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偶然還是……百分之百能救活。
寧長青也沒瞞著,坦然道:“是有需要注意的,這套針法是由譚老先生傳出的譚氏針法改的,相較於之前的針法,改了三針後,能由之前的三分鐘限製,延長到五分鐘。隻要病人驟然停止心跳符合之前譚氏針法符合的,五分鐘內都能救活。當然,前提是針法不出錯。”
這次不僅譚老,同來的胡主任和助理都瞪圓了眼:多了兩分鐘!甚至百分之百!
這代表著病人多了活下來去的兩分鐘。
這兩分鐘的寶貴讓譚老沒忍住紅了眼眶,連聲道:“多謝寧同學的無私說出來,太感謝了……”
胡主任兩人也連連點頭。
寧長青:“譚老先生不用感謝我,原本這針法就是由譚氏針法改的,加以改善罷了。更何況,這也不是我創造出的,是由教我的老中醫改的,如果要謝就謝他好了。”
譚老遺憾這麼一位厲害的老先生沒見過就過世了:“不知老先生姓甚名誰,我們想給他申請這項專利。”
寧長青嫌麻煩,更何況,當時寫出來也是出於能救更多人才說出來的,加上由譚氏針法在前,稍微做出改變,也不會引起太大的注意。
“不必了,教我的老中醫是個隱居的人,不想過多參與到世俗中。既然這譚氏針法原本就屬於譚家,以後也歸你們所有。”寧長青平平淡淡的一句話,卻在三人心目中砸下驚濤駭浪。
這世上竟然有不為名不為利,這般大公無私的年輕人,真是俠之大者。
譚老感動的不行:“這不行,即使是譚氏針法改的,但效果卻是顯著的,寧同學不介意,可我們譚家不能這麼不地道。”
寧長青看著認真的譚老,忍不住眼底帶了笑意,他果然沒看錯人。
譚老三人卻因為寧長青這一笑愣住了,之前隻關注到針法,如今回神才注意到這位寧同學的模樣,竟是意外的出彩。
甚至還有些……眼熟?
寧長青看譚老不問到名字不罷休,想了想,隨意想了個名字:“那就直接無名氏好了。”
“無名氏?”譚老三人愣了。
寧長青:“對,所得的專利獎金也由無名氏的名義捐了吧。”他本也沒想過用這些所學賺錢,他有另外的賺錢辦法,更何況,他也不在意這些名譽。
譚老三人忍不住感慨,果然不愧是醫術這般高的老先生教出來的,這醫者仁心,連他們都自愧不如。
譚老:“既然寧同學堅持,那就依著寧同學。隻是還有一件事,雖說我們已經知道針法,但還是想這兩天寧同學找個時間去一趟醫院,能親自給我們演示一番,若是有些細節,還能提點一二。”
寧長青沒拒絕,商議好明天過去一趟。
譚老三人這才依依不舍告彆寧長青,打算立刻回去寫專題報告,這可是大事,務必儘快試驗過後,讓更多的人知道,也能救到更多的人。
譚老出來時剛好看到田老和董老等在那裡。
譚老猜到兩人的目的,跟著他們去了一旁。
田老二人急得不行,因為早就認識,也不拐彎抹角:“聽說那針法很厲害,寧同學的醫術是不是也這麼厲害?”
他們可不信那些學生胡說什麼誤打誤撞。
否則百年來譚家可都沒誤打誤撞改良過,所以這寧同學絕對有真本事。
譚老點頭:“寧同學是得高人指點親自教過的,至於有多高,老頭我也不清楚。”他能說的也就這麼多,“隻是可惜寧同學的師父早早過世,否則這般厲害的大家,我老頭都想拜師了。”
他這些年都沒有彆的建樹,譚家眼瞧著日漸衰退,但他老了,也著實無能為力。
田老和董老對視一眼,眼底閃過落寞,沒想到竟然已經過世了嗎?
