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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寧第一次見到容紹的時候, 容紹才十四歲, 對於一個二十五歲才算成年的星際人來說, 十四歲實在是太小了, 在上一世,十四歲甚至是還在父母懷中吃奶的年齡,更不用說他死的時候都快三百歲了, 這巨大的年齡差,他要是能對容紹生出不一樣的心思, 那他成什麼了。

他一路看著容紹長大,而容紹對他的依賴和親近也從未變過,他總不至於因為對方長大了,對他比以前更好了, 他就覺得容紹對他有彆的念頭吧,他沒那麼自戀的以為全天下的人都愛他。所以麵對容紹的質問,寒寧又懵又詫異的不知如何反應。

容紹說出那些話的時候就有點後悔了, 倒不是後悔表明心跡, 而是後悔說的太早了, 隻是之前聽到寒寧竟然毫不介意一個女人愛他,甚至還能真心實意的誇讚對方,他的心裡就像是有一團火在燒。哪怕寒寧當時隻要有一點點小小的不高興, 容紹都能高興的上天,可是寒寧沒有,因為心中對他沒有任何不同的想法,所以麵對一個愛他追著他跑了這麼多年的女人, 寒寧沒有絲毫不高興的情緒,這個認知讓容紹整個失控了。

看著被他壓在床上,眉頭微蹙的寒寧,容紹忍無可忍的將他的臉扭過來麵對著自己:“知道我的心意,連看都不願意再看我一眼了?我就讓你這麼討厭嗎?”

寒寧實在是不知道,容紹怎麼變成這樣執拗又不講道理,他這還什麼都沒說都沒做呢,就一大堆的罪名給砸下來了。寒寧覺得跟一個氣性上頭的人爭辯是不理智的行為,於是將容紹推開:“這件事我們稍後再談,等你先冷靜了再說。”

一個已經失控不理智的人,要是能冷靜的下來那就不算失控了,所以一聽到寒寧讓他冷靜,容紹又炸了:“冷靜?你覺得我的喜歡是不冷靜的衝動?還是說你一直將我當一個孩子看,我在你眼裡從來沒有長大過?”

這一點是容紹最怕的,尤其是知道寒寧跟他的上一世曾經是伴侶,如果他們這一世能在成年後相遇,容紹可能都不那麼怕,但他們相識於年幼,那時候寒寧還每天偷東西來給他吃,他最不希望的就是寒寧將他當孩子,也最怕寒寧將他當孩子看。

而寒寧......還真就是這麼看的。

一見到寒寧聽到這話下意識流露出來的眼神,容紹反倒不那麼暴躁了,然後他開始,一顆一顆解開自己襯衣的紐扣。

寒寧見狀再次伸手推他:“你在乾什麼?”

容紹道:“讓你看看我長大了,我已經是個男人了。”

寒寧不打算由著容紹繼續胡鬨,手上一個用力,將容紹掀到了旁邊:“你鬨夠了沒有!”

容紹一把抓住寒寧的手腕,將他重新拉回床上,整個人傾身壓了上去,低頭凶狠的吻在了寒寧的雙唇上,與其說是吻,用咬形容更為貼切,瘋狂而霸道。

一瞬間,對方那熟悉又陌生的氣息撲麵而來,幾乎侵襲著寒寧的每一寸感知,讓寒寧下意識的抵抗。

容紹的力大如牛是從小就體現出來的,如果寒寧本身是個妖,說不定還能掙紮開,但寒寧本就不是妖,隻是意外化形成人,力氣上哪裡比得上天生就大,加上後天又刻意訓練的容紹,要如果不是容紹即便瘋狂中也克製著力道,寒寧能生生被他捏骨折。

那鉗製著他的手臂硬實如鋼鐵,並不算多麼壯碩的身軀卻有著驚人的爆發力,這是寒寧第一次意識到,那個曾經躲在黑暗角落裡,瘦的像一把排骨的小孩長大了,長成了擁有絕對力量的男人。

見寒寧的掙紮弱了下去,容紹也漸漸回神了理智,一改之前的霸道瘋狂,放緩了節奏,從狂風暴雨變成溫柔纏綿,他覺得自己胸腔裡有一團無處宣泄的火,那種無論是生理還是心理上的極度渴望都迫切的想要找到一個宣泄口,可是僅存的理智讓他生生克製住了,儘管他從未想過回頭,也知道今天過後所有的事情都將無法回頭,但他還是不願意傷害寒寧,哪怕他忍的心口都發疼了。

攻城略地,長驅直入,指尖|穿|插|過寒寧的發絲,從眉眼到肩甲鎖骨,一絲一絲,一寸一寸,他想要讓寒寧滿身都沾染上他的氣息,就像最原始的基因中所帶的標注地盤的本能。

唇齒間的緊密接觸,感受著從未有過的柔軟,容紹心中那一直努力克製的感情像一口火山,遇到了火引後,瞬間爆發了。

他知道,他這輩子都放不開寒寧了,那種濃烈的渴望充斥著他每一個細胞,讓他沉迷。

在他鬆開寒寧的瞬間,寒寧便扭過去頭,似乎連看都不願意再看他一眼,容紹心尖微顫,小心的親吻著他的唇畔:“阿寧,彆怕我,我不會傷害你的,你看看我好嗎。”

寒寧轉過頭來看向容紹:“我從小就是這樣教你的嗎?罔顧他人意願?”

容紹的狂躁早就在這場親吻中消散了,聽到寒寧平靜的質問,便微微垂下眼眸,帶了幾分可憐:“你一點都不在乎我。”

寒寧一把推開他,坐了起來麵色森冷的看著他:“這不是你強吻我的理由。”

容紹小可憐一般看了寒寧一眼:“我愛你,阿寧,我愛你。”

寒寧皺眉:“我才變成人多久,你就愛我?阿紹,上一世是上一世,跟你這一世無關,你不要被上一世的事情給引導了。”

容紹聽到這話並沒有生氣,隻是眉眼專注的看著他:“阿寧,我愛你,無關你是人還是狐狸,也無關上一世,隻因為是你,你是狐狸,我愛,你是人,我愛,你是任何一種動物,我愛,甚至哪怕,你隻是一株花花草草,我也愛。”

容紹伸手將寒寧攬入懷中,寒寧瞬間僵硬的反應讓他不由得苦笑,但他並未將人鬆開,反而擁的更緊了:“阿寧,你可以不愛我,我們可以繼續像以前那樣,但你不能離開我,你如果離開我了,我會瘋掉的,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隻要你彆離開我,隻要不離開我......”

寒寧現在隻覺得一陣混亂,他都搞不清事情怎麼就發展到這個程度了,但聽著容紹一遍遍在他耳邊近乎哀求,卻還是心軟的歎了口氣:“我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