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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寧’死了, 孤雲瘋了,趁著一片混亂, 抓起地上的玉佩塞進了衣服裡, 抱著已經死去的孩子往外衝, 門口自然有人阻攔,可是那瘋子跟不要命一樣,手裡拿著一把匕首, 誰若上前,便不管不顧的揮刀。

守在外麵的也就是一般家奴,看到孤雲如此瘋癲模樣, 誰敢上前。

聽到通報過來的段信厚看向那一群他早前安排的婆子, 其中一個上前道:“夫人死了,孩子也沒了。”

段信厚皺眉:“孩子沒了?”

一群婆子連連點頭:“沒了, 探過了,一出生就是個死胎。”

段信厚聞言倒是沒多少傷心,就是有些不滿,對於這個哥兒生的孩子他是期待的, 哥兒生的孩子異於常人的聰慧, 若是好好培養, 說不定能讓段家再上一層樓,不過死了也好,死了,那筆嫁妝,他便能更直接的處理了。

見孤雲抱著孩子想要往外麵衝, 段信厚道:“讓她出去。”

一旁的雲瀅皺眉,有些擔憂道:“這樣好嗎?她出去了會不會亂說話?”言語間隻有事跡敗漏的擔憂,絲毫沒有對‘寒寧’之死的傷心。

段信厚握著她的手道:“彆擔心,一個女人而已,我會讓人在後麵去追的,正好可以借著她做一場戲,宣布‘寒寧’和孩子的死訊,等利用完了,一個瘋了的女人,想要處理很容易。”

那邊正在瘋鬨的孤雲聽到這話,手下意識捏緊了孩子的包被,眼淚的淚水流的更凶了,她的公子,她的小少爺,她發誓,就算是做鬼,也不會放過姓段的一家!可是現在她必須出去,她懷裡的孩子掌心還是溫熱的,她不能再耽擱了,若是能及時找到大夫,說不定還能救。

這麼一想,孤雲更加瘋狂的往外衝了。

旁人得了段信厚的點頭,便讓開了一條道,讓孤雲跑的更順利。

作為‘寒寧’身邊最親近的丫頭,孤雲自然是知道戰將軍跟她家公子的一些事,也知道當初戰將軍走之前,給了這枚玉佩後能去哪裡找,所以跑出段府之後,孤雲朝著城北的福寶當鋪狂奔而去。

而段信厚安排的家丁則在後麵追趕,很快滿城都知道,段家娶的那個哥兒竟然難產而死,人沒了,孩子也沒保住,而哥兒身邊的丫頭受不了打擊的瘋了。

看著滿城的熱鬨,不少人都有些唏噓,哥兒本就不易有孕,若是有了,生產比女子更為凶險,所以一屍兩命的事情常有,但每每發生還是不免讓人遺憾。

段信厚的目的達到了,可是派人去追孤雲的人卻將人追丟了,根據他們回來彙報,那個孤雲跑進了一家鋪子,他們追進去之後,鋪子的夥計說一個瘋女人抱著孩子從後麵跑掉了,可是等他們再去追,卻連個人影子都沒看到了。

雲瀅有些埋怨的看向段信厚:“就不該讓那女人跑出去!”

段信厚軟言安慰道:“放心吧,不會有事的,那個女人受不了主子難產而亡的刺激瘋了,不管她在外麵亂說什麼,都不會有人信的,我會派人繼續去找,即便真的找不到,一個女人而已,她還有本事跟我國公府鬥嗎?”

雲瀅怕的自然不是孤雲那丫頭,她怕的是跟寒家關係不淺的戰聞初。

段信厚笑道:“放心吧,戰家也蹦躂不了多久了。”

雲瀅轉頭看向段信厚:“可是有什麼事?”

段信厚輕撫她的手背道:“有些事不知道會更安全,莫問,隻要知道,以後這國公府將會是我的,而你,將會是國公夫人,就夠了。”

雲瀅雖然還是有些不放心,但依舊嬌笑的依偎進段信厚的懷中,他們籌謀了這麼久,甚至不惜將自己最愛的男人送上了彆人的床,好在計劃的很順利,整個寒家的財富現在都屬於他們了,表哥死了,孩子沒了,就那一個丫頭,想來也翻不起什麼風浪了。

跑進了福寶當鋪的孤雲將碎成兩半的玉佩拿出來,急切的疊聲喊著找掌櫃,恰好掌櫃正在前台清算賬本,一見到玉佩,又看那女子慌忙的樣子,便讓人將她帶進了裡間,剛好後麵的人也跟著追趕了上來,於是讓夥計引著那群人去了後麵,這才幫著孤雲脫身。

孩子的掌心還有餘溫,隻是麵色死白沒了氣息,但掌櫃還是立刻找來了一個大夫,這老大夫也是個有經驗的,直接伸手掏出孩子口中的汙穢之物,又紮下幾根針,指尖輕撚之間,原本已經沒了氣息的孩子竟然開始自主呼吸了。

看著孩子恢複了呼吸和體溫,孤雲喜極而泣,自然也不會去深想,從孩子出生到她瘋鬨了這麼長一段時間,又從國公府跑到了城北這場一段路,就算孩子當時真的沒死,閉氣這麼久也死定了。

看著繈褓中的小小嬰孩,孤雲直接給掌櫃的跪下了,要如果不是他們,她的小少爺怕是也沒了。如今公子沒了,她一定要將小少爺好好養大!

咳出了憋在胸口那股氣的寒寧,看著放大的孤雲的臉,無聲一歎,千算萬算,沒想到最後還是投身肉胎,還成了那個‘寒寧’的孩子,命運啊,真是個令人難以捉摸的東西。

如今他隻是個睡醒了就吃,吃飽了就睡,手腳都隻能被裹在包被中無法活動的新生兒,寒寧也懶得再去費心未來,反正就目前的情況,想再多身不由已也沒用,不如好好抓緊胎兒心口的那股先天之氣來修煉,他這可是贏在了起跑線上,從現在開始修煉,強壯筋骨,不管以後他將會麵臨什麼樣的狀況,自己本身有底牌,那便什麼都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