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平局(1 / 2)

奚母突然吐血暈倒把所有人都嚇到了, 醫生趕過來後仔細替奚母檢查一遍,發現是急火攻心,並無大礙, 需要靜養兩天。

但這兩天不能再受到刺激。

奚青昊惴惴等在一旁, 他望著緊閉著眼的奚母, 心裡是忐忑的, 視線一直落在奚母胸前墜著吊墜的地方。

他太擔心奚母再睜開眼,如果與段皓一樣突然碎了怎麼辦?

不會的, 奚母這麼在意他,怎麼可能像段皓一樣?

段皓那是壓的,奚母卻是不一樣的, 至少在給段皓戴上吊墜前,段皓是討厭他的。

可奚母無論戴沒戴,都是愛他這個兒子的, 隻是感情的多少而已。

但最近發生的種種還是讓奚青昊心裡擔心, 似乎是從遇到寧長青開始,他一直都不順。

醫生很快離開,其餘人沒敢進房, 就站在外麵瞧著林老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一直沒說話。

林大哥心裡不安:“爸, 這都半夜了,要不你去歇歇吧, 小妹這裡有我們照顧呢,再不然,這不是還有小昊嗎?”

林大哥不提還好,林老聽到奚青昊,猛地抬起頭:“你是嫌你妹妹氣不死是不是?”

林大哥摸摸鼻子, 他這也是擔心小妹啊,再說了,小妹這麼在意小昊,最近幾年跟他們也都不太親,護犢子得緊,怕是再生氣也不會對這小崽子怎麼樣,說不定巴不得一睜開眼看到這小崽子。

奚青昊攥著手,緊張低著頭坐在那裡,心裡暗恨,都怪這老不死的,要不是他搞出這一出,怎麼會有這事?

奚母是他的依仗,如果奚母出事,這老頭肯定不會放過他。

彆以為他看不出來,這老頭也護犢子得很,說不在意奚母要和她斷絕關係,可奚母出事他比誰都著急,但偏偏對他這個外孫不假辭色。

林老還說自己認識寧長青,難道他們遇到了?還是說,寧長青又說了什麼?或者是寧長青與林老之間又產生血緣關係的牽扯?

林老從始至終沒再看奚青昊一眼,仿佛多看一眼都會臟了眼睛。

他是怪自己的,芸芸小時候多乖啊,跟他這個當父親的也親近,結婚後就算有孩子後也時常帶著孩子回來。

可自從奚青昊出世後,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父女間的關係淡薄下來,不僅如此,這幾年愈發生疏。

他也眼瞧著小女眼裡對他這個當父親的親近與感情越來越淡,正因為看得清楚,他才失望之下乾脆不再管她。

可他後悔了,到底是自己的女兒,她教不了,他來教,她心疼孩子,他卻能替她來訓。

至少從今晚來看,他養出來的孩子到底本性還在,即使偏疼自己的孩子,但還知道對錯,否則也不會心痛自責之下急火攻心。

奚母在這時長出一口氣,緩緩睜開眼。

奚青昊一直死死盯著奚母,他太擔心了,怕奚母再睜開眼時與段皓一樣,他幾乎是立刻衝過去,差點撞到也起身往這邊走的林老。

林大哥幾人嚇壞了,趕緊跑進來扶住林老,忍不住斥責:“小昊,你看你差點撞到你外公!”

老人家骨頭本來就脆,老爺子雖然身體硬朗,可也擋不住摔一下啊。

奚青昊卻緊張半跪在床邊,握著奚母的手,滿眼都是擔心:“媽,你怎麼樣?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氣你的,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他眼圈泛紅聲淚俱下,悔悟的意味很濃,可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此刻多麼緊張。

他太怕了,如果吊墜真的出問題,那麼他隻能用這點來彌補,暫時穩住奚母對他的感情。

奚母剛從昏迷中恢複意識,她頭疼劇烈,胸口也如同千斤重,聽到熟悉的聲音,歪頭看到奚青昊,剛想溫聲安撫,想說自己沒事,小昊不怕。

可那些話到了嘴邊,昏迷前的一幕紛至遝來,她怔怔望著奚青昊,說不出心頭的滋味。

後悔更自責,她歎息一聲:“你真的知道錯了嗎?”

