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二十七章 我在執行人間正義(2 / 2)

女主她兒媳 藿香菇 10587 字 6個月前

客人就該有客人的自覺,哪有反客為主的道理!

處理了沈姑母和秦芙瑜,完成了今日的主要任務,沈雲西就鬆快了,她垂耷了耷眉眼,懶散地打了哈欠,牽著兩眼閃閃發光的沈南風走了。

至於沈萬川,誰理他呢。

侍郎府外,沈姑母和秦芙瑜被拽出來後,並沒有急著離去,她們想著等沈萬川出來商討後頭怎麼辦,這一切發生得實在太突然了,彆說秦芙瑜了,就是一向胸有成竹的沈姑母都沒反應過來。

她們尷尬地立在沈家的石階邊,在各色行人指指點點的目光下遮了遮麵。

因沈南風鬨的那一出,弄得一屋子都沒處下腳的,自早起來,她們還沒有細細梳洗,此刻蓬頭散發的,實在不成體統。

“這是什麼人被趕出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上門打秋風的?”

“哎喲,怎麼還有一股糞坑裡的味兒,身上還生蟲,好好的姑娘家,咋這麼不講究嘞,一點兒都不愛乾淨?!”一位大娘嫌棄地捂住鼻子,一瞬間挪了八丈遠。

大娘一說,其他人似乎也聞見了味兒,忙不迭地散開了,異樣地打量。

秦芙瑜慣來好麵子,她自認是大家小姐,尊貴得很,哪能受得住這些市井平民的羞辱,這要是被京裡那些小姐們看見,她還怎麼見人!

秦芙瑜氣得眼淚一注注的直往下滾,也不管自己娘了,捂了臉邊哭邊跑,躲進了旁邊的巷子裡。

沈姑母忙追上去,母女兩個避在沒人的地方,等到沈萬川出來,才灰溜溜的叫人挑了行李另尋住處。

沈雲西讓竹珍尋人暗中盯著他們,之後便不管了,她去看了裕和郡主,見婦人還是昏昏沉沉的起不得身,又說了些安撫的話,坐了會兒就回院子睡回籠覺去了。

等到再起身已經是午時過後,她吃了午食,便正式開始寫她的話本子。

這次的話本子名字叫《真愛無敵之兄妹情緣》,分彆以哥哥和妹妹的視角,講述他們之間驚天地泣鬼神的愛情故事。

沈雲西想起昨夜和沈姑母接觸得到的信息,抵著筆頭彎了彎唇,她那狗爹怕是做夢都不知道,她姑母後頭有大驚喜等著他呢。

真愛?他怕是不配呢。

之後的這段時間,沈雲西都住在侍郎府裡,裕和郡主病了,她留家照看,國公府那邊也沒什麼好說的,老太太還特意使人送了一支老參過來。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裕和郡主身體本就弱,這一躺就是小半個月。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就在這期間,洛北秦家那邊的人上京來了。

秦家在洛北是大族,但真正有本事的也就秦姑爺那一支,至於其他人若說仁義禮智,一個不會,再說信行忠良,哎也一個沒有,這一窩子實難挑出一個好的來,他們平生就好一個字,“利”,就愛一個東西,那就是“錢”。

你說談錢傷感情,抱歉咯,在他們老秦家,談感情傷錢才是主流。

秦家幾個族老收到沈雲西快馬加急的來信,激動得胡須子都差點抓沒了。

自秦姑爺去後,沈姑母繼承了那一脈所有的家產家資,大抵是記恨他們昔時的逼迫,沈姑母一改秦姑爺從前禮待提攜族親的做派,一口湯都沒給秦家親戚們喝,這十幾年,秦家族親們的日子過得實在不怎麼風光了。

但他們也沒法子,誰叫沈姑母上頭有王府罩著呢,後來沈萬川也升官發達了,給他們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去造次啊,民不與官鬥,他們是貪利愛財卻也惜命得很。

但現在收到的這封信不一樣了,聽聽,聽聽信裡是怎麼說的!

那自稱是秦家小輩的在信裡說,他機緣巧合進了沈家做活兒,意外發現了一個大秘密——

沈傳茵與其兄竟是亂|倫偷情的關係!

信裡頭還說當年的秦立業,就是因為親眼見到這兩個奸夫淫|婦苟且,才被硬生生給氣死的!

沈雲西主要就寫了這兩條,其他都沒有多提,多說多錯,寫多了反而不妙。

但就這麼兩點也足夠秦家族親琢磨的了,信雖短,但信息足啊。

這意味著什麼?

