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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瀅說當年戰聞初可是將她表哥當小媳婦一樣看護的,結果表哥舍了戰聞初,跟了他,說不定戰聞初一直懷恨在心,沒見戰聞初的兒子都這麼大了,肯定是當初表哥不要戰聞初之後,戰聞初立刻找了彆人,是他們將事情想嚴重了,沒準戰聞初早就不將‘寒寧’當回事了。

心裡這般想著,又忐忑的過了一段時間,見戰王府毫無動靜,也沒人來找他們的麻煩,慢慢的段信厚便放開了心,看來他之前實在是太驚弓之鳥了,人家就沒將他們放在眼裡,不過這樣也好,大家關上門各過各的,多好。

就在他覺得好的時候,他家的鋪麵竟然惹上了這位新晉小王爺。

戰王就一個獨子,聽聞還被庸皇親口稱讚過麒麟兒,邊城起家的琉璃白瓷,還有鋪路的水泥,那可是能名垂青史的東西,全都是這位小王爺搗鼓出來的,如今國庫的大頭收入,可以說都是小王爺的手筆,還經常被皇上召進宮中一起用膳,就因為小王爺說想嘗嘗禦廚的手藝,一旦宮中有新的菜色,那第一個吃到的絕對是小王爺。關鍵是他爹還是戰王,哪怕戰王手中已經沒了兵權,但他可是統領著整個京城的禁衛軍,這背景,這皇家恩寵,誰敢惹,哪怕是京中的霸王見了都要繞道走,但偏偏他家的鋪子惹上了。

寒寧坐在一家珍寶閣中,桌子上擺著一尊珊瑚擺件,整個珊瑚並不大,但通體透亮,紅的極其均勻富有光澤,陽光撒上去,更是水潤極了,一看就價值不菲。可惜坐在紅珊瑚旁的人,卻是表情不善,而店鋪外麵,已經被幾個一看就氣勢不凡,穿著戰王府家仆衣著的人給圍住了。

周圍的人都圍觀過來看熱鬨,指指點點的,有人認出了那些家仆身上的衣服,便解惑是戰王府的人,而鋪子中那個年紀不大但精致尊貴的少年,不用問也知道,肯定是那位小王爺了。

店鋪的掌櫃滿頭冷汗的站在一旁,寒寧輕飄飄的一個眼神看過去:“掌櫃可知,我父王一個月的俸祿都沒有三百兩,這一個珊瑚擺件,卻用了六百兩,六百兩啊,卻買到了假貨,展櫃的,你說這件事如何是好?”

有耳尖的聽到裡麵的話,便忍不住有些嘩然,這珍寶閣可是國公府的,竟然賣假貨?還六百兩,關鍵坑的還是小王爺,這可不得了!

掌櫃的臉色慘白道:“小王爺,這裡麵定然是有誤會,這可是真真的紅玉珊瑚,如何能是假的呢,隻是這價格的確有些虛高,但當日我們也著實不知小王爺的身份,如今這些銀子退給您,改日我們國公府的定然會上門賠罪,您看?”

寒寧嗤笑了一聲:“原來是國公府的啊,我這剛回京,初來乍到的,真不知道這鋪子的後背竟然是國公府,但國公府就能賣假貨嗎?紅玉珊瑚,我會不認識紅玉?來人,東西拿上來。”

一旁有人連忙端出一個盆子,站在寒寧身邊的隨從端起珊瑚放在盆子裡,直接拿到了門口,緊接著又端來一盆水,當著眾人的麵慢慢的朝著珊瑚倒了下去,然後眾人就看到,那尊紅玉珊瑚竟然褪色了,明明是鮮紅的玉,最後竟然退成了透亮的白,但這紅色一褪,那珊瑚看起來就變得廉價了。

“真變色啊,竟然是染上去啊!”

“謔,好家夥,這紅水嘩啦啦的!”

“沒想到,珍寶閣竟然賣假貨,這以前不知道坑了多少人喲。”

“嘖,六百兩買了個染色的家夥回去,難怪小王爺如此生氣。”

寒寧轉頭看向掌櫃的:“如今,你還要鐵口說這是真紅玉?”

掌櫃的直接給跪下了:“小王爺,這小人真的不知啊,小人就是個掌櫃,這鋪中的貨源並不經小人的手啊!”

