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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容紹接了大帥給的任務,但點派人手也需要一點時間,不是立刻就能動身的,孟景天就趁著這段時間將他記憶中關於鹿山有點印象的事情寫給了容紹。

容紹看到關於鹿山一些條理分明的詳細介紹,不由得多看了眼孟景天:“你怎麼對鹿山這麼了解?”

孟景天當然不能說那是因為鹿山是你發家的地方,而且後來原本窮山惡水的刁民,最後一個個富得流油,於是隻能道:“之前孟家跑商,有去過,但時間有點久了,所以那邊具體的情況可能要你去了才能知道。”

容紹道:“孟家去過,還知道那邊有玉山,這麼大一片玉山不想辦法拿下來?”

孟景天已經算到容紹可能會問,早就想好了說詞:“其實不是孟家,是我父親,當時發現那一帶玉山後,我父親並沒有告訴家裡,我家當時那個情況,幾房相爭,實在是太麻煩,所以想要自己另起爐灶,結果沒想到發生了意外,所以這件事才沒有被公開,七少,我也就實話跟你說了吧,如今軍權的天下,我和我娘,甚至還有國外的大哥,都少不了依靠大帥,而大帥早晚會將權利放下來,大少爺那就不是好相處的,性情不定難以捉摸,稍微能得大帥多幾分關注的幾個少爺,不是莽撞就是心浮氣躁,根本成不了大事,原本我以為再過兩年,你怎麼都能上位,卻不想這時候突然被下放,但我知道,就憑七少爺的能耐,絕非池中之物,所以這對我來說,是一場豪賭,賭贏了,我便是從龍之功。”

鹿山那一帶有玉礦的事情也是上一世後來爆出來的,但那時候容紹已經牢牢把控著鹿山,也正是因為容紹背後有那麼大一座玉山,才有雄厚的資金底氣擴展兵力,短短幾年,就將容大帥手中的勢力全部吃下,甚至能夠跟老牌的三大帥抗衡。

重生之後,孟景天不是沒想過先容紹一步將鹿山給吃下來,這樣他就多了一份站在容紹身邊的籌碼,可是這個念頭經過深思熟慮之後被打消了,若是他吞下鹿山,固然有更多的籌碼,但同時也多了更多的危險。哪怕他多活了一世,但他還是他,不可能因為多活一世,多知道一些未來的事情,就能變得比上一世更聰明更運籌帷幄,所以他若是真的這麼做了,那鹿山在他手裡就不是玉山了,而是燙手山芋。所以心動之後他還是狠心放棄,他抱大腿的目的就是為了能躺平的吃喝玩樂,何必再給自己找危機。

容紹知道孟景天並沒有說實話,從他們初識起,孟景天就對他有著不正常的討好,那時候他還隻是個帥府的小可憐,就算真的要押寶,也絕對押不到他身上來。不過真真假假他也沒打算追根究底,若是孟景天隻是算計一個靠山,以後給他靠就是,要是算計太多,哪怕有著這些年的交情,他也絲毫不會心慈手軟。

臨行前,也不知道是不是容霆逮著機會想要故意奚落一番,那麼大個帥府,偏偏在走廊裡相遇了,四周無人,容霆自然也不再做虛假的兄友弟恭的表演,毫不掩飾的得意道:“乖乖聽話多好,跟我鬥,你以為你是容承?”

容紹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懶得搭理的想要走掉,見他這副連話都不屑跟他說的樣子,容霆一把壓在他的肩膀上。

容紹卻是速度極快的握住他的手腕,一個轉身,將容霆扭出一個根本無力反抗的姿勢,容霆吃痛,惡狠狠的朝著容紹怒吼道:“你個小賤種!你給我放開!”

容紹麵色平靜,不見絲毫怒氣,聞言更是輕聲嗤笑了一聲,然後手上一個微微用力,哢嚓一聲,容霆疼的眼前一黑,容紹也順勢放手,看著疼白了臉,手臂以一個不正常姿勢扭曲的容霆,眉眼間儘是冷漠:“你也不過如此。”

看著容紹頭也不回走掉的背影,容霆扶著自己的手臂,雙目赤紅滿是恨意,容紹,真是好一個容紹,他倒要看看,這一走,還有沒有本事回來!

容霆繼肋骨斷裂之後,莫名其妙的手臂脫臼,雖然不是多大的事,但依舊要好好調養,萬一變成慣性脫臼那就麻煩了,至於脫臼的原因,容霆不說,旁人自然也懶得問,在這個家裡,容霆的人緣比容紹還差,容紹好歹還有一隻狐狸一個孟景天關心關心,容霆卻是什麼都沒有。

容紹將他家福寶的東西全都打包好了,這一走,他預感短時間內是不會回來了,而且他也正好可以借著這次的機會,好好磨練一下自己的人,他培養了那麼久的兵力,也可以趁機帶到明麵上來,之前他計劃再過兩年,尋個由頭離開帥府,雖然時間提前了,但對他的計劃也並沒有什麼影響,如果鹿山真如孟景天所說那般藏有玉礦,那對他今後的一些事情更是大有助益。