這意味著秦蘭月和秦芙瑜很有可能根本就不是他們秦家的種!

意味著她沈傳茵根本就不配沾他們秦家的半個銅板!

意味著他們要發了!

秦家族親們喜不自勝,錢啊,那可是好多的錢。他們也懷疑過書信的真假,但誘惑太大了,搏一搏板車變馬車,萬一是真的呢?總得去走一趟啊!不去睡不著覺,不甘心啊。

秦家族親們在謀利的時候,總是空前的團結,當天就挑出了幾個年輕機靈的,由秦家三叔公帶隊,馬不停蹄地上京去了。

已經入春了,路比冬日好走,又有巨大的利益在前麵吊著,秦家幾人日夜兼程,一個月的路程愣是叫他們走半個月就到了。

根本來不及欣賞讚歎皇都的繁盛,他們在客棧休整了一天,第二日就按書信裡說的,往沈侍郎府遞了消息,找上給他們寫信的“秦家子弟”。

沈雲西接到消息的時候都怔了一下,好家夥,這秦家的人來得也太快了吧,生產隊的驢也不敢這麼趕啊!他們就不怕猝死在路上嗎?

心裡雖嘀咕,但沈雲西還是按計劃去見了他們。

..

“你就是寫信給我們的遠房子弟?怎麼是個小女娃子?”鬨市街邊的餛飩攤兒上,秦家三叔公瘦凹了的臉一顫,渾濁的老眼來回掃量,大驚道:“老子不會是被騙了吧?”

其他幾個年輕的秦家子弟也是一臉的不信任。

沈雲西彎起假笑,她抬了抬自己的袖子:“三叔公,你不是都往沈侍郎府遞信了嗎,我就在裡頭做活兒呢,你看我這衣裳,就是府裡下人穿的。我哄你們乾啥,我就指望著你們能成,分我一本羹,好給自己贖身呢!”

她的臉生得實在純良,即便故意往醜了畫,一笑起來還是比常人好看的多,秦家諸人將信將疑:“你信裡說的那些,是真的嗎?”

沈雲西噯了聲,她比起三個手指頭來嚴肅地發誓:“我要騙了你們一句,我爹就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秦家眾人嘶了一聲,好毒的誓,“那你說說到底怎麼辦?”

“當然是告他們!上公堂告他們兄妹和奸,謀財害命,把咱們的錢堂堂正正的給拿回來啊。”沈雲西壓低了聲音,湊過去說道。

秦家三叔公聽了先是一驚,而後有些膽怯地打起退堂鼓:“那可是侍郎老爺,王府的女婿,我們哪裡告得贏?”

都到這個地步了,沈雲西不可能再叫他們跑了,繼續蠱惑道:“三叔公你好小的膽,怕甚麼,富貴險中求,侍郎老爺又如何,一旦坐實了他們兄妹和奸,王府頭一個收拾他,他彆說官兒都沒得做,說不定命都保不住!”

“況且我在侍郎府乾了好些年了,咱們郡主娘娘是個和氣人,到時候她隻會謝三叔公你告知她真相,說不定你還能得一大筆賞呢。”

秦家三叔公心動了。這小娃子說得很有道理啊!

秦家幾個人互相看了一眼,愛財如命的他們很快就下定了決心,對沈雲西道:“行,我們乾,但這證據沒有啊。”

沈雲西嘻嘻一笑:“秦沈氏最近住在魚兒胡同第三家,侍郎老爺經常過去,證據就得靠你老自己去找了,小輩我就等著你們的好消息了,有甚麼需要幫忙的,儘管遞信來。”

送走了秦家諸人,沈雲西沒急著離開,竹珍他們和侍衛就在街對麵,也不怕遇上什麼危險。她叫了一碗餛飩來吃,兩隻手揉了揉自己假笑得發酸的臉頰。

才拍了兩下,桌邊陽光被一個人影遮了一半。

沈雲西還以為是秦家三叔公殺回馬槍了,趕忙彎起眼,抬起頭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衛邵被這過分明麗的笑晃了一下神,他彎下身,“路過時總覺得像是夫人,近來一瞧果然是。夫人這是在做什麼,怎麼做起這身打扮?”

沈雲西不想竟是衛邵。

她笑容一滯,哪能說是在和人密謀搞自己爹,當即飛快地收起笑臉,一本正經地認真說道:“我在執行人間正義。”她正在努力創死一個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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