奚青昊一直死死盯著,等看到奚母雖然失望但眼底對他沒有厭惡也沒有冷漠,終於鬆口氣。

看來段皓隻是特例。

奚青昊裝可憐:“媽,我真的知道錯了,還有外公……”他站起身,朝林老鞠了一躬,“我以後肯定聽話,外公你的話我都會聽,之前的錯我也會改。”

林老沉沉看他一眼,隨即看向四周圍了一圈的人:“都先去睡吧,今晚太晚了,明天再說,老武,帶他們去歇了。”

林大哥等人還想說彆的,到底沒出聲。

最後隻剩下林老、奚母、奚青昊三人,林老瞧了眼奚青昊:“你也去睡吧,有什麼都等明天再說。”

奚青昊本來也不是真的關心奚母,他隻是擔心金手指失效,如今確定沒事,才裝作乖巧的模樣離開了。

等門合上,林老歎息一聲,看著奚母沒說話。

奚母的頭還在痛,她揉著眉心,發現奚青昊離開後胸口的憋悶好了不少,此刻聽到動靜抬眼,望著麵前白發蒼蒼的老人,不知為何,眼淚突然傾瀉而出。

“爸……你怎麼老成這樣了?”

林老本來正心疼,聽到這句一噎,可等望見奚母泛紅的眼圈以及眼角垂下的淚,他望著奚母眼底明顯能察覺出的感情竟是愣住了。

有多久了,這孩子與他關係淡薄後,他眼瞧著這孩子來一次眼底對他這個當父親的感情淡一分,直到後來,他眼瞧著她對他的漠視甚至無法自欺欺人。

可時隔多年,他瞧著奚母,嘴唇哆嗦一下,到底一生性子冷硬,說不出過分動容的話,隻輕哼一聲,卻拿出帕子給她:“瞧瞧你都是能當婆母的年紀了,還哭鼻子。”

奚母接過來擦了擦眼角,也有些赧然,她也說不清突然看到父親,發現不過朝夕間父親竟是老了很多,過往小時候那些溫情在心頭縈繞:“是女兒錯了,我不該溺愛孩子,才……”

林老終於放下芥蒂,這才有點像他的孩子:“知道錯那就改。”

奚母輕嗯了聲。

林老:“寧小友救你是怎麼回事?”

奚母聽他提及寧長青,眼神柔和不少,將之前拍賣場發生的事說了出來:“當時他雖然救了我但對我很是冷漠,我一開始不懂,如今,卻是懂了。是我這個當媽的沒教好孩子,讓寧先生受了委屈。”

林老哼哼:“寧小友性子一看就是好的,倒是你那小兒子……行了,這次讓你們回來,也是怕造成不可挽回的地步,你知道錯了,以後好好教,你要是教不好,那就留他在這裡,我來教。”

奚母若是以往肯定怕孩子受到委屈或者不願,可這次不知為何,心頭偏疼的念頭被壓了下來,理智占了上風:“爸你看著來吧。隻是,我想當麵和寧先生道歉。”

想到那個麵冷心熱的年輕人,奚母不知為何心底又是一酸。

子不教母之過,若不是她這麼溺愛孩子,也不至於發生了這麼多事,她竟然絲毫不知。

林老卻搖頭:“這事再說吧,他也不一定想再見到你們。”

從之前的態度來看,顯然寧小友不想與他們有所牽扯。

可望著奚母愧疚蒼白的麵容,到底心疼孩子,林老歎息一聲,讓她好好休息後,這才抬步走了出去。

管家等在外麵,看到他上前扶住:“老爺心情似乎很好。”

林老也沒推開他,步子很穩,眼神柔和下來:“芸芸那孩子,終於有點樣子了。”瞧著,像是又有點像當年的模樣了,不像是每次見到他,雖然有父女關係在,但也僅僅如此,這次卻像是突然又有些回來的感覺,對他這個父親也沒這麼冷漠了。

