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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浩軒輕嘖了一聲:“反正就是那麼個意思,江難江難行了吧,扣我字眼乾啥,當時死了好多人的,現在他們那兒什麼古祠族譜還是什麼誌上麵還有這件事的記錄呢,而且江邊還有一隻殘破的烏龜,據說那就是當時那位大師放下的震江獸,當地人特彆重視那個龜,還不讓拍照的,說什麼拍了不好很多禁忌之類的,不過我還是偷偷拍了照,我找找那張照片給你看看。”

大概是照片太多,杜浩軒翻了許久都沒翻到,寒寧都沒那個耐心等了,直接打斷了他:“你出來做什麼?不是讓你老實呆在房間裡。”

杜浩軒抬頭朝他嘿嘿一笑:“這不是快到吃飯的點了嗎,你是自己做還是點外賣啊?”

寒寧道:“點外賣吧。”能不動手就不動手,是生活的最高宗旨。

一頓外賣吃的差不多了,杜浩軒才找出那張他站在破損的大石龜旁傻兮兮比耶的照片。寒寧拿過手機看了片刻,道:“要你查的東西還沒查到?”

杜浩軒不知道話題怎麼跳躍的這麼快,但還是解釋道:“這不我才聯係上人嗎,怎麼都要個一兩天吧,哪有那麼快的。”

寒寧挑眉看向他:“那你可要加快了,過幾天我要去無江港一趟,如果那之前你的事還沒解決,我可沒那麼多時間和耐心陪你耗。”那個破損的石龜上所刻畫的圖騰,跟他在水鏡裡見到的一模一樣,他必須要去一趟查看一下才行。就算不為黎康,他現在對這件事也挺有興趣的。

杜浩軒頓時驚了:“彆啊大哥!你可憐可憐孩子吧!我一定讓人加快速度,你可不能離我而去啊!”

寒寧冷哼一聲站起了身:“少耍寶,收拾乾淨。”

杜浩軒連忙應聲:“好嘞!”真是...那叫個啥詞來著,什麼一朝東一朝西的,回想當初,寒寧還隻是個蹭他車靠符賣錢的鄉間少年,現在呢,哎,不提也罷。

畢竟關乎自己的性命,杜浩軒的動作很快,找的私家偵探也很給力,第二天中午就將他想要知道的東西給發了過來,不過也可以說對方並沒有隱藏過自己存在的痕跡,隻可惜杜浩軒的爹太能了,這麼多年兩個家也沒出過差錯,他也一直傻乎乎的當他的富二代逍遙快活,根本沒留心過旁的事。

他的那位好哥哥名叫杜衡,隻比他大三歲,現在正在分公司任職經理。這個杜衡從小就成績優秀,因為長得帥,家中貌似還挺有錢,從小吃好穿好被養的像個小王子,在學校裡不管小初高還是大學,都是校草係草級彆,還挺受人追捧。

也不知道是刻意還是無意,他們兩人的生活圈一個在城南,一個在城北,一往一返都要四五個小時,所以生活軌跡沒有半點交集。

而他的好父親,在城北給那個外室安了個家不說,還以夫妻名義生活在一起,隻是事業繁忙經常出差。而他所謂的出差就是回到城南來維持這邊的家庭,就這樣兩頭跑了這麼多年竟然沒出事兒。而城北那個外室也就這麼不求名分的跟著過,周圍認識了十多年的鄰居一直當他們夫妻恩愛,兒子出息,還羨慕的不得了。

杜浩軒看到這些的時候簡直肺都要氣炸了:“要如果不是我媽娘家的幫襯,我爸能有今天?他怎麼能這樣!”

寒寧涼涼的看了他一眼:“你以為你媽不知道?”

杜浩軒舌頭都要打結了:“什,什麼意思?”他覺得他的世界觀正在重組,為什麼這才短短幾天,他就有點不認識這個世界了一樣。

寒寧道:“真正愛一個人,怎麼可能這麼多年一點都沒發現,要麼你媽不愛你爸,要麼他們都知道,隻是暗中達成了什麼協議,總之,他們沒有你以為的那麼恩愛。”

杜浩軒本就不是個多細膩的人,從小到大都大大咧咧的,也沒那個透過現象看本質的本事,事情不發生到他麵前來,他根本意識不到,就算是發生了,他看到的也隻會是表象,根本不會深想,但是寒寧這番話,讓他猛然意識到曾經很多他根本沒有注意過的事情。

比如他媽媽從來不關心他爸在外應酬,不關心他在外出差,從來沒有電話查崗,比起變天他少穿一件衣服都要嘮叨半天,對他爸卻從來不曾多說一句。以前這些事都是傭人準備好的,他都已經習以為常了,可是現在再想想,這根本一點都不正常,最不正常的是,他媽媽好像從來沒有跟他主動提過他爸爸。

寒寧敲了敲桌子:“成年人的感情世界自有他們的盤算,用不著你|操|心,你還是好好|操|心你的小命吧。”

杜浩軒平複了一下複雜的情緒繼續將資料往下看,那個杜衡從小便優秀,所以大學還沒畢業就被他爸安排進了公司,一路從小職員做起,慢慢升了上去,公司裡的人甚至都不知道他跟大老板有什麼關係,父子關係被藏的非常嚴實。

隻不過在半年前杜衡就留職休假了,根據對方的生活軌跡,他們查到了杜衡在醫院的病曆,半年前杜衡患上了骨癌,隻不過發現的時候已經是中期了,儘管積極接受治療,但癌細胞還是在不斷的擴散,化療的效果微乎其微。

在一直沒有什麼有效的治療下,現在的杜衡已經骨瘦如柴,隻能輪椅度日,更是隻能在醫院裡天天依靠藥物儀器續命。文件的下麵還有一張杜衡的照片,照片裡的杜衡坐在窗前,凹瘦的臉頰看起來就像個骷髏,即便是遠距離偷拍,但還是看得出杜衡的神情陰鬱,就是個快死的樣子。

杜浩軒將照片遞給寒寧:“我身上的問題會是他搞出來的嗎?他看起來自己都快死了,哪有精力搞這些?”