若是貿然再上前問倒是不禮貌了,隻能歎息一聲,離開了。
既然已經不用參加交流會,寧長青出去後翁熊幾人就等在外頭,六人分開後約好後天見,趁著這一兩天翁熊幾人能剛好逛逛C市。
譚老三人卻是迅速回了醫院,雖然從寧長青那裡知道這針法是改良版本能五分鐘內百分百救活,但還需要再三驗證,時間緊迫,他們也沒多少時間了。
開車回去的途中,譚老坐在後座,卻越來越覺得寧同學雖然不在意獎勵,但他們不能真的就這麼白拿了人家的東西。
而副駕駛的助理從出來後就一直在玩手機。
突然不知看到什麼啊了一聲。
譚老看過去:“怎麼了?”
胡主任也看他一眼:“一驚一乍的,醫院有事?”
等紅綠燈的功夫,助理把手機給他們兩人看:“我就覺得這位寧同學眼熟,他是最近很紅的那個參加視聽聲顏的素人啊,這兩天網上到處都在找這位寧老師!”
助理打開的是一張寧長青的照片,畫麵上的年輕人眉眼精致俊美,讓人印象深刻。
想認錯也難。
接下來一路譚老都在網上看寧長青的消息,等終於停在大門口時,長出一口氣,一臉激動一拍大腿:“我知道怎麼回報寧同學了!”
胡主任和助理回頭:“啊?怎麼回報?”
譚老:“寧同學既然參加節目,也是名人,我們譚家名下有個百年藥妝的品牌,完全可以找寧同學代言這個品牌啊,如此一來,既能回報寧同學,又能幫到寧同學的事業。”
胡主任和助理愣愣的:“譚老說的不會是……雅美星吧?”
等看到譚老點頭,胡主任和助理對視一眼吞了吞口水,覺得譚老不出手則已,這一出手就是大品牌代言啊。
C市誰不知道譚家的百年產業啊,這個品牌有影響力加上的確貨真價實,又是譚氏產業,是很多人爭搶的香餑餑。
聽說上一個品牌代言是影帝邵岸,隻是上個月合約到期沒有續簽。
很多人盯著這塊肉甚至都打探到他這裡來了,想讓他搭上譚老,繼而在譚總麵前露個臉,結果譚老直接就這麼給了寧同學?
胡主任吞了下口水:“要不要和譚總說一聲?”
譚老一錘定音:“今晚回去再說,但這次寧同學幫了譚家這麼大的忙,一個代言而已。”他那不成器的兒子還能有什麼意見?
另一邊寧長青和翁熊幾人分開後,寧長青本來打算回酒店,途中接到應金良的電話,說是公司的事情已經處理好了,能簽轉讓股權合同和藝人簽約。
寧長青嗯了聲,約了時間過去。
剛掛了電話,寧長青手機上多了一條添加消息和一條微信。
【壕氣乾雲:老大你還記得那個王老板的女兒嗎?之前向我打探你,我就告訴她了。她是個經紀人來著,剛才又問我你的微信,說有重要的事和你說,還說關係到老大你的事業,我就推送給你了,你要是不想加可以拒絕哈。】
寧長青看著洪鑫豪發過來的消息想起來是誰,正是之前用針法救回來的那個中年男人。
後來洪鑫豪提了一下,他沒怎麼在意。
想了想,寧長青還是通過了。
幾乎是同時,對方的消息就過來了。
【王芸:寧先生,我是之前被你所救的王先生的女兒。我想單獨謝謝你,不知方便不方便?】
【寧:不必了,舉手之勞,平安就好。】
【王芸:我是想和寧先生說說關於你日後規劃的事,如今寧先生距視聽聲顏節目已經結束過了幾天,但一直沒有微博也沒有任何賬號。網上如今冒充你的人不少,如今寧先生熱度高,寧先生如果以後有意朝這個方向發展,那麼就需要有個規劃。我之前是茂豐娛樂的經紀人,因為一些私事,我剛剛已經徹底完成辭職交接,與茂豐娛樂徹底劃清關係。我希望能當寧先生的經紀人,無論寧先生打算簽哪個公司,我都願意追隨。】
大概怕寧長青不考慮直接拒絕,幾乎是立刻,王芸又發了一條。
【王芸:我希望寧先生認真考慮一下,我在這一行任職很多年,經驗豐富,至少絕不會拖寧先生的後腿。】
寧長青皺眉,但不得不說,王芸是經紀人,跟應金良和他的這個公司因為之前的風波,藝人跑沒了,經紀人更是一個也不剩。
王芸剛好解了燃眉之急。
【寧長青:我想知道你辭職的原因。】
對麵很久沒回過來消息,似乎在思考,最後還是發了過來。
【王芸:我是奚青昊的前經紀人,辭職原因是奚青昊想讓我黑寧先生,但寧先生幫過我父親,即使沒有這層關係,我也不願隨意汙蔑一個無辜之人。所以最後我選擇辭職,也是剛好想多出時間照顧一番家人。】
寧長青看到發過來的消息挺詫異的,大概沒想到這麼巧,這位王芸竟然是奚青昊的前經紀人。
他眯著眼盯著後半句,想到之前自己重生回來差點被潑臟水的事,很顯然,王芸後半句話的確讓他在考慮。
寧長青沒第一時間回王芸,而是直接打了個電話給應金良。
應金良很快接了起來:“寧先生?還有彆的吩咐嗎?”
