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三十四章 她全都要。(1 / 2)

女主她兒媳 藿香菇 10185 字 3個月前

太子?太子居然也在雲蒼寺, 他到這裡來乾什麼。沈雲西擱下勺子,往說話那人看,這太監是個麵生的, 彆說她不認得,原主的記憶裡也沒見過。

沈雲西不動,又端起木製的杯子抿水。

那太監拉下眼角, 催促:“夫人,請且快些,太子有令, 你怎敢如此慢待。”怕她不信,還從袖中取出了東宮的出行令牌, 亮與她看, 暗含逼迫。

沈雲西並不想去見那什麼勞什子太子, 原主的舊情人就不是個好東西,當初愛答不理的,現在非叫她過去,誰知道要發什麼瘋。

可時代的等級製度擺在這裡,一國儲君的太子召她前去, 她還真就不得不去。

沈雲西蝸牛似的起身來, 在出門時故意用力甩了甩袖子,袖擺打過那太監的衣角邊兒, 她的異能很上道, 在她需要的時刻完全不抽風,還真叫她看到了些畫麵。

原來太子比他們還早到雲蒼寺,他們進寺,他就在鐘樓上,也不知道看到了什麼, 發了一通火,後沉著臉回到禪房,更是一腳踹了幾案,活脫脫一個陰晴不定的神經病。

沈雲西給荷珠打了個眼風。

荷珠心領神會,趁那太監不注意,飛快跑去前殿找大夫人他們。沈雲西這才放心地跟太監走了。

雲蒼寺的後山是一片銀杏林,林中建有三五座木構黛瓦頂的六角涼亭,供香客信眾歇坐。春日的銀杏比不得秋日裡天垂黃葉的美景,在滿山的綠色林木裡並不突出,是以後山也沒什麼人過來賞玩,很是安寂冷清。

那太監將沈雲西送過來後,就自覺地站到遠處去了,還把隨行的竹珍也一並攔在了外麵。

太子元域站在最深處的亭子裡,他穿著銀絲繡祥雲滾邊兒的紺青色長袍,背著手,一臉沉沉。

沈雲西也不到亭子裡去,就在階台下麵向他福了福身。太子不主動說話,她也把自己當啞巴,麵色平寂眼睫半垂,手裡的帕子在指尖上繞一下又鬆開,鬆開再繞一下,循環往複。

“你和他睡了是不是!”太子元域聲音陰鬱。

沈雲西:“……”什麼東西。

沈雲西沒想到他一出口就是這話,還是以一種恨意中夾雜著酸惡的語氣。

他這個“他”指的自然是衛邵。

沈雲西眼瞼一掀,大不理解地看向這個男人,昔時意外發生,原主其實也不一定非得嫁給衛邵,畢竟他們本來也什麼都沒發生,是太子自己認定被戴了綠帽子,一氣之下去向慶明帝請旨,給原主和衛邵賜的婚,現在又做出這副樣子是什麼意思?她就算和衛邵睡了又怎麼的。

她是想和衛邵試著睡一睡,但她那病弱的美貌夫君過分守禮,也不知道在顧忌什麼,總是拒絕她。

她倒是可以選擇不和他處了,與他說開了去另找彆人體驗一下所謂的床笫之事,閨房之樂,但衛邵長得太好了,相處下來發覺人也好,脾氣更好,有珠玉在前,外麵的那些她實在提不起心思,而且也很麻煩。如果不和衛邵試一試,她總覺得好可惜。

因太子一句話,沈雲西思緒發散到了天邊。

她這副出神遐思的樣子,落在太子元域的眼裡,更認定自己說中了,她竟真的背著他和衛邵生米煮成了熟飯!

太子麵上堆起陰冷,一步下來用力地掐住她的下巴,一雙丹鳳眼上儘是戾氣:“沈朝朝,表妹!從前話說得多好啊,什麼天長地久,終始不渝,這才過了多久,就把持不住了,巴巴地上了他的床!怎麼,你就這麼下賤,是個男人你都收得下!”

他話說得實在難聽,但這點語言攻擊並不能讓沈雲西破防,她反而從太子的話裡咂摸出了點彆的意味兒來。

她和衛邵成婚都一年多了,若是正常夫妻,該做的早都做了,不正常的夫妻也有可能一不小心就看對眼兒。

但聽太子現在這話,似乎在今天之前,他都篤定原主是清清白白的身,對他一往情深,會為他守身如玉。

他既然這麼信任原主,當初又為什麼故意去請旨賜婚?

