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黑市了?!”
江小川聞言看向她,表情有些戒備。
蘇小麥連忙擺了擺手:“我沒有其他意思,就是隨便問問。”這年頭買點東西都會被打成投機倒把,沒點門路的人還真不好找黑市的位置。
她前幾個月從西山上做陷阱捕的兔子,肉吃了,但皮還在——她想著能不能去黑市換一點錢去。
蘇小麥鼓著嘴巴,裡麵還包著一塊大白兔奶糖,看起來呆呆的,像一隻兔子精。
“那不是你能去的地方。”江小川說。
黑市那地方魚龍混雜,什麼樣的人都有,被騙走東西事小,人受傷就麻煩了。
蘇小麥瞥見他手背上的一道傷口,還正在流血。她站起來,往風安坡後麵搜摸了一圈,回來時手裡摘了一把嫩嫩的刺兒菜。
這種野菜在村裡隨處可見,寬長的葉子綠綠的,周邊稱鋸齒形狀,常常被用來止血。
這時節的刺兒菜還嫩嫩的,並不紮手。蘇小麥把一撮葉子在手裡攥了攥,又揉搓了一下,等它滲出來屢屢的草汁,便遞給了江小川。
江小川愣住。
“接著乾嘛,趕緊愣啊。”
江小川:?
“呸!我是說,你手都流血了。”
江小川這才注意到受傷的傷口。
他這麼多年來,不管是上山打獵,還是下山跟彆人糾紛時打架,受傷比現在嚴重的時候十有**。
大多數時候,他頂著一身傷回家,打一盆涼水隨便清洗一下,便躺在床上,等它自己慢慢愈合。
他自己在一旁發散思緒,蘇小麥卻不是磨磨唧唧的人。她索性拉過來他的手,把壓碎的刺兒菜往他手背上的傷口上一按。
帶著清涼的疼意讓江小川回過神來。他聚過神,看到的是蘇小麥毛茸茸的頭頂。
她正認真地把刺兒菜敷到自己的傷口上。
傷口細長,從手背延伸到手腕內側。她便把草汁勻開,直到全部覆蓋住。她睫毛長長的,眨眼的時候像是風安坡入秋的蒲公英。
江小川心裡一抖,條件反射似的甩開了手……
蘇小麥愣住。她頂著一臉草汁,一臉“WTF”地看向江小川。
世上竟有如此不知好歹之人?!她第一次聖母心發作,就被甩了一臉的草汁?
所以說這人在原著劇情裡被炮灰掉不是全無道理的!
江小川終於也意識過來有哪裡不對,他看著蘇小麥臉上的草渣和汁水,整個人僵住。
然後,他後耳根通紅,從石頭上跳下來,也沒說什麼,邁著大步就走開了。
蘇小東嘴裡還嚼著奶糖,把糖紙好好地疊起來。
“小川哥哥怎麼走了?”他有些疑惑地問,然後便看到了他那頂著一臉綠綠汁水的姐姐。
“姐,你的臉臟了。”
……
蘇小麥在小溪邊把臉洗乾淨,心裡還是憤憤不平。
她應該說劇情的引力是真的很大嗎?即使劇情還沒有開始,原著裡的炮灰男二已經開始為女主守身如玉了?
傍晚,蘇小麥從養豬場收工,背著背簍和小東一起往家裡走。
走到田埂邊,聽到一陣嘈雜。
“……怎麼回事啊?怎麼不動了?”這聽著像生產隊長蘇大順的聲音。
“還不是因為你們村裡的路不好走!要不是為了給你們拉種子,這車肯定壞不了!”這個中年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氣急敗壞的。
拐過彎來,蘇小麥看到了一群人圍著個拖拉機在吵吵鬨鬨。
她一眼看到站在外圍的蘇有福,便走上前去問:“有福叔,這是怎麼了?”
蘇有福皺著眉頭,看到是蘇小麥,便回頭跟她說:“是隔壁小楊村的,公社上前兩天下來了一批玉米種子,他們村裡有拖拉機,就說著給我們捎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