看著趴在他懷中的白狐,容紹摸了摸狐狸尾巴:“這一走,再回來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寒寧看了他一眼,等再回來的時候,應該就是變天的時候了吧。

天戎城是個環境非常惡劣的地方,那些再無法種植糧食的土地怎麼也能挖出草根來果腹,但天戎城那邊卻不是,他們的土地隻有石頭,不管你挖的再深,也隻有挖不完的石頭。有人不是沒懷疑過,這種地勢環境說不定是因為有礦,早些年還有一些富商或者大勢力風風火火的計劃尋礦,可是最後全都無功而返。

那邊環境惡劣,道路難走,不容易進也不容易出,加上彪悍又排外的民風,可以說是一塊非常麻煩的地方,哪怕扶貧都不知道該怎麼扶,所以這次的暴動其實也是早晚的事情,國內的軍閥勢力不管,鄰居大毛國時不時過來搶一把,這要是不反抗,日子怎麼過下去。

從江天城往鹿山,要坐兩天的火車之後,再馬車趕一天,然後因為沒有路,隻能徒步走進去,這一路可謂是跋山涉水,被大帥指派來協助容紹的軍官看著越來越荒涼的環境,心也拔涼拔涼的,如果不改變環境,鎮壓暴動永遠隻是一時的,可是這環境要怎麼改。

回頭看了眼騎在馬上的容紹,見他還在喂著懷中那隻狐狸水果,軍官更是眼前發黑,這位七少他以前可從未聽說過,哪怕四少五少多少也跟在大帥身邊磨練過,看看這位七少的做派,莫名有點前途渺茫。

等正式進入天戎城的地界,寒寧也忍不住覺得有些艱難了,無他,這裡真的是除了石頭就是石頭,而且這裡的人真的很排外,他們是先頭部隊,大部隊人馬還在後麵,所以他們人數不多,做行商的打扮,就是想要看探明情況,但過來以後,隻要遇到人,哪怕就是停下問個水源,那些人也都露出戒備敵視的目光匆忙離開。

容紹撫摸著福寶:“看來這裡真的挺麻煩。”

見容紹開口,一旁已經被大帥提成他的近身副官的沙□□道:“七少,關於這邊的暴動,您有什麼想法?還是我們先在城外找個地方暫時安置,先調查清楚暴動的源頭以及帶領人,再做計劃?”

容紹到:“不用,直接進城安置。”

沙□□下意識皺眉,覺得這樣貿然進城並不妥當,這一帶地廣人稀,整個天戎城的範圍極大,可以說一座城簡直相當於他們天洲半個省的麵積,但人口卻連零頭都不到,所以即便是暴動,其實損失並不慘重,之所以派他們來鎮壓,是防止暴動蔓延,若是那些暴民一路下來,不斷吸收人馬,早晚會形成一股可怕的勢力,所以才要趁早打掉。

沙□□想要給容紹分析分析當下的形勢,他們的大部隊力量在後麵,這一路不好走,他們輕裝上陣才能走的這麼快,人數一多,過來至少十天半月的,所以隻能前後分路前進。

如果貿然進城,遇到任何令人措手不及的情況,那都都是關乎著生命的,那些暴徒可不會管你是不是大帥的兒子,甚至就是因為你是大帥的兒子,反而對你更殺不可了。

但容紹卻阻止了沙□□接下來的話,一句自有安排堵上了他的嘴。

沙□□聞言也不再多勸,隻想著,等受夠了教訓知道了什麼叫現實,這少爺說不定就聽話了。

隻是沒想到,進城之後,竟然有一個管家打扮的中年人等在城門口,見到他們一行人,連忙上前來:“少爺,住處已經準備好了。”

容紹點頭,道:“今天先將人安頓好,明天將公告發出去。”

沙□□沒想到容紹已經提前安排了,有些忍不住想要問一問發什麼公告,但又忍住了,他還是想要這位少爺被現實鞭打鞭打,不然初生牛犢的,早晚會出事。

容紹並不知道自己會來天戎城,他之前有在江南一代準備房子,以前想的是去江南發展,沒想到接到了這樣的任務,所以隻能讓人先他一步的過來臨時買了一套,這套房子是以前一個大官的房子,但年代有些久,房屋有些破損,因為過於匆忙,都沒來得及修繕,不過房屋的院子很大,一些亭台樓閣都保存的很好,容紹作為主人,自然是住最大的房間,他的房間裡還有專門一個落地式吊籃的小床,原本是給福寶準備的,但容紹看了看,就讓人將吊籃搬到外麵花園裡去了,還是白天給福寶曬太陽用,晚上肯定是要跟自己睡的。

寒寧一下子從容紹身上跳下來,站在床上伸了個懶腰,雖然這一路沒有讓他走路,大部分時間都是被容紹抱在身上,但就算是這樣那也是很累的。

容紹笑著朝寒寧道:“這裡會暫時成為我們的家,你要是有什麼想要的喜歡的,都寫給我,這裡不是大帥府,我們再也不用去避忌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