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 57 章(1 / 2)

()一百多名老幼婦孺的人質解救出來之後,燕**隊乘勝追擊,終於將鄰國逼至退無可退。

朝廷中捷報頻傳,皇帝大喜過望,宣稱待大軍歸來之後,便為大軍所有人加官進爵。

北境這一場戰亂長達將近一年時間,終於有了戰勝結束的曙光。

北境城中休養生息,也逐漸從戰亂時的民不聊生開始漸漸恢複,老百姓的臉上也顯而易見地不再那麼慘白和麵黃肌瘦,親人的屍體該埋的埋,活著的人隻能繼續好好活下去。

陸喚和宿溪兩邊的係統同時彈出:【恭喜完成任務十二:平複暴/亂,立下軍功,逼退敵軍!獲得金幣獎勵+2000,點數獎勵+18。】

這樣一來,總的點數就有一百四十五了!

而沒等這條通知消息消失,兩邊的界麵上就又同時連連彈出了新的任務:【請接收任務十三(高級):請讓全京城得知‘永安廟神醫’、‘調遣萬三錢籌措糧草的神秘富商’背後是誰。金幣獎勵為1500,點數獎勵為12。】

【請接收任務十四(高級):請順利恢複九皇子殿下的身份,並讓皇帝接納。金幣獎勵為2500,點數獎勵為18。】

宿溪對這兩個連續任務的理解是,當年永安廟治病救人一事,已經傳為了一段佳話,萬三錢籌措糧草送往前線一事也是,但燕國百姓們隻知道是鎮遠軍中有人有勇有謀,忠心耿耿保護了整個燕國,還在豐州等地開糧賑災,卻不知道他們口耳相傳的神醫和神商到底是誰。

此時若是用點手段,讓百姓們知道那人就是崽崽,百姓們必定會對崽崽感恩戴德。

這樣一來,崽崽恢複九皇子的身份就是順理成章的了,還有助於皇室的名聲。

但問題就在於,這是崽崽想要的嗎?先前和崽崽聊過,他似乎並不是很想被卷入皇子之間的鬥爭。

而且,一旦恢複了九皇子的身份之後,似乎距離這遊戲的最終任務也就不遠了……

畢竟,隨著一樁樁任務的完成,遊戲已經漸漸地在民心、軍隊、官員等方麵為崽崽鋪好了路。

而至於皇帝那邊,他但凡知道了崽崽是卿貴人的兒子,都不會成為崽崽的阻礙。

再加上,燕國是沒有必須立長子為東宮的規矩的。若皇帝執意改立東宮,再加上民心所向,接下來要完成的任務並不會很多。

無非到時候會經曆一場政變,遭到太子和五皇子的政黨的駁斥而已。

也就是說,一旦崽崽回京,完成了這兩個任務,那麼,遊戲的最終章就近在眼前了。

宿溪心中難以自製地生出了些許悵惘的感覺。就像是她每回打遊戲,前麵都憋著一口氣想要儘快通關,但是真的到了最後一關,反而眷戀不舍起來,看一部電視劇,前麵都激動地想要快些看完,可是當進度條拉完,看到隻剩下幾集的時候,心中卻無比悵然若失。

而且,最近崽崽又真的長大了,凡事都可以處理得儘善儘美,不怎麼需要她的幫助了。

她忽然不那麼想儘快看到這個遊戲的結局了。她寧願從寧王府的那間小柴屋開始,再陪著崽崽把這一年半的人生重頭走一遍。

宿溪下意識地拖著,希望最後幾個任務完成得慢一點,崽崽晚點凱旋回京。

而陸喚見到總點數已經一百四十五了,心中卻是充滿了希冀。仿佛長跑跑了一大半,能見到她的那一日近在咫尺,因此他幾乎是不眠不休,沒日沒夜去了解整個燕國的地貌地形,往年賦稅徭役、各種措施,從中學得更多治國之道。

他越是這麼做,越是離一位能夠治理天下的明君近一些,幕布上給他增加的點數就越是多。

於是,即便這半年都在北境帶兵打仗,但係統上的總點數在武力治國等方麵,依然緩慢地再次增加了七個點數。

而等宿溪一上線,發現一百四十五不知道為什麼又一下子跳到了一百五十二,她簡直心如死灰!這破遊戲怎麼回事,到了後期還會作弊,自動給玩家增加點數嗎?!

