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1 / 2)

江小川還完鎬頭,沒走兩步就又看到了那姐弟倆。

他繃著臉,看著和這兩姐弟的距離越縮越短,一想到和這丫頭對上,心裡就十分彆扭。

但他腿長步子大,沒過一會兒就趕上了這兩人。

好在還沒走近,小家夥倒是先看到了他,那和他姐姐長得八分相似的大眼睛眨巴著彎了彎,笑著喊他。

“柿餅哥哥!”

江小川腳下一絆,差點滑了一跤。

他皺著眉:“你叫我什麼?”

他又高又大,不小的時候很唬人,尤其是額角的那一道疤,更襯得他凶神惡煞。

小東被他瞪得縮了縮腦袋,大眼睛裡露出點委屈來。

蘇小麥見便宜弟弟害怕,不由瞪了江小川一眼。

江小川看著這一大一小,尷尬地咳了一聲,有些不自在地說:“什麼柿什麼餅的,你這小東西怎麼亂叫人。”

他往前走了兩步,蹲下身子把小東扛在肩膀上。

蘇小麥本能地就要踮起腳護著小東。

然而抬頭便看到小東彎彎的眼睛和雀躍的眼神。他小手扶住江小川的肩膀,神色生動極了,沒有了一點平常畏畏縮縮的樣子。

而額角帶著疤痕的那個少年視線錯開她,生硬地說了句:“走快點吧,到了晚了要扣你工分的。”

蘇小麥一愣,看著他大步離去的背影,而小東正從小兜兜掏出個紅薯乾塞到他嘴裡,嘰嘰喳喳地說著什麼,畫麵竟出奇地和諧。

劇情線還沒開始,此時的江小川也還未黑化,也不過是個十七八歲的高個子暴躁少年而已。

……

乾農活是最沒有技術含量的事情,蘇小麥隻需要跟著大家一起,彎腰,拔草,拔草扔到路邊,繼續彎腰,繼續拔草。

昨天晚上回去的時候,她的手上就被磨得通紅,今天繼續乾活,還沒拔幾下,還未愈合的傷口又疼了起來。

蘇小麥情緒低落,又硬撐著拔了一上午的草,休息的時候便坐在乾草堆上,看著紅腫的掌心發呆。

中午的餐是高粱麵窩頭,小東掏出來小兜兜裡的柿餅和紅薯乾,姐弟倆臉對臉一起吃下去,總算不像平常那麼寡淡無味。

小東看到姐姐又在發呆

,便用小手晃了晃姐姐的肩膀。

“姐,你在乾嘛?”

蘇小麥看著天上飛過去的胖麻雀,身體條件反射地吞了口口水:“姐沒乾嘛,姐隻是想吃肉了……”

小東認真地想了想,然後萌萌地皺著小眉頭說:“等隊裡養了小豬豬,過年的時候就可以吃肉肉了。”

哎,離過年還有十來個月,等著那時候,她估計已經饞死了。蘇小麥憂鬱地想。

正麵無表情從旁邊經過的江小川一愣,然後轉頭看到那個正看著麻雀咽口水的瘦弱丫頭,心裡不知為何有點不舒服。

傍晚收工的時候,小東正撅著小屁股從草堆裡麵找小種子玩,蘇小麥則蹲在地上,把乾草攏到一起。

這玩意兒不禁用,占得地方又大,不容易搬運。看著這大大的一堆,她不禁犯起了愁。

憑她的小身板兒,最多隻能扛走四分之一的乾草。

西山離蘇家要有半個小時的路程,讓她來回四趟,根本不現實。

她頹喪地坐在地上,摸了摸癟癟的肚子,整個人越發惆悵了,甚至像是產生了幻覺,鼻尖竟然聞到了肉的味道。

晃了晃腦袋,企圖驅散幻覺。

可旁邊的小東卻一下子站起來,支棱著小胳膊像個小飛機一樣往前跑:“哥哥!”

原來不是幻覺,蘇小麥抬頭順著小東衝過去的方向看過去,是江小川正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