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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丁越澤攀咬出焦爾到焦爾的審查結束, 前後甚至十天時間都不到,也不知道是有人趁機會,還是一些媒體無中生有蹭熱度, 當焦爾的審查結束後,一夜之間焦爾曾經做過的各種壞事都冒了出來, 甚至還有直指焦爾能坐上副院長, 是踩著他恩師的屍骨爬上去的, 所以這些年他隻要在外, 對寒寧的態度堪比親子,實際上不過是利用。

還有人因為那天丁越澤拿出來的照片和日記進行了種種分析, 最可怕的一種分析結果是焦爾不是盜寶者, 而是殺人奪寶者, 有人要求重查當年的事件, 可惜無人理會,而且事情已經過去近百年了,當年去過的人還活著的就沒幾個,而且回來的時候全都接受過深度的心理輔導,各種對死亡人員的調查,如果有問題, 當年就查出問題來了,所以最後隻能對焦爾以貪汙和倒賣人類曆史文明重寶為名立案。

這種立案是一時半會兒出不了結果的, 但隻是刑期長短問題,如果事情沒有曝光,疏通一下也不會判太重的刑罰, 可惜大眾眼睜睜的看著呢,不下重刑,如何平民意。

丁越澤自己都沒想到,自己直播上的隨口一撕,竟然撕出了這樣的結果,人就是需要對比,看看焦爾,再看自己所背的幾千萬債務,果然還是還債更輕鬆。

作為好歹認識了幾年的老朋友,丁越澤還是打算去看看他。當看到焦爾被人戴上克製精神力的手環推出來的時候,丁越澤心情無比愉悅,甚至嘴角帶笑:“早知道攀咬你能讓我脫身,我就咬你了,現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你的身上,罵我的人都少了,再過段時間,等所有的熱度消失了,我就去改名換姓麵部微調,還有機會重新開始。”

丁越澤說這話的時候,焦爾隻是冷冷的看著他,如果視線可以殺人,丁越澤此刻怕是已經死一百遍了。

“你也彆這麼看著我,那些錢可不是我逼你賺的,我身上也不過就剩個幾千萬的債務,你說你當初幫我還掉,我離開這個星球換個地方生活,從此以後各不相乾多好,可惜你死要錢,死要錢的人,那就抱著錢去死吧。”

焦爾看著丁越澤,一字一句道:“我不會放過你的,不管你在哪裡!”

丁越澤笑了笑,對焦爾的威脅絲毫不在意,這並不是因為焦爾在監獄,就算判刑,貪墨那點錢,幾十年已經是極限了,等他出來,再行報複也不是沒可能,但丁越澤不怕,因為他直覺,焦爾出不來。

有一件事,丁越澤沒有對任何人說,那就是公開道歉的那天晚上,丁越澤做了個不可思議的夢,夢裡的時間走向跟現實完全一樣,南弘琛接檔了綜藝,寒寧也一並參加。可是夢中的寒寧沒有現實那麼會做人,雖然不是考究呆板,但也就是個不知變通毫無娛樂性的科研人員,所以所有的一切都按照他的劇本在發生。

他成功的介入了他們二人之間,所有的民眾粉絲都將他和南弘琛配成對,每天看到那些喊著求他們離婚,說世上隻有自己能配得上南弘琛時,他感到無比的愉悅。而南弘琛和寒寧成功的離婚了,正當他覺得攻下南弘琛指日可待的時候,寒寧死了。

沒了寒寧的南弘琛就像個惡魔,一夜之間天翻地覆,南弘琛退圈,所有的粉絲將憤怒的情緒朝他宣泄過來,每天對他進行屠版式的咒罵,極端粉更是潛伏在他家對他進行人身攻擊,據說還有土豪粉直接找了一些見不得光的勢力買他的命,夢中的腥風血雨比現實還要可怕,因為他,讓他們的男神退圈了。

丁越澤看著不受控的一切,隻覺得心驚膽顫,看著整個星際人類都似乎隨著這件事動作起來,每個星球無數的人在給南弘琛在給寒寧道歉,可是寒寧不在,南弘琛鐵了心腸的不予理會,隻剩他變成所有人的攻擊對象。

如果隻是這樣,隻要他小心隱藏,時間會抹平一切,可南弘琛沒有給他這個時間。

他被南弘琛帶到了一個無人的星球,被關押在一間純白的房間,一開始還能通過房間窗戶看看外麵的青綠草地,可是後來,當他招了跟他密謀的人是焦爾之後,他的世界隻剩下一片白,沒有人跟他說話,沒有聲音,整個房間被包裹了一層柔軟的東西,他被限製住了精神力,除了定時會有水和營養劑送進來,什麼都沒有。

丁越澤從未體會過那種崩潰,他甚至希望南弘琛能進來,哪怕折磨他都好,可是那之後南弘琛再也沒有來過,最終,他將自己生生餓死在了那個小房間中。

一個人要把自己餓死,這得是多絕望才能乾的出來。

等他從那場可怕的夢境醒來之後,就去查南弘琛對外可視的名下資產,當看到他擁有一顆廢棄星球的時候,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懼,瞬間爬滿全身。他不知道那個夢是不是真的,但他知道,如果寒寧死了,南弘琛一定會將那場夢變成真的。

