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似麵容(2 / 2)

然而如今,一道突如其來的口諭,立刻打亂了他所有的計劃。

離開郡公府後,牛車朝著皇宮緩緩駛去。沈雋坐在車上,腰背挺得筆直,如同一柄被劍鞘收斂了所有鋒芒的利刃,隻待有一瞬,青鋒出鞘,鋒芒畢露。

穿過恢弘的宮門,莊嚴肅穆的宮殿沐浴在午後驕陽之下,琉璃瓦閃爍著耀眼的光芒。沈雋望著這座皇宮,某些他以為早已被深埋的記憶重新打撈上來。

“沈大人,沈大人。”一旁的內侍輕聲喊了沈雋兩聲。

難得失態的沈雋從過往中清醒出來,他跟在內侍身後,朝明光殿走去。走近明光殿,尚未推門進去,沈雋就聽到裡邊傳來中年男子的聲音。

“孤今日正好看看,你這位兄長到底為何讓你如此厭惡。”

內侍正巧在這時推開門,當今至尊笑著朝門口看去,臉上笑容卻在刹那間僵住。

一身青衣的俊朗少年站在門口,炫目的陽光從背後灑進來,照耀在他身上。在夏日午後亮到發白的光線中,少年容貌漸漸模糊,與十幾年前那個穿著青衣走進來的女人重合在一起。

“乒鈴乓啷!”

小案上的棋盤被驟然起身的當今至尊帶翻在地,骰子一路滾動,不知停在何處。然而往日裡最喜愛下雙陸的當今至尊,此刻仿佛遺忘了心愛的棋盤。他站在一地狼藉之中,凝視著門口的少年,指尖微微顫抖,“你——”

“陛下。這位就是臣的兄長。”

沈鳳璋起身,趕在當今至尊徹底失態之前,打斷他的回憶。

昔日種種儘數褪去,如同夢幻泡影,消失一空。當今至尊眼睛一閉,再睜開眼時,隻餘清明之色。哪怕被寬大衣袖所掩藏的手指仍在顫抖,他的聲音卻勉強平穩起來。

“——不愧是白聞樓魁首,果然一表人才,儀表堂堂。”當今至尊壓著心中所有想法,竭力保持冷靜,誇了沈雋幾句。

命人收拾好棋盤,當今至尊朝沈雋抬了抬手,“既然你是阿璋的兄長,便和阿璋一樣,坐在孤對麵吧。”

沈鳳璋坐在矮凳上,眼尾餘光觀察著身旁的沈雋。他搭在膝上的手指不停摩挲著骨節,正是中他煩躁緊張時的反應。她收回餘光,大致猜到沈雋在苦惱些什麼。

他恐怕是在擔心當今至尊認出他身份後,會對他斬草除根吧。

占了原著的便宜,沈鳳璋知道當今至尊在認出沈雋後,不僅沒有取他性命,反而對他滿是歉疚與彌補想法。要不然,她也不敢貿然設計讓沈雋和當今至尊相見。

她觀察著當今至尊眼中的神色,唇角不易察覺流露淡淡笑意。很好,看來係統這次發布的任務很快就要完成了。

當今至尊叫沈雋過來,原本隻是想看看沈鳳璋這個頗有才氣,卻與她不和的兄長到底是何模樣。見到真人後,他早已把原先的目的忘得一乾二淨,隻有一個念頭——沈雋到底是誰?!

他細細打量著沈雋的麵部輪廓與五官。

像,太像了!

草草說了幾句話後,當今至尊這麼久以來第一次在太陽還沒下山前,讓沈鳳璋離開。望著沈雋一道離去的背影,他立馬召來部下,吩咐去徹查沈雋的身份。

當今至尊在明光殿裡枯坐了一個下午。一直到太陽落山,襄陽王趙淵穆求見,他才從回憶中清醒過來。

趙淵穆是聽到當今至尊召見沈雋的消息後趕過來的,他朝當今至尊行了個禮,不等父皇讓他起來,他便自然地收了手,朝當今至尊問道:“父皇。兒臣聽說您下午召沈雋進宮了?”

他臉上雖然沒有顯出什麼表情,語氣裡卻滿是不屑輕蔑,“父皇,那樣一個盜竊他人文稿,欺世盜名之輩,哪裡值得您見他。父皇,您還是快點讓人了結這件事,給北曇先生一個交代!像沈雋這樣的人,是絕對不能再留在官場上了。”

當今至尊看了趙淵穆兩眼,緩緩搖頭,“不急。這件事先不用著急。”他不信世界上會有如此相像的兩個陌生人。沈雋的年齡又與當年那個孩子對的上。

如果沈雋的身世真有玄機,他絕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名譽掃地。

當今至尊忽然想起一件事,沈鳳璋還沒告訴他沈雋盜取文稿一事到底查得怎麼樣了。沉吟片刻,他索性吩咐部下去好好查一查這件事的真相。

趙淵穆滿以為沈雋這次會倒大黴,萬萬沒想到父皇居然主動拖延這件事。這讓他心情一時極差。一出明光殿,他便向殷貴妃的宮殿快步走去。

剛剛靠近殿門口,趙淵穆便聽見裡邊傳來砸東西的聲音。他神色一驚,急忙大步走進去。

“阿娘?!”

作者有話要說:  我看到很多評論都在嫌棄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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