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下來後就看見已經武裝偵探社等人,這個時間點也差不多可以開始做午飯了,因此季硯笙並沒有一起坐在沙發上,而是在廚房裡忙活,想要親自下廚款待客人。
兩個福澤社長坐在一起談論的無非就是關於武裝偵探社的事情,還有一些劍術上的感悟和日常的瑣碎。
中島敦和敦相處的十分愉快,都沉浸在美味至極的檸檬派中,澀澤龍彥貢獻出了自己的那份分給兩個天使,雖然他的存在讓武裝偵探社等人精神一緊,但是看見澀澤龍彥一心隻放在敦身上,他們也漸漸放下心來。
森小姐那邊的世界……究竟是什麼樣的啊,哪怕從他們口中已經有所了解,但是不曾自己見過還是無法想象出那個過於美好的橫濱。
費奧多爾已經徹底放鬆了下來,勞作了許久的他眼下都是疲憊的青黑,但是心情卻是很不錯,他端著一杯熱牛奶時不時喝一口,將自己盤子裡的檸檬派認認真真的吃乾淨,然後就告辭上樓繼續補覺。
“我送費奧多爾君上樓吧。”蘭堂見費奧多爾走幾步就打個哈欠,步伐也有些搖搖晃晃的,主動起身。
“麻煩了。”費奧多爾也清楚自己現在的精神狀況,感謝的點了點頭,否則萬一找錯了房間可就麻煩了,這事一旦被自家首領知道,那麼他壓根沒有好好休息的事實就暴露了,費奧多爾可不想回去聽自家首領長達一個小時的念念叨叨。
心裡是這樣想的,費奧多爾嘴角卻勾起一個柔軟的弧度。
中也見費奧多爾和蘭堂的身影消失在階梯才放心的收回視線,然後就直麵一大一小青花魚的雙重衝擊。
太宰治:“原來之前的中也這麼矮啊。”
中也眼神死:“那還真是對不住了,181的太宰。”很抱歉,身高攻擊對他完全不起作用,如果是十分在意自己身高的中原中也肯定會當場炸毛踢斷太宰治的腿。
“嘁。”太宰塞了一大口的檸檬派,那酸酸甜甜的清新味道似乎酸味占比更多一些,“我以後可是完美的衣架子!”
“哦,那我一直都是,比例好就可以了。”中也麵無表情,“說到底,太宰你這家夥根本恨不得自己永遠十歲吧。”那個時候的太宰可以說是被季硯笙獨寵,那衣櫃裡大量的和服浴衣小西服都是那段時期積攢下來的。
隻可惜中也來了後,太宰的身高也開始慢慢拔高,以至於季硯笙不得不暫緩了太宰的新衣製作,把精力花在了中也身上。
“如果緣一先生是正太體型!那也沒你什麼事了!”太宰氣憤地說道,緣一是誰,這可是當初把太宰醋到黑泥屬性爆發的存在,是森小姐心目中絕對的NO.1。
被突然cue的緣一抬起頭。
“很抱歉,我一直都是25歲的狀態,我和姐姐大人的成長是趨於同一進度的,姐姐大人小時候比我要可愛得多。”緣一遺憾道,他的話語直接將森小姐吹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看著眾人殷切的小眼神,緣一會意:“你們想看的話,我可以畫出來。”
緣一的繪畫水準相當的高超,即便在眾人的圍觀下也沒有任何動搖和緊張,一支筆一張白紙,一個穿著十二單長發垂腰姿態端莊典雅的小女孩躍然紙上,女孩微微低頭垂眸,稍稍抬起一邊袖子擋在唇前,像是在思考什麼。
是輝夜姬殿下沒錯!
此時的他們很難不認可森鷗外的想法。
“森老師曾經的家庭就是什麼大家族啊。”太宰兩眼放光,想要把這張畫像收藏起來。
“姐姐大人是家裡唯一的姬君,地位僅次於少主和家主,不過也因此過得很壓抑,每天都要學很多東西。”緣一也很樂意和這麼多和自己一樣喜歡著姐姐大人的人分享,他換了一張紙,前一張畫紙被太宰極其自然的拿走收了起來。
中也睜大了眼睛,沒想到太宰這麼手疾眼快,沒見亂步也才感剛剛伸出手,芥川深吸一口氣,全神貫注,決定下一張一定要搶到手!
第二張所畫的女孩就沒有穿得那樣莊重,但同樣是一套相當精美的和服,她笑靨如花的拿著一小束不知名的野花,眼裡含著淚水,女孩燦爛卻又帶著淚意的眸子格外美麗。
緣一將女孩的外貌特征稍微改成了貼合季硯笙現在情況的樣子,然後將他和季硯笙曾經經曆的事情轉換了一些詞彙再說出來:“在家主要將姐姐大人許配給他人時,我帶著姐姐大人逃離了那個家。”
“太過分了!”亂步忿忿不平,就像是他經曆了那些不平等的待遇,“以森老師的能力!擔任未來家主也是綽綽有餘的!”
“但是家主重男輕女,女子的作用也隻有聯姻,姐姐大人當時被冠予的存在意義也隻是未來成為他人完美的妻子,她學了插花、三味線、古琴、書畫……”緣一也相當的不愉,“唯獨她想要接觸的劍術,家主連木製的假刀都不願讓她碰一下,若有違反便是一頓打罵。”
打罵?!對那麼好的森小姐?!
中也忍不了了,他快要氣死了!這一點也是太宰萬萬沒想到的,任誰都無法想到童年那樣壓抑陰沉的女孩長大後卻是那樣的溫柔治愈。
——世界以痛吻我,要我報之以歌。
開什麼玩笑?!
太宰眼裡翻湧著的暗流隻有亂步和他自己才能夠明白有多麼的陰暗可怕,讓太宰治不由得側目,太宰的危險性似乎完美的藏在了他那副皮囊之下。
原來這家夥也會有十五歲的他應該有的眼神啊,這才是太宰治久違且熟悉的他。
“他不會打姐姐大人的臉,因為那是姐姐活著的資本。”緣一用最無情的話語描述出繼國家主的想法,“但也因為某一次拳打腳踢,姐姐大人自此每個月……都會變得十分痛苦。”
與謝野表情一沉,身為女性她哪裡能不明白原因,感情歐奈姐每個月那麼痛苦都是因為幼時遭受到的毆打嗎?!
與謝野恨不得拎著柴刀穿越到過去把那什麼家主砍了再治愈,治愈好了再砍!
“我自有意識起就像個人偶,是姐姐大人教會了我去認知世界,那一次也是我第一次拿起武器去傷害他人。”緣一頓了頓,“我也痛恨自己為何不早一點出手。”
在那個人傷害姐姐大人之前——
可是那個時候繼國緣一又能懂什麼?他所接觸的世界都是以姐姐大人為基礎搭建起來的,他未曾接觸過暴力,也不懂為何有人會將痛苦施加給彆人。
沒有人能夠責怪緣一,除了太宰和亂步,在其他人的認知裡,緣一就是季硯笙的異能力體,除非季硯笙想,那麼緣一是不會輕易動手的,而太宰和亂步也明白真正的罪魁禍首應該是那個以‘父親’的名義,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向孩子施加暴力的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