐, 高風峻節的文壇名流, 竟是個混賬,是個不擇手段、得不到就想毀掉的瘋子。反差過大,又涉及男女情愛, 就太容易讓人印象深刻了,以至於誰都得叨叨上一句。

她三嫂這一出, 可憐見, 他估計宋駙馬得有三十天不敢出門了,正麵形象崩得渣都不剩。

而他三嫂呢。女子名聲是寶貴,但她三嫂本來名聲就不好,汙水加墨, 有什麼所謂, 反正都不好使了,自己開心就好咯。

相較起來,三嫂對他隻是私下裡的警告, 這如何不是手下留情呢?

衛信一路心情複雜地去正院向秦夫人請安。

秦蘭月心梗了一夜,扮不出母慈子孝,再想到自己受氣叫苦,衛老六這沒用的東西,還天天對沈雲西畢恭畢敬作揖,她更堵得不行,茶都沒給,直接給人吃了個閉門羹。

可又顧及衛老六是潛力股,得穩著,還是讓大丫頭綠芯親自去送了送。

不但國公府內外因這事沸沸揚揚,皇宮內也傳進了風聲。

這廂朝政殿說完朝務政事,慶明帝回到宣和殿處理奏章,拿起的第一道就是呂老太傅奏,道是福昌長公主目無王法,不修己身,在公主府暗設毒計,縱獸傷人的事。

慶明帝將近知命之年,生得長臉長須,常半眯著眼,人倒是不特彆顯老,但那精氣神兒,卻是暮年沉沉的老態龍鐘。

他看完折子,又丟下手,看下一道折子,是原禦史奏,再一下道安國公奏,全是為了同一件事來的。慶明帝人斜斜歪在禦椅上,任折子攤在案上,關著眼半天沒有朱批。

大太監田林往後宮送東西回來,還以為這老陛下睡熟了,正要去取貂毯來,就聽上頭聲音問道:“朕記得安國公府的沈夫人是裕和的女兒吧,論起來也是福昌的表侄女。”

田林躬到禦案來,邊奉茶邊堆笑道:“陛下記性好,是沒錯。”

慶明帝:“為了個男人,她倒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做也就罷了,既做不妥,又善不了後,鬨得自己受罪且下不來台。還不如不做。”

田林心道可不,福昌長公主這是學了她哥的性子,走了她哥的路子,卻沒學成她哥的手段本事,活活兒的一個半吊子。

慶明帝又不說話了。這事說大可大,說小可小,他在想怎麼將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給掩過去。

元福昌和慶明帝是一母同胞,他二人乃先帝萬嬪所出,萬嬪沒福氣,二十幾年前就去了,當今殷太後是他們的嫡母。

論血親,子女這種東西他多的是,不夠還能再生,但親妹卻實打實的就這一個,還是他親手帶大的,再加上元福昌又慣會投他所好,他自也是越加愛護。

“福昌還小,又生性單純,若非奸人讒言,又怎麼會一時行差踏錯。這是駙馬的大過錯。傳朕口諭,福昌長公主閉門自省不得出,駙馬杖十,卸職,並著其親至國公府負荊請罪。”

田林應諾。

宮中內侍徑往長公主府傳旨。

..

宋修文奉命到安國公府來請罪時已經是兩天後了,據說是因為身體不適,雖有聖令,還是逼不得已才推延至今日,他遮頭遮尾地一下馬車,叩響了衛家門上的銅環。

宋修文一到,沈雲西就接到老太太叫人送來的消息了,叫她去堂上坐。

彼時她正和院子裡的姑娘們在啃鹵豬蹄,鹵香軟爛,一口噴香,邊吃著還邊惦記著鍋裡的鹵雞蛋鹵海帶冬筍、豆腐豆皮。沈雲西好難才舍了手上的好食,往中堂去。

中堂裡,老太太安國公坐上首,除了衛邵外,當日在長公主府參宴的大夫人二夫人衛芩都在。

沈雲西問好後才落了座,宋修文就到了。

今天的宋修文和從前大不一樣。

沈雲西定睛看,明明才隔三四日,人就消瘦了一大圈兒。

他臉上並沒有傷處,卻青白黃蠟的,鼻梁兩邊吊著黑烏的大眼袋,底下嘴皮子乾出了裂縫,沒說話也在發抖。

他兩眼也發直,像是承受了巨大的打擊,往裡走來時被人扶著,兩條腿虛蕩蕩的晃悠,像岔開的圓規放在紙上,作人走路,一蹬一蹬的,虛弱又不協調,仿佛隨時都要倒下去了。

長公主看話本子後和宋修文鬨了起來,沈雲西是知道的,衛芩在呂小姐處吃完瓜後就往府裡傳了。

所以長公主府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宋駙馬怎麼就變成這副虛樣了?好奇心很少的沈雲西都不由升起了極大的好奇,更彆說二夫人她們。

宋修文拖拖遝遝地行禮,又顫顫巍巍地向女眷們請罪。

人都這樣了,大夫人倒也沒做刁難,到沈雲西這裡,她接過宋修文遞上來的賠罪禮,手掌一觸,一副副畫麵瞬地展開,她沒忍住嘶的發出一聲氣音來。

卻原來那日福昌長公主明了真相,怒極之後差點沒把宋修文掐死,但掐到一半,她又冷靜了。

元福昌背光坐在房中,身上的烏雲金繡裙黯淡無光。她將那話本子又從頭到尾重新翻了一遍,翻到一個女人就問一句。

宋修文還想犟一犟不肯認,習慣性就要說慌話糊弄,但他身邊的小廝,連同秋雁已被嚇破了膽,是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沈氏話本子寫得分毫不差,她什麼都清楚,本宮卻瞞在鼓裡。你倒是什麼都不瞞她,看來還真是愛她愛得無法自拔啊。”

元福昌說完這句,突地站起來,腿傷上浸出了血,她都不覺得疼,她邊走著,邊鼓掌,陰森森地又說道:“好好好,好一個風流郎君。”

接著便叫人扒了宋駙馬的褲子,並遣人把迷暈的母狼送進了房來。

“你總嫌我蠻橫善妒,現如今本宮便如你所願……做個賢妻。”

她揮袖轉身,對上宋修文驚悚的麵孔,嘴角牽出一縷怪笑,端的是詭異難言。

隻見她指著母狼,說道:“駙馬,這是本宮給你納的第一小房小妾,擇日不如撞日,即刻圓房吧。”

當是時,宋修文是神魂飛蕩,汗毛倒豎,魂兒都差點嚇沒了。

他曉得他和其他女人之間的關聯,一旦事發,元福昌肯定會發瘋,但他沒料想這個女人會這麼瘋!

這是人能乾出來的事兒?!

要他和一頭狼……?

宋修文如何肯,摟著褲子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