寒寧輕笑了一聲:“你既然不知道,那就找個知道的,能主事的來,否則,就算我今天將你這一鋪子的假貨都砸光了,誰能說我半個不是。”

掌櫃的早就請人去了,若是一般人也就罷了,但偏偏惹上的是小王爺,而段信厚的兒子還沒有一個到主事的年紀,於是隻能段信厚親自出麵來了。

寒寧看著眼前這個老了許多的男人,又是一聲輕笑,卻並未從椅子上站起來:“國公爺啊,這是欺我年少麼,竟然用假貨來糊弄我?”

段信厚並未認出寒寧,寒寧這個皮囊長得不像他,也不像‘寒寧’反倒是更像‘寒寧’的母親,不過段信厚從未見過,當年見過的人如今也沒剩幾個了,他認不出來也自然,見到門口的紅水和白玉,段信厚的冷汗瞬間就下來了,紅玉的確作假,用特殊的顏料侵染上去的,但並不是隨便一盆水就能洗掉的,這些年靠著這些成本低廉的假貨,他沒少斂財,但從未被人識破過,沒想到,竟然折在了這位小王爺手裡。

段信厚到底也是做了好多年國公爺的人,麵上鎮定的賠罪道:“這件事我會派人去調查,一定會給小王爺一個滿意的交代。”

寒寧抬手止住了他的話頭:“你怎麼調查是你們的事,我要的也不是交代,誰的銀子都不是大風刮來的,原本我想買一個送給爹爹高興高興,結果高興的事情變得如此掃興,彆的我也不多說了,賠償吧,假一罰百,六百兩,退還我本來的銀子,賠償六萬兩了事。”

國公府一聽這話臉色就沉了下來,六萬兩,這跟搶劫有什麼區彆。

一看到他的臉色,寒寧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雖然還算年少,但身高卻跟段信厚一般高了,那周身的氣勢,瞬間將段信厚給比下去了:“如何,國公爺不願意?不願意那就算了吧,本想大事化小,既然如此,那我隻能進宮找皇上說道說道了,天子腳下,售賣假貨,這件事陛下一定很感興趣。”

段信厚連忙攔住了寒寧的去路:“小王爺!”

寒寧回頭看他:“不願意賠錢,又不讓我去找皇上,怎麼著,讓我吃下這個啞巴虧?國公爺好膽色啊,我戰寧長到這麼大,什麼都吃過,就是沒吃過虧,嘖,不知道我那個護短的爹爹若是知道我吃了這麼大一個虧,會不會親自登門拜訪呢。”

聽到戰聞初,段信厚的冷汗瞬間就下來了,隻能努力克製表情露出個僵硬的笑來:“小王爺何必如此心急,賠償自然是應該的,隻是六萬兩...”

段信厚的話還沒說完,寒寧就打斷道:“這麼大個珍寶閣,每天銀錢往來彆說連六萬都沒有,還是國公說賠隻是拖延我?”

國公臉色僵的已經笑不出來了,他真的不想招惹戰聞初那個煞星,隻能忍痛咬牙,讓掌櫃的取來六萬兩。

寒寧身邊的人清點了一下,確認數目無誤,這才收下。

段信厚肉疼的不忍看,隻想趕緊請走這個小煞星,得了銀子,寒寧卻是繼續看著段信厚。

段信厚幾乎是咬牙切齒道:“小王爺還有何指教?”

寒寧道:“這是賠償,我那六百兩的本金呢?”

六萬都給了,六百又算什麼,國公府已經氣到想吐血了,但還是隻能穩住,直接讓掌櫃的拿錢。寒寧還在後麵加了一句:“六百不要銀票,要碎銀子。”

掌櫃的無法,隻能清點了六百兩的碎銀,寒寧身邊的人再次清點,沒問題後,寒寧這才離開了鋪子,一邊走,一邊抓了一把碎銀子朝著外麵圍觀的人灑去:“大家看熱鬨累了,我請大家喝茶,以後大家買東西可要擦亮眼睛,彆買到假貨了。”

眾人高呼謝小王爺賞,然後滿地搶銀子,熱鬨的不行。

段信厚捂著胸口,堅強的沒有倒下去。

戰聞初聽聞了這件事,無奈的看向寒寧。

寒寧親昵的掛在戰聞初的身上:“爹爹,聽過一句話嗎?”

戰聞初皺眉,麵露疑惑。

寒寧笑道:“兒女啊,都是前世的債,這債啊,他該好好還一還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