陸喚先前的確從來沒想過要恢複身份,無論是九皇子也好,還是寧王府的一個庶子也好,對他而言,都隻是外人的眼光,而他真正在意的那個人,卻並不在意他的身份。

因此在長春觀時他收起了那枚玉佩。因此在雲州阻止那場刺殺時,他心中雖然對那道姑所講述的他的身世已經相信了大半,但仍然沒有將玉佩呈到皇帝麵前。

可是當見到任務十四和任務十五,是要求他必須恢複身份時。他為了能儘快滿兩百個點數,還是決定去做。這皇子之位,他可以輕輕拿起,到時候也可以輕輕放下。

當時雲州刺殺之時,陸喚便感覺皇帝應該已經對自己的身份起了懷疑,這半年以來,應該也已經查出了些什麼,但之所以還在按兵不動,應該是在等待自己隨著鎮遠大軍一道班師回朝時,再進行最後的身份確定,可能是滴血認清,也有可能是想從自己身上找到玉佩等能確定身份之物。

陸喚想了想,也暫時什麼都沒做,隻書信一封,讓人快馬加鞭送回去給長工戊。

書信中什麼也沒寫,甚至署名都沒有,隻問及近來農莊事務進展如何。

做完這件事之後,陸喚便暫時不再去管,靜靜等待事態發展。

……

可能是受一些輕傷對於陸喚而言已經宛如家常便飯,再加上從商城裡兌換的金創藥有奇效,因此他的傷勢愈合得很快。

宿溪每回上線,看著崽崽在軍中越來越得人心,也逐漸有了除了雲修龐之外的其他的能夠交談軍情的朋友,一方麵十分欣慰,但另一方麵,仍然會生出一些到了遊戲後期崽崽就逐漸不再需要自己了的惆悵感。

不過她覺得這個問題在於自己,或許,她該改變一下老母親般的想法了。

……

宿溪這邊期末考試臨近,她也不得不暫時把注意力集中到期末考試上。

她這一學期以來,除了第一次兩天半的月考沒有和崽崽提前說好,就直接消失掉,害得崽崽以為自己從此再也不會出現了,之後的每一次考試都會提前和崽崽打招呼。這一次也不例外。

但是令她奇怪的是,之前她每次說她要離開幾天去處理事情,崽崽臉上都會露出些微失落和焦灼的神情,而且還會不停追問她到底要去做什麼。

可這次,她說的時候,崽崽臉上雖然有幾天見不到她的失落感,但是卻沒再追問她消失這幾天是要去做什麼。

宿溪:?

陸喚見到幕布上的她正一邊收拾書包,一邊開著她的小幕布與自己對話,便知道她應當是和上次一樣,要去參加她的世界的學堂的考試了,她們那個世界學堂考試恨頻繁,自己這邊每隔三個月,她那邊便會考一次。

先前陸喚不知道她每回突然消失八天左右,是去做什麼了,於是總是忍不住問很多,“去做什麼了”、“什麼時候回來”、“回來的時日能早些嗎”連連發問,但現在陸喚既然已經知道她是去做什麼了,心中放下了心,知道她不會突然消失,自然便不必再問。

可宿溪卻覺得沒被崽崽問,哪裡都有點不舒坦。

她忍不住又強調了一遍:“我可能整整八天不能過來哦。”

崽崽批閱著軍情,筆尖頓了頓,臉上有些許失落,但到底沒說什麼:“嗯,我會等你回來。”

等等……宿溪感到匪夷所思,恨不得衝進屏幕裡去晃崽崽的肩膀:崽你怎麼不和之前那樣像幼兒園小朋友等不到家長來接一直反複追問我到底要去哪裡回來為什麼要為了彆的事拋下你……了?!

崽崽不再追問了,宿溪這個以前還笑話崽崽盯得太緊了的老母親卻無所適從了。

她心頭再一次悵然。她的崽,果然不再是個崽了。

看,對她都不再依賴了。

她悻悻地關上了手機屏幕,收拾好書包和筆袋,打算去考試了。這場期末考試持續四天,因為不僅要考文化課,還要考美術音樂和體育之類的,尤其是體側,還要跑八百米,宿溪想想就覺得很痛苦。她給自己打了打氣,這才拎起書包去學校了。

