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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想不到, 井下彆有洞天,而這個洞天挺大不說,還差點閃瞎他的眼,看到滿洞的東西, 寒寧第一個冒出的念頭是,老話說得好,亂世藏黃金, 老話果然沒騙他。

整個井其實並沒有多深,差不多三個成年人的高度,井底最下麵往外延伸出了一個洞, 洞道也不大,如果是成年人,需要貓著身子往裡爬, 洞有人工挖鑿的痕跡, 但這個洞是那位富商秘密找人挖的,還是買下這個院子就有的就不得而知了, 整個井的寬度隻能容納一個成年人上下, 甚至這個人若是胖一點都會卡住, 冬天瘦人穿的厚實一些都未必能下得去,估計誰也想不到,富商將他的金銀財寶全都藏在這麼個小地方,就算大帥真的掘地三尺,恐怕都未必能挖的到。

裡麵的金銀珠寶寒寧隻是粗略的看了一眼,數目之巨難怪連大帥都眼紅的非要找到不可, 現在被他先找到了,而且藏的地方也相當隱秘,隻要那個富商沒被抓到供出這裡,這裡就暫時是安全的,隻是要如何轉移,往哪裡轉移,就成了現在最大問題。而且容紹年紀也不大,許多事都有些受限,這筆錢在容紹手中就有點像三歲小兒抱金過鬨市。

寒寧正煩惱這些的時候,容紹心疼的讓人趕緊去燒熱水,又往房間裡多搬了兩個火爐,手腳不停的從櫃子裡取出毛巾和香胰子,先是給寒寧翻著毛的檢查了一遍,確定隻是毛臟了沒有哪裡傷著了,這才將他放進水裡:“明天不許出門了!福寶你聽話一點,外麵很危險,有很多壞人,你乖乖呆在家裡好不好?或者你出去想要做什麼跟我說,我幫你。”

寒寧瞧了眼他的小身板,無聲一歎,崽子太小太多事不方便了。

容紹沒注意寒寧的眼神,將寒寧泡在熱水中打濕了毛,這才用香胰子一點點給他搓洗,寒寧被這微微有些刺鼻的香味刺的打了個噴嚏,容紹以為他是冷了,連忙將火爐拉近了一點,將水盆給圍著,生怕凍到了冰天雪地也不安生的小東西。

寒寧任由容紹給他搓洗,細致的連指甲縫都不放過,早些時候寒寧也想過,要不要靠製作一些這個年代沒有的生活用品或者醫藥用品發家,他也不記得是從哪裡看過一本神話故事書,主角穿越到了這個年代後,做香皂,做消炎藥等等,結果等他有這個念頭的時候發現,雖然這裡的皂不那麼精致多樣,但卻是有的,而且還有添加了花香的,價格在如今的市價上來說還不便宜,好點的要好幾角,現在容紹給他洗的就是最好的,帶著香味的,平時容紹自己都舍不得用,將專門準備給他洗澡的單獨放在櫃子裡的一層,他自己用稍微次一點的。

想到這裡,寒寧又有些心疼了,堂堂帥府少爺,人家這種香胰子用一塊丟一塊,他家崽卻這般節省,所以黑掉大帥盯上的那筆錢,寒寧是一點都不覺得虧心。

長毛不是那麼好清洗,尤其是寒寧在外麵爬上爬下又鑽洞的,身上的毛也打結了,容紹小心的一點點給他梳開,生怕弄疼他了一撮撮的來,洗完加烘乾,用了好幾個小時,這個差不多七八點都上床睡覺的年代,硬是折騰到了轉鐘。

抱著香香軟軟白毛順滑的寒寧,容紹道:“福寶乖,明天咱們不出去了,快過年了,外麵越發不安全。”

寒寧打了個哈欠,在被子裡找個了舒服的角落,尾巴一卷,安然入睡,天大的事,等明天睡醒再說吧。

結果第二天,寒寧還在想辦法轉移那筆錢的時候,聽到大帥那邊說是好像有了富商的消息,寒寧頓時一個激靈,不能再等了,於是飛快躥回容紹的小樓。

容紹看到他家小狐狸今天真的沒有出門,頓時露出一個笑容來,張開雙手朝他:“福寶過來。”

寒寧輕輕一跳,就跳到了容紹的懷中,順著容紹的方向看向坐在沙發上的孟景天,前段時間三姨太幽禁,容謙的死讓孟景天很是慌亂了一陣,那種已知未來的改變讓他整個人都茫然了,這些天不知道是不是想通了,還是覺得抱大腿比旁的更重要,見天的來刷存在感。

平時寒寧還挺樂意看孟景天來刷存在感的,孟景天來的多,經常會給容紹帶一些好東西不說,偶爾的言談間,寒寧也能分析出一些有用的消息,例如今年的大雪似乎要比往年時間更久一點,而雪後物價飛漲,很多人都買不起米糧,其他省的災民似乎還鬨了點事端等,但現在他卻沒工夫去分析這位重生人士了,於是咬著容紹的衣服要上樓。

容紹雖然不明白寒寧的意思,卻還是順著他,撫摸了一下昨晚才洗過,現在依舊帶著香味的順滑狐毛,朝著孟景天道:“我今天還有事,就不多招待你了。”

孟景天很是上道立刻站了起來:“那你忙,我也不打擾了,你忙完了記得去找我玩啊。”

容紹帶著客氣卻不失禮貌的笑將他送了出去,這才摸著寒寧道:“怎麼了福寶?”