寧長青:“你知道茂豐娛樂的王芸嗎?”
應金良是開娛樂公司的,雖然這個公司小,但對於目前三大娛樂巨頭之一的茂豐娛樂,自然清楚得很:“知道啊,王金牌經濟人,從業二十年,帶出過好幾個影帝影後,很厲害的。”
寧長青:“為人如何?”
應金良:“業內對她評價很高,據說從不乾那些不太好的事,她的事業是實打實拚出來的,很厲害讓人佩服的女士。”
寧長青嗯了聲,表示知道了,掛了電話。
寧長青給王芸重新去了一條消息。
【寧:我要簽的公司是一家剛瀕臨倒閉挽救回來的,公司隻有我一個藝人,其餘隻有幾個模特,甚至總資產還不如你,你確定不會後悔嗎?】
王芸的消息很快。
【王芸:我不會後悔,寧先生既然都願意進這麼一家公司,顯然看好這公司,我信寧先生的眼光。】
【寧:稍晚些我發給你一個地址和時間,到時候你過去簽約。】
【王芸:好。】
王芸終於鬆口氣,她發過去消息時很怕寧先生不會同意,畢竟寧先生與奚青昊不對付,她是奚青昊的前經紀人,如今找到他這邊,生怕會被覺得圖謀不軌。
好在……她賭贏了,寧先生還是選擇接受了她。
而另一邊,寧長青給應金良發過去了一個消息。
【寧:重新擬定一份經紀人約,按照最優待的條件製定。】
【應金良:寧先生你找到經紀人了?太好了,是誰?】
他們這公司竟然這麼快就有經紀人肯來了?
【寧:王芸。】
【應金良:??】
【寧:就是你想的那位。】
應金良捧著手機好久沒回過神,腦子嗡嗡的:是他眼花還是寧先生開玩笑,王芸?這可是金牌經紀人啊,可是茂豐娛樂曾經的王牌經紀人啊!
要來他們公司?
