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109(2 / 2)

因為先生的關係,他們四個人可以說認識寒少很久了,隻不過從未在他麵前出現過。他們先生也不是變態,並不會時刻讓他們對寒少盯梢,隻不過這不是近段時間寒少失戀了,先生又怕那個顧安歌對寒少有什麼糾纏,這才讓人跟了一段時間。

正是因為了解寒少,所以很清楚,寒少是個很單純的世家少爺,身上沒什麼驕矜之氣,整個人生除了父母早亡這一點,並沒有經過多大的磨難,所以性情有些天真,不然也不會被一看就不是什麼好鳥的顧安歌給騙了。

但是在他們眼中就像一張白紙的寒少,突然露出不一樣的身手,雖然的確有一點因為他們過於不設防的突襲成分,但阿暉被寒少輕易拿下了也是事實。

“這件事是我們大意了,現在阿暉被寒少帶走了,先生,我們該怎麼辦?”

婁永嘉更是不可思議:“不但暴露,還直接被帶走了?寒少是突然變得多凶殘,讓阿暉連跑都不能跑?”

說起這一點,秋正誌也是很費解:“我當時在另一邊,應該是沒有暴露,我隻看到寒少突然出現在阿暉的身後,甚至來不及提醒,就看到寒少隻是在阿暉身上點了一下,阿暉就整個僵硬無法動彈了,就像電視劇裡麵被人點穴了一樣!”

丁炳柏嘴角微抽:“這話你自己信嗎?”彆的不說,他們這種古武出身的,對於武術的了解肯定是多於普通人的,電視裡再拍的如何厲害如何神奇,其實真的不過也就那樣,穴道自然是有,但什麼一點就定住不能動了,純屬鬼扯。

秋正誌知道自己這麼說的確很難令人相信,但這真的就是他看到的事實啊,所以在阿暉被寒少拖走的時候,他都不知道該不該衝上去,就猶豫了那麼一下,就錯過了營救隊友的時機。現在還不知道在寒少手中的阿暉怎麼樣了,有沒有被嚴刑拷打。

心裡這麼想,但其實他們真的並不擔心阿暉,因為他們太了解寒少了,哪怕現在寒少變得有些不一樣了,再怎麼樣,寒少也不是會動私刑的人,最多可能就是送警局之類的,所以他們現在對寒少突然露出的這一手更有興趣。

姚憑軒通過秋正誌的描述,在腦中想象著寒寧的模樣,嘴角微不可見的彎起,對於出包的房華暉也不怎麼生氣了:“他回來了讓他來見我。”

另外三人知道先生這是不會追究阿暉的過錯了,就是不知道,是阿暉自己回來,還是他們要去警察局認領了。

此刻在新家的寒寧,盯著眼前因為他的點穴而無法動彈的男人,也是各種一言難儘。

眼前這個人他是認識的,不但認識,其實還挺熟,他有個很令人拗口的名字,所以大家都叫他阿暉,或者暉哥。那時候已經是末世一兩年之後了,顧安歌的狼子野心那時候也展露了出來,他一度被逼到不得不跟隨隊伍外出獵捕異獸來求生。

可是他就是個連健身房都不怎麼去的人,哪怕末世後人的身體素質提升了很多,但他本身底子就是弱雞,提升也隻是相對應的,連人都打不過,更何況那些異獸。

沒有隊伍願意接受他,他也還沒被後來的生活磋磨到能夠舍下臉麵去求人,而阿暉接受了他不說,還對他各種照顧,雖然態度不是那種熱切的,但很多對付異獸的辦法的確是阿暉手把手的教他的,還有很多格鬥的技巧,也是阿暉教會他的。

但是他知道,阿暉並不是個善良的人,因為基地外麵其實也有很多難民,可憐的人到處都是,阿暉卻從來不曾帶著隊伍停留,而自己能進阿暉的隊伍,也是阿暉主動停下車輛,問他要不要一起。以前他以為阿暉麵冷心熱,但接觸多了就知道不是。

他曾問過阿暉,為什麼要對他這麼好這麼幫他,阿暉都隻是笑笑。是後來一次被顧安歌算計的任務,他們中了套,阿暉拚命將生機留給了他,那是他最後一次問阿暉這個問題,不過也許是知道沒有下一次了,那次阿暉沒有笑笑不理,而是說了一句,故人所托。