寒寧道:“有錢能使鬼推磨,隻要給得起錢,還怕沒人給他賣命嗎,是不是試過才知道。”

就在這邊剛查到杜衡的資料時,那邊杜衡所在的醫院就來了個探視的人。看到來人,杜衡臉色陰沉:“希望我那幾百萬花的值,到現在我並沒有什麼直觀的感受。”

顧宇笑道:“彆急,飯也要一口一口的吃,如果你弟弟一夜之間被抽乾了,隻會死相詭異,你覺得你那個弟弟的媽媽會不起疑心?等他跟你的氣息聯係的越來越緊密,你會越來越好,而他,自然會慢慢走向死亡。”

聽到顧宇的一再保證,杜衡的麵色總算是好了些:“那是最好,希望你說的那個大師,真的能幫到我!”要如果不是真的走投無路,藥石無醫,他哪裡會相信這種神鬼之事,甚至是一個連麵都不願意露的大師。

大師自然是顧宇找的借口,反正隻要製造出一些神異的景象,自然會使人相信,這一世他不再傻傻的像上一世,暴露自己什麼都自己來,反正他什麼都沒沾手,身上牽扯不到因果,自然不會被人發現。

原本他不想接這種‘外快’的,但顧家雖然有錢,卻也沒有錢到讓他肆意揮霍,感受到了金錢帶來的快樂,顧家給的那些零花錢越來越不夠花,所以他隻能自己出來找賺錢的渠道。

顧宇上前,將一塊被陳燁加持過的黑色小石頭遞給杜衡,杜衡像以前那幾次一樣,從自己的枕頭下取出一個福袋,倒出裡麵已經碎裂的石渣,將這枚黑石放了進去。據說這東西能讓他跟那個傻弟弟牽連的更深,已經更換了五次了,還有兩次,他就能擺脫現在這種要死不活的樣子了。

隻要跟那個便宜弟弟徹底混了氣息,就能瞞天過海的以命換命。他雖然對這種辦法並不怎麼深信,但隻要有活下去的機會,他都願意嘗試。

就在杜衡將福袋重新放回了枕頭下,突然胸口一陣劇痛,下意識偏過腦袋,整個人伏在床邊不斷的嘔血。

顧宇被這一變故嚇的一大跳,轉頭去看一直跟在他身邊的陳燁,隻見陳燁的情況也不對,原本周身濃鬱漆黑的氣,竟然變得縹緲動蕩起來,眉頭深皺像是在抵抗什麼。

顧宇曾也是搞了一輩子旁門左道的人,上一世還是因為鬥法而死,現在陳燁的情況明顯就是在跟人鬥法,恐怕是那個富二代找了個什麼高人在解身上的咒術。看了眼還在狂吐血的杜衡,顧宇連忙衝出去喊醫生。雖然杜衡本就是個隨時會死的人,可也不能在他單獨在房間的時候死,這種事誰能說得清,他可不想攤上麻煩。

很快醫護人員就衝了進來,可是杜衡還在止不住的嘔血,地上床上一片鮮紅,簡直像要把身體裡的血全都吐出來一樣。

在一般人看不到的角落,陳燁的情況也不怎麼好,身上的鬼氣不斷的流失,原本凝實的身影都變得透明了幾分,在他跟彆人對抗的時候,周圍甚至因為氣場的對壘而震動了起來,導致那些搶救的儀器莫名其妙的失靈了。

陳燁看了眼顧宇,轉身就穿牆飛走了,他需要更多的力量,否則會被自己設下的咒術反噬重傷的。

公寓裡,杜浩軒看著寒寧在符紙上寫上了杜衡的名字和生辰八字,還畫了一個對他來說是鬼畫符的符咒後,直接點燃了符紙丟進了香爐了。結果沒一會兒,香爐竟然開始震動起來。

杜浩軒下意識往茶幾下看了一眼,沒發現什麼機關,而香爐震動的幅度越來越大,看得他忍不住往後退了好幾步,生怕這香爐被炸飛誤傷到自己。

寒寧也是有些意外,但還是很快的開始與那邊鬥了起來,可惜他心法修煉的時日不長,還沒那麼深厚的功力能夠持續鬥下去,幸而對方也在一心躲避,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不敢正麵交鋒,在幾個結印打下去之後,給了對方一個重創,寒寧及時收手,結束了這場鬥法,整個人冷汗淋漓的癱在了沙發上。

沒想到這一次竟然又是那個跟在顧宇身邊的厲鬼所為,怕是跟顧宇也脫不了關係。

看著一旁想上前卻又不敢上前的杜浩軒,寒寧道:“沒事了。”

杜浩軒驚訝道:“這就完了?”點個爐就搞定了?前後有沒有十分鐘啊。

寒寧道:“不然你還想怎樣?”

杜浩軒頓時不吭聲了,見寒寧一副虛脫的樣子,忙道:“辛苦大師,多謝大師救命之恩,大師,我付你回房休息?”

寒寧丟了一張護身符給他:“符拿著,你可以走了,今天的事你不要對彆人說起,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你那哥哥雖然自食惡果救不活了,但他背後的人可還在,我在暗處,才能保得住你。”

他可不想那麼早,由暗轉明,慢慢玩死對方才更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