寒寧從他身上跳了下來,一下子躥上了二樓。容紹連忙追在他的身後,見寒寧蹲在他平日看書的書桌上,一爪子扒拉出一張紙,還用爪子沾了點墨,在紙上寫起了字。

容紹愣一瞬後,意識到福寶在做什麼,心跳不由得有些失控,頓時連呼吸都下意識放輕了,他的福寶竟然跟他寫字了!

他一直都知道福寶絕對不是一隻普通的狐狸,這個不普通並不是僅僅稍微通人性一點,他一直堅信他的福寶是個修煉成精的小狐仙,可是福寶一直不願意跟他交流,哪怕他每天抱著福寶說話,每天教他認字念書。時間久了容紹雖然從未停止過教福寶念書認字,但內心對福寶跟他交流的期盼多少也消減了一些,既然福寶不願意,他當然也不會勉強。結果現在福寶竟然寫字了,他頓時有種被幸福砸懵的感覺。

見容紹呆呆的站在門口,眼睛晶亮的看著他,寒寧一爪子拍在了桌子上,看這裡呢,你往哪兒看啊!

容紹瞬間回神,努力讓自己表現的平靜一些,生怕因為過激的情緒嚇到福寶,讓福寶今後再也不跟他交流了,於是克製著表情的上前一看,紙上隻有三個字,錢,轉移。

容紹略一想,這意思很容易理解,但他們手裡的錢也沒多少,就算之前金銀瓜子拿出去換了一些銀元,其實也沒幾個,那點家底也用不著轉移,那就隻有可能是外麵的了,於是容紹看向福寶道:“你是說有一筆錢需要轉移?”

寒寧點了點頭,又在錢的後麵寫了個很多,在轉移的後麵寫了個安全。毛爪子實在是不適合寫字,紙上的字有些像剛學字的小孩在畫大字,但目前也隻能這樣了。

容紹道:“有很大一筆錢,需要轉移到一個安全的地方,你是想給我說這個嗎?”

寒寧點頭,用沾了墨的爪子在紙上擦了擦。

容紹見狀,從旁邊拿了一條毛巾,仔細的將寒寧抱在懷裡給他擦爪子:“所以你這些天一直往外跑,是為了這筆錢?”

寒寧點頭。

容紹道:“我知道了,福寶你放心,我會找個安全的地方給你轉移的。”

寒寧想了想,重新跳回桌子上,又寫了幾個字,不把事情給他講清楚,他怕容紹做事不仔細給敗露了。

容紹看著他寫出的幾個字,很快就明白了寒寧真正的意思,大帥,富商,私藏。雖然就六個字,但他父親找富商那筆下落不明的錢款這件事,做的也不是多隱秘,這長林十三省都是他父親的地盤,自己的地盤上做事根本不需要遮遮掩掩,所以即便是他這種小透明也是知道的,於是這幾個字前後很容易聯想起來,但他還是不免有些詫異,甚至有幾分心驚肉跳,連忙關上房門,聲音都下意識壓低了:“你是說你找到了那筆錢?”

寒寧點頭。

容紹雖然有些心驚,但卻很快冷靜了下來,再次將寒寧抱起來擦爪子,他之前還以為是他家小狐狸的小金庫,沒想到是一筆棘手的東西,那自然要更加小心了,他父親這段時間留在江天城,除了因為過年,最大的原因還是那筆錢,有了那筆錢,他父親的親衛軍甚至能整個鳥槍換炮,可見那筆錢的數量之巨。現在被福寶找到了,還讓他偷偷轉運,福寶的意思很明顯了,是要他在他父親找到之前,先吃下這筆錢。

想到這裡,容紹的呼吸都重了幾分,這件事很難,他沒有可以用的人,沒有可以藏錢的秘密基地,甚至這件事還要在他父親的眼皮子底下動作,要知道現在他父親的人正在滿城的搜查。可是,這也不是不可操作的事情,不過是賭一把。

容紹摸了摸寒寧:“等我想想。”

寒寧見狀也不打擾他,雖然容紹年紀不大,但既然今後定然有所作為,那從現在開始鍛煉他也不是問題,先看容紹打算怎麼做吧,要是不行,他就想辦法補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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