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怎麼可能呢?
明明他們認識的時間並不長,關係也算不上多親近。隻是因為現在處境危險,對琴酒的懼怕使得自己不由自主地依賴著身邊的人,所以才會產生這種錯覺吧?
灰原哀在心中暗暗唾棄自己的懦弱,卻緊繃的身體還是因為這種信賴而不知不覺地放鬆了。她感受到麵前的人胸腔震動,跟彆人說:“不好意思,這孩子受到了驚嚇,身體有些不舒服。”
“請問你是這孩子的?”
聽語氣,這似乎是警察的聲音。
“哥哥!”柯南在旁邊用奶萌的聲音說:“他是我們的哥哥。”
“原來是這樣,需要叫醫生嗎?”
“不需要。”北原蒼介說:“她現在隻想立刻回家。”
“哥哥……”灰原哀適時地配合,伸出小手抱住北原蒼介的脖子,依然不抬頭,但已經足以證明她意識清醒,並不是被人給綁架或者迷昏了。
警察讓行,但很快又遇到了圍堵的記者。
“我是日賣電視台!請問意外發生的時候您在旁邊嗎?”
對於記者,北原蒼介就沒有麵對警察那麼客氣了,他冷冷地掃了一眼,麵前的記者下意識地後退一步,渾身僵硬地看著他離開。
——這個人……該不會是什麼在逃的殺人犯吧?
受驚的記者目送那個年輕男人懷裡抱著一個、手裡牽著一個孩子離開,本以為他會被其它記者攔住采訪,沒有想到彆人隻是看了一眼就紛紛讓行,甚至還刻意把攝像機的鏡頭垂下去,以免拍到那個人。
——為、為什麼?
這個記者迷茫的看著這一幕,不明所以,心中卻已經生出了幾分畏懼。
柯南跟著北原蒼介,見他如摩西分海一般順利地從擁堵的人群中間走出去,不由得說:“這些家夥……好像還是把你當成那個極道少主啊!”
北原蒼介瞥了柯南一眼,沒有說話。
柯南還是太年輕,也是因為跟他很熟悉所以沒有想到,如今在某些人眼中,北原蒼介可是比曾經的北原茂更令人畏懼的存在。
幾人順利地到了酒店外麵的停車場,阿笠博士開著車上的暖氣,一直等在這裡準備支援。此刻見三人平安歸來,頓時鬆了一口氣,又見灰原哀被北原蒼介抱著,緊張地問道:“小哀怎麼了?”
“沒什麼,隻是為了避免被記者拍到她的樣子。”北原蒼介把灰原哀放進車裡,又對阿笠博士說:“具體的情況讓小哀告訴你。不用管彆的,直接開車帶她回家。”
“哦……好。”阿笠博士點頭答應。
“等等!”車裡的灰原哀急切地問道:“你們還要回去嗎?太危險了!琴酒不是可能馬上會來嗎?”
“那正好!”柯南展開笑容,說:“我正等著他呢!”
北原蒼介聳聳肩:“——就是這樣。總不能讓柯南一個人去麵對那些殺人狂吧?”
灰原哀咬住嘴唇,想要阻止,卻知道他們無論如何也不會聽自己的。
“彆擔心,快點回去吧。”柯南關上車門,又對駕駛座上的阿笠博士說:“再見,博士。”
阿笠博士擔憂地叮囑說:“你們一定要小心啊!新一,蒼介。”
“知道了。”
灰原哀坐在車裡,目送著那兩人轉身走向酒店,雪地上留下一大一小兩串長長的腳印。
飄飄灑灑的大雪中,青年穿著白色襯衫的身影顯得格外單薄。灰原哀這才發現對方的西裝外套還壓在自己身體下麵,急忙想要喊阿笠博士停車,卻發現外套已經皺巴巴的了,側麵還粘上了一些泥土,隻能作罷。
黑色一向令她畏懼,但此刻,抱著這件黑色的外套,灰原哀隻覺得十分安心。
“咦?”阿笠博士忽然緊張地說:“小哀,你看!”
她側頭看向窗外,隻見那輛眼熟的保時捷356A停在酒店外的街道旁邊,同樣一身黑衣的琴酒和伏特加走下車來,仰頭看向酒店。
“博士!”灰原哀攥住胸口的衣服,驚聲叫道。
阿笠博士猶豫了一下,還是踩下了油門。他同樣情緒緊張,原本七分的擔憂已經變成了十二分,卻還是果斷地選擇了離開。
“相信他們,小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