所以那天之後丁越澤再沒有不甘,隻有慶幸,慶幸寒寧還沒死,慶幸他隻是做了一些汙蔑寒寧,但並沒有更深傷害的事。所以他今天才敢來見見焦爾,因為他知道,無論夢境的真假,南弘琛都不會放過焦爾,他跟了三年的男人,撕開那個完美的表皮,就是個魔鬼,一個可怕的魔鬼。

看到焦爾比他慘,丁越澤心滿意足的走了。焦爾回了暫時看押的牢房後沒多久,又有人要見他。能來見他的除了家人,焦爾隻想到寒寧,隻是沒想到,來的是南弘琛。

看著南弘琛,焦爾神色頓時變得急切了幾分:“弘琛,小寧呢,小寧也來了嗎?”

南弘琛神色平靜的看著他:“見了阿寧,你待如何?”

焦爾不由得露出幾分傷心的神色:“你們相信丁越澤的話?小寧是不是信了,所以都不願意來?”

南弘琛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你對阿寧生起了殺心?”

焦爾聞言雙目一瞪,氣憤道:“弘琛,你和小寧都是我看著長大的,我對你們如何,這些年的好,你僅憑一個外人的一句話就抹消了,人家的隨口汙蔑你們就信了?”

南弘琛輕輕笑了笑:“你的審查,是我找關係要求的,青銅生物被私售收藏,是我披露的。”

焦爾臉色一變。

南弘琛道:“那個收藏家跟我關係不錯,甚至願意將青銅生物借我查看,我在上麵發現了一個有趣的事情。”

焦爾看著南弘琛不說話,這孩子雖然跟他接觸不多,但也算是他看著長大的,可是此刻卻變得極其陌生,陌生到令人恐懼。

南弘琛道:“阿寧小時候,外公經常跟他玩十二鎖,十二道鎖,對應十二生肖的順序開鎖,每一次起頭的生肖都會隨著鎖的齒輪轉動而改變,阿寧最喜歡就是破解規律開鎖,我不知道這世上懂十二鎖的人有多少個,但你,肯定知道,而一直破解不開的青銅生物,就是十二鎖。”

焦爾起起伏伏的麵色變化最終歸於平靜,當事情發生,其實也不過如此,南弘琛最多也就是這點能力了,他那些事情看著嚴重罪名不小,但真正判刑,其實判不了多久,尤其是星際法對於老人的保護,再抵消這些年他為人類所做的貢獻,他甚至可能隻是被緩刑□□,連牢都不用坐。

南弘琛將焦爾的神色變化儘收眼底,最後一絲不確定也可以確定了:“外公走的很突然,很多事情沒有交代,但他也給阿寧留了不少念想的東西,其中有一個木盒,那是外公生前曾經非常珍惜,裡麵裝的,是那些死在水藍星上人的遺物,外公說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希望能以此陪葬,沒想到,阿寧因為想要留個念想,最終沒有陪葬,反而留下來了,你怕的,不是照片上你偷拿寶物的樣子,而是在照片中出現過的人,和那人身上佩戴的飾物。”

焦爾眼神有些慌亂,麵色卻極力的保持鎮定:“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南弘琛道:“不知道沒關係,現在不知道,以後你總會知道的。”

南弘琛走後,焦爾被人推回了看押的房間,一條長長的走廊,兩邊是精鐵牢籠,焦爾隻覺得,自己似乎正不斷走進深淵,再次走到那個水藍星上。

一念之差,萬劫不複。

他有一個好兄弟,兩人同為寒雄光的助理,隻不過那時候的他比較心浮氣躁,雖然聰明,卻不夠穩重,因此寒雄光更倚重他那個好兄弟,齊振。

日積月累之下,他跟齊振再好的感情也有了變化,當他們在水藍星上發現了一件甚至可能改寫人類曆史秘密的黑匣子時,寒雄光將黑匣子交給齊振。

黑匣子中記錄的是已經遺失的人類文字,但這些文字一直都是他在攻克的東西,他比齊振更為了解,他主動要求,卻被寒雄光一句他不夠細心穩重,這東西不容有失為理由拒絕了。

後來他是如何進到齊振的帳篷內,如何將他生生掐死的,他自己都沒有記憶,長久的不甘和怨憤,在那一瞬間的爆發,直接讓他喪失了理智。

為了毀屍滅跡,他放出了在水藍星上發現,準備帶回做研究的蝕骨蟲,看著那幾隻小蟲子爬上了齊振的屍體,他慌忙的跑了。等他再回到營地,便釀成了大禍。

他不知道蝕骨蟲得到足夠新鮮的食物後,會因飽腹而分離,一隻分離出兩隻,兩隻分離出四隻,半天時間,整個營地爬滿了蝕骨蟲,那些人在睡夢中,被啃食的乾乾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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