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貓……”安室透看著那些貓型剪影旁邊的編碼,好奇地說:“這家夥有段時間沒出現了吧?優先級這麼高?”
看著級彆,也就比失蹤已久的sherry稍微低點。但是sherry是組織的天才科學家,而且知道許多機密,所以一直被琴酒等人視為最重要的目標。這個影貓……好吧,他偷了差點要被組織裝進口袋的十億日元,是挺嚴重的,但還夠不上這個級彆的程度吧?
安室透是真心好奇詢問,他不想討論宮野明美的事,隨便找了個話題轉移注意力,卻發現琴酒在聽到問題的一瞬間臉就黑了,伏特加就算戴著墨鏡也能看出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倒是貝爾摩德似笑非笑地看了眼那兩個人,好像有點嘲諷或者幸災樂禍的模樣。
“彆管為什麼,查到跟這家夥有關的線索,立刻通知我!”琴酒冷哼一聲,帶著殺氣說。他被人狙擊差點被人砍死這種丟人的事,琴酒自然不願意多提。
“沒問題,正好我也對這家夥有點興趣。”
安室透笑了笑,低頭翻著後麵的資料。
實際上他是朗姆的下屬,不需要聽從琴酒的命令。但是安室透作為臥底,自然希望能獲得更多的情報,因此他跟組織大多數人的關係都不錯,平時沒事的時候,一點小忙能幫就順手幫了。
看來他們三個人之前肯定做了什麼……跟影貓有關,琴酒和伏特加八成是吃了虧,貝爾摩德知情但是沒有參與……
安室透腦子飛快地轉著,儘量不動聲色地收集著組織的信息。
影貓……大盜……這中間跟組織有什麼關聯呢?
等等,之前這三人一起執行的任務應該就是導致匹斯克被害的那件事……話說沒想到枡山憲三那種大人物居然也是組織的成員,而且他那樣的人物居然被組織安排去刺殺……這麼浪費,是不是說明這個人在組織的地位根本就是可有可無的?
堂堂一個汽車公司的董事長,不知道掌握了多少財富,但就這麼輕易地被放棄了……組織的底蘊,遠比他以為的更加深厚。
剛進入組織的時候,安室透也跟著參與過幾次勒索、偷盜或者黑吃黑的任務,那時他天真地以為這就是組織的財富來源,還想過能不能從這方麵入手給組織設個陷阱。後來才知道,琴酒帶著他們弄到的錢,至少一半都是給他們這些行動人員的零花錢。
——組織為了維持自身的神秘性,成員的身份往往都是保密的,沒有名沒有權,還動不動就可能會被組織同夥威脅甚至殺掉,要是連錢都沒有,彆人憑什麼提著頭跟你乾活?
就算有些成員是有案底的通緝犯,但是跟黑衣組織這種龐然大物比起來,那些人犯的事根本算不上什麼,選擇出賣組織當個汙點證人,改頭換麵就能在其他地方獲得正常的生活,娶妻生子不香嗎?為什麼他們不這麼做,反而對組織忠心耿耿?
自然因為組織的蘿卜加大棒。
組織的成員隻要忠心聽話肯乾活,不要多嘴多舌地說一些不該說的話,笨點蠢點性格古怪點都沒關係,即便是小嘍嘍也能實現財務自由,日子絕對會過得比大多數人都舒服。而背叛組織的人都會死得很乾脆,迄今為止,隻有赤井秀一、sherry兩姐妹還在追殺名單上,其他叛徒都被處理了。
安室透正想著這些東西,忽然目光頓了頓,然後若無其事地翻過去,心中實際上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
在警視廳和公安的記錄中,“影貓”是一個定位與怪盜基德不同、危險程度不高的大盜。怪盜基德高調如驕陽,專注寶石不動搖;影貓則如影子一般極為低調,目標生冷不忌,連炸彈都偷。但考慮到他在莫裡亞蒂教授事件中曾經幫過警視廳,挽救了不知多少人的性命,內部其實不少人都對那個大盜很有好感。
有人曾猜測怪盜基德有一個助手,但影貓應該是獨行俠——就像傳奇話本中的那種俠盜一樣,不遵法度,但有俠義之心。
但現在……他看到了在組織的資料中,那家夥竟然有一個極為危險的團體——狙擊手、拆彈手、劍客,再加上盜賊……前三者在杯戶城市飯店的時候可是同時在活動,所以……影貓是一個至少有三名成員的犯罪團體!
安室透知道,琴酒雖然喜歡用槍來解決問題,但其實近戰能力也很強。如果他們兩人對上,安室透也沒有必勝的把握,而單輪槍法也是琴酒更勝一籌。但是這樣的琴酒加上伏特加,手裡還拿著槍,竟然被一名劍客逼得毫無還手之力,差點被砍死……這絕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不期然地,安室透腦海中忽然閃過了當初在北原家時,神野東教授北原蒼介劍道的場景。
想到他當初之所以會臥底北原家調查,就是因為在打工的地方聽客人說附近忽然冒出來了一個年輕的富豪,但沒人知道他是什麼來曆。安室透一時好奇,加上當時也沒什麼緊急的事,乾脆就去應聘廚師調查了一段時間。後來他因為夜入金庫被發現,不得不匆匆離開。當時他的思緒大半都被尷尬占據,剩下的也沉浸在感動當中,要不是他早已經把身心都獻給了國家,恐怕會倒頭就拜……但是過了一段時間以後再回想,又覺得有些不對勁。
倒不是發現了什麼疑點,而是……麵對一個偷偷潛入金庫的盜賊,那家人的處置也未免顯得太過於寬容了……
更何況……
安室透想到了剛才讓他心神俱震、差點表情失控的照片。
黑色皮衣的人騎著黑色的摩托,手中揚起一把匕首,將麵前的長發女孩刺傷——那女孩,就是組織一直在追殺的宮野明美。而黑衣騎士,則疑似是影貓或者他的同夥。
組織對影貓的線索非常有限,這張照片中的人也隻是“疑似影貓”,但也很有可能隻是一個當街搶劫的暴走族,加上這個人全身上下都裹在黑衣當中,戴著頭盔,連是男是女都搞不清楚,更不用說調查他的身份了。因此這張照片也沒有被重視,隻是隨意地放在資料的最下方。
當時的搶劫事件,安室透也了解過。無論是考慮到他跟宮野明美兒時的友情,還是考慮到宮野明美組織成員的身份,他都對那件事保持了極高的關注,也因此才能在宮野明美被送進醫院的時候及時讓她從組織的視線中脫離出來。而當街搶劫她的那個人因為街道監控像素很低而且隻有一小段視頻,可以說是毫無線索,安室透看過以後就放下了。
但現在他看到的照片,是事發當時附近的組織成員所拍攝的,清晰度自然與街頭監控不可同日而語,所以安室透第一眼看過去,就覺得眼熟;再看兩眼,心臟就猛地跳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