奚母的身體還不太舒服,她去洗漱時,低頭再抬起頭時,臉上濕漉漉的,望著鏡子裡的自己,竟是覺得有些陌生。

她的目光突然被一個東西吸引,低下頭,望著脖子上掛著的吊墜,眼神柔和下來。

隻是等攤開掌心托著吊墜卻愣了下,墜子上不知何時多了一道裂紋。

她的手指輕輕刮了一下,裂紋是從裡麵裂開的,外麵倒是沒問題。

奚母遲疑一番,還是將吊墜掛了回去,這是小昊攢錢買給她的第一份禮物,還是舍不得扔,改天讓人看看能不能在外麵鑲嵌東西,防止裂紋最後碎了。

隻是隨著這道裂紋,奚母自己都沒發現,有些東西在潛移默化間也悄無聲息發生著改變。

寧長青這一晚睡得有些不太好,他似乎做了一個夢,夢裡又夢到第一世,隻是那些夢都是朦朧的,記得不太清楚。

醒來後寧長青皺著眉,他已經記不起來夢裡都夢到了什麼,隻是胸口不知為何有些憋悶。

他起身打開窗戶,早晨清冽的空氣湧進來,他才覺得輕鬆不少。

寧長青八點在文化宮門口和翁熊五人聚齊,一起去了昨天下午去的小樓。

上午的交流會八點半開始,和昨天下午不一樣,上午隻有兩場。

寧長青幾人到時,剛好撞上彭峰一行人,彭峰對翁熊沒好臉色,他昨晚回去果然被他爸打電話詢問,知道他輸給了翁熊,更是被罵了一頓。

彭峰恨死翁熊了,連帶的這個導致組內比分逆轉的這個年輕人也沒好臉色。

倒是H大的譚岑幾人對寧長青幾人笑笑。

他們都是學中藥學的,大部分人性子很溫和,加上有一些也是家裡耳濡目染才過來學的,對有本事的反倒是敬佩更多。

彭峰這些的也都是個例。

寧長青接收到譚岑幾人的好意,也點點頭回禮。

很快八個專家和田老董老來了,他們落座後,瞧著下方精神抖索的年輕人,羨慕不已,還是年輕好啊。

八點半,交流會再次開始。

為首的代表站起身,先就昨天下午的交流進行了一番總結,緊接著才道:“今天上午八點半到十一點半,為期三個小時的交流,一共分為兩場。第一場是搶答;第二場先暫時保密。現在我們來說說第一場,昨天的流程相信大家也看到了,我們出的題目不僅僅隻是你們目前所學到的,但既然是交流探討,你們日後學業有成開始行醫,遇到的也不單單就是你們所學的知識,而你們要知道對所學的加以靈巧利用,創新爭取有所突破。”

當然也是為了刺激他們的好勝心,回去學校後,不僅瞧見自己所學的一畝三分地。

“好了,接下來是今天第一場,六個小組抽簽分成三隊,抽到相同的標簽為一隊,每一隊兩組進行比試,勝出的三組選出兩人,一共六人代表組內參加最後的高難度競爭,十分鐘時間內進行搶答,答對一個得一分,答錯不扣分,由另外彆的隊可以繼續搶答。”代表環顧一圈,由另外一個專家拿出一個箱子。

專家先走到第一組,詢問他們誰抽。

彭峰伸手進去,抽到一個紅球。

接著就是另外五組,最後第一組和寧長青的第六組為一隊;

譚岑所在的第二組和第四組為一隊;

第三組和第五組為一隊。

翁熊一看竟然和彭峰那組對打,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很快第一隊上去了,兩組分彆站在一個按鈕前,前麵是個大屏幕,會隨即出現題目,十分鐘時間,由代表喊開始搶答按按鈕,若是按了結果答錯了也會扣一分;搶到了答對了才會得一分。

每組六個人搶到按鈕都可以回答,隻要一人答對即可。

第一組直接把主位讓給彭峰,第六組則簇擁著寧長青,他們五人決定負責搶按。

而最後沒有任何懸念,寧長青這一組以13:7的成績,贏了第一組,勝出。

接著是譚岑這一組和人比試,也贏了。

第三組和第五組,最後第三組贏了。

很快最後結果出來,第二組派出譚岑兩人為代表;第三組派出兩人,第五組派出寧長青和翁熊為代表。

六個人很快進行到第一場最後高難度競爭,但規則稍有改變。

十分鐘內搶答,答對一個得一分,答錯但是不扣分,可以繼續有彆的隊搶答。

很快比試開始,一共隻有十分鐘,所以一開始競爭激烈,可等第一題出來,原本有反射性搶答的等看到題目傻了眼,終於知道為什麼規矩變了,就這題,壓根就是超綱的,壓根回答不出來。