應金良整個人都暈陶陶的,覺得這幾天好運仿佛一直降臨在他身上,讓他覺得像是做夢。
而覺得自己好運的不僅僅隻有應金良,藺家裡,薑朝從昨晚上重新塗抹上消疤膏後就一直在等,他期待著紗布下的成果,卻又有些害怕。
藺老和管家就在一旁,瞧出他的緊張安撫道:“多大的人了,以前第一次參加頒獎禮也沒見你這麼緊張。寧先生這麼厲害,他既然給了你這消疤膏,肯定沒問題的。”
可話雖然這麼說,藺老也有些緊張。
知道是一回事,可也忍不住期待不已,想瞧著這些年躺在那裡無聲無息的孩子再次露出笑容,沒有任何瑕疵。
薑朝深吸一口氣,慢慢打開了紗布,隨著脖子上原本有那道深深疤痕的地方漸漸露出來,直到徹底紗布滑落。
薑朝望著脖子上隻剩下一道很淺不湊近幾乎看不出來的印子,他沒忍住看呆了。
等再塗幾次,相信會徹底消失不見。
薑朝雖然嘴上說不在意,可誰又想頂著脖子上那麼一道醜陋的疤痕出現在眾人麵前。
更何況,他是藝人,他很清楚自己醒來的消息一旦暴露出去,那麼勢必他如今的情況會被過多關注。
而所有人會緊盯著他脖子上的疤痕報道。
他甚至能想到媒體的反應。
可這一切如今都不存在了,他幾乎恢複到了出事前的模樣,隻除了消瘦。
而這一切都是寧先生挽救了他。
寧長青按照約定的時間上了車,一上來,他難得發現後車座藺珩坐得有些遠。
車裡有些黑,一開始他沒看清楚,等聽到有些啞著聲輕咳的人,忍不住多看了藺珩兩眼。
藺珩原本想一直壓抑著咳嗽,但最終還是沒忍住,低聲道:“抱歉。”
這麼一出聲也愈發明顯,男人嗓子沙啞,顯然是感冒了,但因為如此,原本低沉的嗓音聽起來更加聽起來帶了股悅耳的癢意,聽起來耳朵酥酥麻麻的。
寧長青笑了笑,怪不得一開始就躲這麼遠,應該是怕傳給他:“藺先生這是病了?昨晚沒休息好?”
藺珩嗯了聲:“有些著涼。”
他這幾個月體質本就因為身體原因不太好,身體偶有不舒服。
寧長青道:“那等下到了我先給你紮一針,再泡了藥浴後明天應該就沒事兒了。”
藺珩大概沒想到還有這種治療方法,一時有些出神。
寧長青側過頭看他:“你不是最怕吃藥的嗎?”所以紮一針不用吃藥不是挺好嗎?
藺珩微微出神,他並沒跟人說過自己不喜歡吃藥,成年後他也不怕吃藥了,但年少時的確是不喜歡的。
他卻又的確和麵前的人說過,隻是那時候對方還是個小孩。
被綁架沒有吃喝的日子太難熬,他怕小孩熬不下去,說了不少自己的事,就包括自己不愛吃藥。
藺珩眉眼柔和下來:“這麼久你還記得。”
寧長青點點頭,沒多說的是,那時候被救後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期待再見到他,因為那短短被綁的日子,卻是他過得最舒心最輕鬆的時候。
這麼一個人會耐下心思哄他,不會凶他,雖然冷冷的,但心卻是熱的。
兩人到藺家時沒在大廳看到藺老,得知他們在薑朝的房間,剛好藺珩需要先紮一針,不能吃東西,所以藺珩囑咐一聲,先帶著寧長青上了樓。
等到了房間,寧長青拿出準備好的銀針。
藺珩則是退了上衣,按照寧長青的要求背對著他趴在了床上。
隻是藺珩頭一次被人在後背上紮針,有些不自在,趴在那裡,因為專注甚至能聽到寧長青很輕靠近的腳步聲。
離得近了,也能嗅到他身上的冷香,若有若無傳來,讓藺珩身體愈發僵硬。
寧長青站在藺珩身邊,望著藺珩結實的背脊,此刻趴在那裡看不到表情,但明顯不如表現出的這麼淡定,他眼底帶了笑,起了捉弄的心思。
他淡定望著藺珩僵硬的脖頸,探出手去:“藺先生,脖子不能這麼僵,否則不好紮針。”
同時,微涼的掌心貼在了藺珩的後頸上,捏了捏。
藺珩顯然一愣,反射性坐起身,手回過神時已經握住了寧長青的手腕。
就在這時,房間的門被打開,薑朝的輪椅應該是滑的太快加上不穩直接撞開了沒關緊的門。
薑朝剛想打招呼,手裡還拿著手機想說什麼,隻是等看清楚房間裡的一切,他愣愣望著兩人,半晌回過神迅速轉動輪椅,腳撐著地麵,滑走了:“我什麼都沒看到!”
同一時刻,一條微博在很多人消失了三年的主頁上刷新了出來。
@薑朝:時隔三年,我回來了。[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