把一個完完全全愛著自己的女人,非要塞到彆人家裡,他這倒不像是厭惡原主,反而像是為了惡心衛邵的故意為之?

衛邵一個在應天書院看書閣的,和當朝太子也曾有積怨嗎?沒聽說過啊。

沈雲西被迫仰起臉來,她手摸著彆在腰間的匕首,平靜地直視著元域,直接問出了心裡的疑問,“你好像很討厭衛邵?”

在沈雲西問出這個問題後,元域手上的力道稍微鬆了一下。

也就是這一刹那間,沈雲西看到了一段畫麵。

那是在原主和衛邵被賜婚後,元域之母淑妃的寢宮裡。

一身白藍宮裝的淑妃對來請安的太子不滿地斥說:“你怎麼想的,竟然親自跑去給沈家的女兒和衛邵請旨賜婚,你瘋了你!”

“你那沈家表妹可是明王府的外孫,又是響當當的才女,聲名地位放整個京裡都是難得的,多好的助力!你倒好,白白地送給人家,便宜了他!”

元域黑紅色的大袖長衣,懶散地仰靠在宮女搬來的椅子上,笑說:“母妃急什麼,表妹一心都在我身上,便宜不了他。”

淑妃實在弄不懂她這兒子在想什麼:“她既對你有心,收到自己宮裡不是正好?雖與衛邵的事當不得正妃了,但做個良媛、承徽也不是不行。”

“母妃!”元域打斷淑妃的話,不快地說道,“她和衛邵的事鬨得儘人皆知,我再收她進宮來,我豈不成了笑話!”

淑妃拍案:“什麼笑話不笑話的,古往今來,二嫁三嫁入宮做妃做後的都有,她和衛邵也沒有真的發生什麼。你把她要進宮來,人家隻會說你情深意重,你現在鬨這麼一出,外頭才要說你薄情無義!你不要為了一時之氣就耍性子,沈家那姑娘就不能給他!”

太子不耐地說道:“您就是想得多,都說娶妻娶賢,妻賢才是助力。表妹心儀我,她嫁過去能做個賢妻?娶妻不賢禍三代,您等著看戲就是了。”

淑妃略一思索也反應過來了,她一合掌,喜道:“原來你打的是這個主意!我兒,到底是你深謀遠計!”

..

沈雲西:“……”還真是她想的那樣。

畫麵裡的淑妃和元域語焉不詳,他們和衛邵有何仇怨不得而知,但這段對話裡卻是明明白白地告訴她,原主朝思暮想的情郎,隻是把她當作一個惡心衛邵的工具。

元域喜歡原主嗎?也許有,但不多。

他現下跑來質問她,恐怕更多是因為事情超出了他的掌控,打了他在淑妃麵前信誓旦旦的臉。

他發怒的點也是在於“他的女人在衛邵和他之間,居然選擇了衛邵!”

沈雲西麵上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但她心裡有點冒火了。

當指尖按在硬邦邦的匕首上,她又很快平複下來,不行,元域是太子,一刀過去固然痛快,但一旦儲君見血,那事情就大了,後續無數的問題也將接踵而至。不能逞一時之氣。就算想做點什麼,也得想想彆的法子。

不能來武的,得來文的。

沈雲西心裡盤算著,一麵餘光往邊處看大夫人他們有沒有到,一麵故意往元域心窩子上戳:“太子,還請放手,我與衛邵是正經夫妻,做夫妻該做的事,是天經地義的。這還輪不到太子殿下來質問吧。”

元域喉嚨咯咯作響,怒道:“不知羞恥!”

沈雲西翻了個白眼:“我這就不知羞恥了,那太子你日日和東宮妃妾乾的那些,得配得上一句喪儘天良了吧。”

她這一說,元域眯起眼,反倒歇火了,表情一收換上似笑非笑的模樣,“你這是醋了,你故意說話來氣我,看來之前和衛邵之間的親近也是故意做給我看的。”

“表妹,”元域鬆開了捏著她下巴的手,頭一天認識她似的,“你什麼時候也學會這種手段了。”

他表妹清高的才女佳人,也玩兒起爭寵的把戲了。

“……”

這種腦子有病的,沈雲西懶得再和他爭論什麼,在他又挨過來的時候,看到竹珍打的手勢,知道是大夫人他們過來,當即一把用力地推開他,轉身就跑。

邊跑邊散開頭發,扯了扯衣裳,口上大呼:“救命!大嫂二嫂,快救救我啊!”

太子愣住了,這是他表妹能乾得出來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