光是扣分就夠了。

第一個搶答的三組同學答不上來,很快由譚岑這一組搶到了,好在譚岑答了上來,得一分。

緊接著是第二題,翁熊搶到了,寧長青答對,得一分。

第三題第三組繼續搶,結果又不會,由翁熊再次搶到,寧長青回答,得一分。

最後第三組徹底放棄躺平,說好的三組比試,成了第二組和第六組較量。

而第二組和第六組實則瞧著隻是譚岑和寧長青較量。

最後隻剩三分鐘時,譚岑額頭上已經有汗冒出來,她忍不住看了眼旁邊的寧長青。

發現這位寧同學仿佛不知道擔心似的,依然是麵無表情,可那精致的眉眼卻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

最後隨著十分鐘時間到,以譚岑得10分,寧長青得13分結束。

代表上前,也激動不已,好久沒看到這麼激烈的對決了,譚同學和寧同學搶到的機會差不多,除了譚同學回答錯了三題,這位寧同學竟然一題都沒錯。

如果昨天還覺得這位寧同學隻是記性好,如今卻是確信,這位寧同學絕對知識儲備量驚人。

能做到一個不錯,那至少比目前他們出題的量要知道的多好多倍,才能做到如此遊刃有餘。

代表低咳一聲:“今天諸位讓我們很是驚訝,看來你們在學校都在很認真的學習,以後都會是棟梁之才。但交流會還要繼續,輸贏難免,沒得分的也不要氣餒。第一場按照最終成績,第二組得10分,第六組得13分,其餘四組按0分處理;那麼第二場比試,第一場的比分將會加到第二場各組的總分當中。”

代表這話一出,其餘四組都愣了,這麼算起來,他們怎麼也打不過第二組和第六組,也就是說,他們與前兩名無緣了。

但看過最後的高難度,他們也隻能認輸。

就算上去估摸著也隻能跟第三組一樣躺平。

四組對視一眼,那就隻能爭第三名了。

代表很欣慰:“第二場六組各自選出一個代表,將由我們出題,回答一道題會得到相應的分數,所以另外四組也不用氣餒,萬一最後反敗為勝逆風翻盤呢?”

四組:……我們覺得不配!完全翻騰不起來啊!

六組最後對視一眼,第一組選了彭峰;第二組譚岑;第三組是個叫孟玉泰的男生;第四組是個叫彭陽洪的男生;第五組是個叫鈕麗樺的女生;第六組是寧長青。

六個人上前站在台上早就準備的小台子,到他們的腰,上麵放著一個寫板,和一隻能隨時擦除的筆,和一個特殊板擦。

而六個小台子正對著的則是一個大屏幕。

八個專家和田老董老坐在一側,可以隨時看到六個學生的狀況,以及大屏幕上的題。

代表操控著屏幕,首先出現第一題:“你們接下來會看到這些題目,在你們的板子上寫下答案,對的會加分,答不對不得分。第一題,答對得1分。”

很快六人寫下第一題。

六人除了1組的彭峰和3組的孟玉泰沒得分,其餘四人答對各得一分。

緊接著是第二題,難度稍微增加,答對得2分。

最後彭峰、孟玉泰、鈕麗樺沒答對,另外三人得兩分。

第三題,難度又增加一些,答對得3分。

彭峰、譚岑、孟玉泰、彭陽洪沒答對,鈕麗樺和寧長青得3分。

譚岑隻錯了一個字,是她沒注意寫錯了,但錯了也就是錯了,這三分沒得上。

而隨著這,比分拉開的很大。

很快來到第四題,難度再次加大,答對得4分。

這次隻有譚岑和寧長青答對,其餘人都沒得分。

第五題,難度又高一些,答對得5分。

依然隻有譚岑和寧長青答對,其餘人直接躺平了。

而隨著第五題答完,目前分數懸殊巨大。

一組的彭峰和三組的孟玉泰都沒得到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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