而陸喚一抬起頭,便能看到幕布上的她已經坐著四個輪子的大馬車抵達了學堂,正進入一間學堂內,翻開了麵前的白色卷子。

她那邊筆尖唰唰唰地考試。

陸喚也跟著拿出一張空白的紙張來,測試一下自己行軍這半年來,所學到的她那邊的蠅頭文字。

聽力因為宿溪戴著耳機,所以陸喚這邊是聽不到的,他直接跳過,等到宿溪翻到完形填空和理解的時候,他再熟練地將幕布拉大,然後和她一塊兒做。

畢竟從她的那幾本課本上所學到的單詞有限,再加上半年時間也太短,他寫卷子的速度比她稍微慢一點,但是,卻要比那間考場裡絕大多數的人都要更快。

而接下來的曆史地理考卷,他也隨著大當涉獵,了解一下她那個朝代的曆史也是好的。

這半年的時間,陸喚已經學會了很多東西,有時候宿溪那邊已經睡著了,而他將幕布切換到大街上,開始觀察那些乘坐四個輪子的馬車的人是如何刷那張卡,“滴”地一下就能上車的。

交通、人文、醫療等方麵,他雖然還沒完全摸透,但是也不至於一竅不通。

若是有朝一日過去她那個朝代的話,也不至於在大馬路上被扭送進警察局。

陸喚將寫滿了答案的考卷換了一張,繼續陪著宿溪一道答題。

而宿溪這邊,這兩天也感覺到有些怪怪的。先前的魚湯事件、樓梯差點摔跤事件,她都隻以為是因為遊戲的緣故,自己運氣變好了,但是這兩天,她卻感覺哪裡好像有點不對勁。

她考完前兩科,在本班上晚自習的時候,晚上老師進來上課,她因為發了會兒呆,所以沒聽見老師講什麼,被點起來回答問題。正在她不知道老師問了什麼,該回答什麼的時候,忽然一道風吹來,像是從窗戶那邊吹來的一般,突兀地翻動了她麵前的教科書,直接翻到了老師問的那一頁。

她目瞪口呆了一會兒,才磕磕絆絆地回答了。

而她和同學們一起搬桌子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她搬哪張桌子哪張桌子就特彆輕,像是有人網上托一樣。

導致她和顧沁將考場的桌子搬回原位置時,顧沁累得直喘氣,而她卻完全感受不到桌子的重量。

不止如此,第四天體側,跑八百米的時候,也感覺身後吹來的風像是有推力一般,推著她向前,以至於讓她覺得特彆痛苦的八百米竟然頭一回被她輕輕鬆鬆跑完了!

宿溪抵達終點,將手腕上計時的腕表摘下來的時候,簡直覺得不可思議。

過了一會兒顧沁才氣喘籲籲跑到她身邊,愕然地道:“宿溪,你這次可以啊,怎麼跑這麼輕鬆?”

宿溪也覺得神奇得要命,她忍不住再去跑半圈,但是這下很快就覺得累了,難不成是剛剛狀態好?

回到教室換下運動服的路上,宿溪左思右想,都覺得不對勁。

她是已經經曆過遊戲的神奇的人了,她當時接觸遊戲裡的人的時候,對遊戲裡的人而言,她也像是一道風一樣。而當時她突然拽起水桶,崽崽也是感覺水桶匪夷所思地變輕,就和她現在一樣。

宿溪很快就被自己腦海中冒出來的一個念頭嚇得不輕……該不會,也有人在玩她這款遊戲吧?

這樣一想,越發覺得連同上次痛經時,床頭櫃邊上莫名多出來的一杯紅糖薑水,也不像是她老爸老媽那麼粗心的人給她倒的。

臥槽……

宿溪忽然想到了什麼,再聯想起崽崽最近奇奇怪怪的表現,她腦海中的猜測更加具體了——莫非,崽崽那邊也能看到自己,也能觸碰到自己了?!

所以,他才沒有問自己離開八天是要去做什麼,所以,那天洗完澡之後上線,才見他不敢抬頭看自己,耳根紅得滴血,桌案上莫名其妙多了一堆“非禮勿視”的字跡???

宿溪越想呼吸越急促,臉色越發通紅,那麼,豈不是這些天自己坐在沙發上沒形象地倒成一條吃薯片的樣子,為了不洗頭好幾天都戴鴨舌帽上學的樣子、甚至晚上睡覺有可能說夢話的樣子,都被看去了?!

宿溪簡直要抓狂。

她麵紅耳赤,越想越覺得羞恥py,但這隻是自己的猜測,她還得和崽崽確認一遍。

不過腦海中湧現了這個想法之後,她心中這段時間的那點兒悵然倒是稍稍褪去了一些,她還以為崽崽不再需要自己了呢,但是這樣看來,崽崽還是暗搓搓地送了紅糖薑茶,陪自己跑完了八百米嘛。

宿溪心中很快就變得暖暖的。看來是老母親多想了,她吸溜吸溜鼻子,從書包裡掏出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