但這個故人是誰,寒寧不知道。

重生回來之後,除了對末世的準備,寒寧也想要提前找到阿暉,想要看看他說的故人到底是誰,也想知道究竟是什麼樣的故人,有著怎樣的托付,能讓阿暉最後將唯一的生路留給了他。

雖然是故人所托,但寒寧卻沒見過那個所謂的故人,將所有認識的人全都刪選了一個遍,也找不到能對上號的,說不定那個故人在末世之初就已經不在了,如果這一世能提前找到,不說彆的,保下他一命寒寧覺得自己應該是可以辦到的。

結果還沒等他托人去找,阿暉就自動送上門了,還是以這樣的方式。

看著盯著自己不說話的寒少,阿暉還是有些怵的,畢竟隻要他家先生主動一點,眼前這位說不定就是他們的夫人了,結果現在他被自家夫人抓個正著,還不能實話實話,萬一讓夫人連接觸都沒有就對他們家先生心生反感了怎麼辦,那他才是罪人。

阿暉等了許久,結果寒少就是盯著他不說話,最終阿暉忍著心顫道:“你想問什麼你倒是問啊,這樣盯著我我臉上也長不出一朵花來。”

寒寧幽幽掃了他一眼:“我問什麼你就會據實已告?”

阿暉的表情一噎,他當然不會,但你問了他好歹也能想出借口來嘛,你什麼都不問,難道要他自己招嗎?

寒寧輕笑了一聲,可能是還未經曆過一些磨難,現在阿暉的性子還有些跳脫,不如後來那般沉穩寡言。

“我不問是因為沒必要問,因為該知道的我差不多都知道了。”

阿暉眼神定點努力不去看寒寧,這種炸人的審問方式就是攻心嘛,他見識的多了,才不上當。

寒寧道:“如果可以,我想見見他,我知道他讓你來盯著我是為我好,我不是不識好歹的人,但其實有些事他可以自己來,不用這樣躲在暗處,更何況對於你們,我也的確是知道的。”

阿暉任由寒寧說,這話聽起來好像真的知道,但仔細一琢磨,其實也有些似是而非。

寒寧笑了笑:“房華暉,對吧。”

阿暉下意識抬頭看向寒寧,一口就叫出自己的名字,這的確是讓他意外,畢竟從抓到他到現在寒寧都沒有離開過,而且就算他調查,這麼短的時間內他也調查不出來啊,所以很可能正如寒寧所言,他是真的知道。

寒寧繼續道:“丁炳柏,婁永嘉,還要我繼續念名字嗎?”

這兩個名字寒寧隻認識其中之一,婁永嘉,當時也是阿暉隊伍裡的人,隻不過瘸了一條腿,但還是努力衝鋒在前頭,對他也是頗多照顧,隻不過後來因為受傷感染又沒有藥物,不治身亡。而丁炳柏是有一次看到阿暉拿出照片來,他隨口問了一句那是誰,阿暉說丁炳柏,他兄弟。

這一下阿暉是真的驚訝了,竟然不是唬他,而是真的知道,頓時阿暉緊張又興奮,他們先生暗無天日多年,是不是終於可以見光了?!

寒寧在他身上隨手一點,解開了穴道:“明天下午三點之前,我希望能在這裡看到他,你回去告訴他,要麼來見我,要麼永遠都彆想再見到我。”

來見,他能救命,不見,可不就永遠都彆想再見了嗎。

回到姚憑軒身邊的阿暉老老實實將寒寧的話給複述了一遍,這下連婁永嘉等人都驚了,他們一直以為寒少是不知道的,所以原來其實是知道的嗎,這一瞬間,寒少在他們心裡從一張純白的紙,瞬間變得神秘起來。

姚憑軒卻是垂眸,視線盯在自己的膝蓋上不語,丁炳柏頓時有些急切道:“先生,不管怎麼樣,寒少既然這樣說了,那肯定是要見見的,難道您想惹寒少生氣嗎?”

姚憑軒指尖微微一動,沉默的眾人以為他會再次拒絕,這才開口道:“去準備衣服。”

這話一出,那四人簡直歡喜的跟結婚過大年一樣,就差敲鑼打鼓的立馬將先生給送到寒少家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