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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聞初......

寒寧在潔白的紙上寫下了這幾個字, 陽光穿透進來,黑色的墨跡上反射出點狀的亮光,窗戶外是喧鬨的校園,可是這幾個字仿佛帶著一股無形的能量, 光是看著, 耳邊就安靜了,心也跟著平靜了。

寒寧有些疑惑, 不太明白這個名字為什麼會讓自己有所觸動,昨夜第一次看到身邊那個陰魂時, 他絲毫不害怕,甚至還隱隱泛著喜悅, 聽到名字的瞬間, 錯漏的心跳,好像他們原本是認識的, 認識了很久一樣。

“我們認識嗎?”昨天他問戰聞初。

戰聞初卻隻是看著他, 目光平靜, 但他卻能從那股平靜中看出深深的克製, 他們應該是認識的,哪怕戰聞初沒有承認, 若是不認識,怎麼可能用那樣的眼神看他。可是他不記得了, 不記得自己是誰,不記得來時的路,也不記得...戰聞初。

陰陽水的效用隻是暫時的, 過了時間,他的世界再次還原,但他知道,戰聞初還在他身邊跟著他,雖然看不到,但他卻莫名有種安心,不過這個安心聯想到之前的車禍,寒寧又忍不住冷了下來,用筆尖戳了戳那個名字。

等下課回了家,寒寧連忙將陰陽水點在眼皮上,然後轉身看向戰聞初:“你從什麼時候跟著我的?之前那場車禍,幾乎無人生還,我卻隻是受了不輕不重的傷,是你在保護嗎?”

戰聞初站在一個角落裡,微微偏頭不看他。

寒寧眼睛一眯:“如果你一直跟著我,那你該知道,我並不是原本的寒寧,所以你不願意跟我說話,是因為知道我不是他?”

戰聞初動了動,臉慢慢的轉了過來,看著眼前的人,目光沉沉道:“不是,之前,你不完整,現在,你是完整的你。”

寒寧皺眉:“什麼意思?”

戰聞初搖頭:“我找的人,跟的人,守的人,一直是你。”

“我是你的什麼人,為什麼要找我,跟我,守我?”

原本以為可以開始友好的交流溝通,卻不想戰聞初再次偏過頭去,一副拒絕交談的姿態,寒寧嘖了一聲,這人如果真是大夏人,這死了得有好幾千年了吧,好不容易有個可以看到他的,可以跟他交流的,竟然還不好好珍惜。

寒寧脫了外套,直接沙發上一靠,拿起手機開始網上購買一些東西,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跟戰聞初聊著,可惜戰聞初十句話能有一句應他就不錯了,寒寧自己本身就不是個對人多有耐心的,但麵對戰聞初,他的耐心竟然出奇的好,回複率這麼低的天,他竟然也聊下去了,聊的自己口乾舌燥時,便朝角落裡的陰魂道:“你能觸碰我,那應該也能觸碰彆的東西,你試試倒杯水給我。”

戰聞初抬頭看了他一眼,一動不動。

寒寧趴在沙發上看他:“試試看,快點,初初...”

初初兩字一出,寒寧看到那團黑霧明顯的翻滾了幾下,憋著笑,繼續眼巴巴的看著他,大概是被他看得受不了,一團黑霧翻滾了出來,卷起桌上的水杯,放到了沙發旁的茶幾上,而站在角落裡的人,至始至終都沒有挪動分毫。

寒寧看了眼手邊的水杯,臉上顯出幾分稀奇:“還能這樣呢,那這樣當個鬼好像也不錯,初初啊,你想要去轉世投胎嗎?”

寒寧雖然記憶中並沒有太多關於這些靈異的東西,但他覺得自己以前應該乾過天師一類,或者說對於靈異這一塊有所涉獵的,因為很多疑惑,念頭剛起,他就本能的知道答案了。例如為何戰聞初能白天出現,不怕陽光,周身陰氣這麼濃烈,卻能收放自如的守在他身邊不傷及他分毫,甚至還能觸碰到他,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戰聞初是一個鬼王。

人鬼殊途這句話並不是沒有道理的,活人無法下陰間,死人無法滯留陽間,除了執念太深,冤死未報之魂,即便是這些有特殊情況的魂靈,也要受到種種限製,隻有一種陰魂可以擺脫這種限製,那便是鬼王。

鬼王也分為兩種,一種天成,生前的煞氣與國運相連,死後自可號令百鬼,若不想投胎,吸食陰氣修煉,自成鬼王。第二種則是死後怨氣滔天,不斷吞噬其他陰魂,也可成鬼王,隻是後者將天地不容,絕不是戰聞初這般溫和。

寒寧看著戰聞初道:“雖然你能力很強大,目前我好像也沒見過什麼擁有特殊能力的人,萬一以後有以滅鬼為己任的天師,那你就危險了,你要是有什麼心願沒完成,我可以幫你。”

戰聞初這才看向寒寧:“你希望我投胎?”

寒寧道:“我不希望你因為留戀人間而有什麼危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世上的人,是容不下異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