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許慕禮,葉惠眼睛一亮,揚起嘴角,顯然很開心。
老小區的樓道比較窄,許慕禮側身,頷首示意葉惠先走。
葉惠顯然不著急,她伸出空著的那隻手,抓住了許慕禮的黑色T恤的下擺。
許慕禮不方便躲避,給她抓了個正著。
“阿禮,你跑步去了?這兩天怎麼沒給我打電話?你還生氣呢?”說著,葉惠拽了拽衣擺,聲音嬌軟。
“好啦,彆生氣了,好阿禮,你最好了,彆生氣了好不好,我知道錯了。”
把手裡礙事的垃圾扔在腳邊,葉惠舉手發誓,“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了,我以後再也不搭理陸向北了。”
“我想清楚了,陸向北那個渣□□本就不值得我對他那麼付出,以後隨便他怎麼樣,我都不在乎了。”
樓道光線昏暗,隻有拐角處的玻璃窗邊透出一絲光亮,亮光照在葉惠白嫩精致的臉上,她的表情是那樣的嚴肅認真。
她仰頭看著許慕禮,想讓男人看到她眼裡的認真和決心。
可男人背對著窗戶,葉惠看不清楚許慕禮的表情,隻能看到他黑而亮的眼睛裡,似乎是一片冷漠與平靜。
葉惠愣住了。
她微微張嘴,表情傻乎乎的,聲音也有些發愣,“阿禮,你怎麼了?你……你真的生氣了?”
“對了,你肯定是生氣了,你是不是煩了我了?每次我失戀都要給我收拾爛攤子,要開解我照顧我還要送我回家守著我。”
“是了,你肯定是生氣了。”
葉惠想,許慕禮肯定是生氣她一次次保證要放下陸向北,陸向北打個電話,她又像條哈巴狗一樣貼上去。
如果不是生氣了,他怎麼會用如此冷漠的眼神看著她。
他看著她的眼神不該是這樣的,這麼多年,從小到大,許慕禮看著她的眼神和看著彆人的眼神都是不一樣的。
隻有在看著她時,眼前這個性格淡漠的男人眼裡才有光,才有喜悅,才有開心和期待。
他看著她的眼神,十幾年都沒有變過,不該是這樣的。
葉惠睫毛微顫,聲音低落了下來,“阿禮,我知道你生氣了,對不起,我道歉,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了,你彆生氣了好不好?”
“阿禮,你彆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我害怕。”
“阿禮,我害怕。”
說著,葉惠的尾音已經帶上了害怕的顫抖。
許慕禮低頭,從葉惠手裡拉出自己的衣擺,聲音平靜,“我沒有生氣,你想多了。”
葉惠伸手又要拉,許慕禮皺眉,有些不耐煩了,“麻煩讓一讓,我要上去了。”
許慕禮和葉惠之間沒什麼可聊的,他也不想和葉惠扯上什麼關係。
被他聲音裡的不耐煩嚇住,葉惠低頭,委屈的落了淚。
若問葉惠,這個世界上最疼她,最寵她,最愛她的人是誰,那她腦海裡隻有一個名字。
――許慕禮
從小到大,許慕禮對葉惠一向是疼著寵著,有求必應,比父母對她還好。
被慣了這麼些年,被他放在心尖上疼了寵了這麼些年,葉惠在許慕禮跟前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
哪裡被他如此冷漠的對待過。
她又懵又恐懼,心裡的害怕讓她憋不住眼裡的淚。
“阿禮,你……你怎麼了?你怎麼這麼凶?”
葉惠小心翼翼的抬頭看著許慕禮,邊哭邊問。
“你太凶了,你……你從來沒有這麼凶過我。”
眼淚濕了葉惠的雙頰,她本就是那種不顯年齡的五官,此刻哭起來,像是跟大人討要糖果,沒要到委屈哭泣的小姑娘。
又可憐,又嬌弱,一看就需要人哄著、疼著、寵著,依著她。
許慕禮心口又抽疼了起來,淡淡的,卻不可忽略。
這是身體的情緒在作怪,男主角對葉惠的愛維持了太多年了,感情太深了。
可以說,葉惠是男主角的半條命,是被融入了男主角身體裡的血肉,且不可分離的那種。
一時半會的,許慕禮知道,他拿這些情緒沒有任何辦法。
唯一的辦法,就是遠離葉惠。
許慕禮想,或許他得在父母之前搬離這裡了,哪怕是租房子住。
他不想每天和這個影響著他身體喜怒哀樂的人抬頭不見低頭見。
不再多言,葉惠既然擋著不願讓開,許慕禮轉身便下了樓。
他腳步很快,身後響起葉惠的追趕聲和呼叫聲,許慕禮裝作沒聽到,下樓繞著小區又跑了兩圈。
再次回去,就沒有看到葉惠了。
手機上倒是有兩個葉惠的未接來電,以及微信上的數條消息。
許慕禮隨意看了眼,不過就是一些道歉以及保證的話,葉惠說明天想請他吃飯,說一直都是他掏錢請客,她還從未請過他,讓他務必要去。
許慕禮沒有回複,把葉惠的微信和電話都拉了黑名單,然後刪了。
第二天為了避開葉惠,許慕禮一早就收拾妥當離開了家,租房的事他昨晚已經和爸媽商量好了,爸媽也同意了。
今天他有一天的時間,他打算今天就找好房子搬出去。下午,許慕禮在工作大學附近找了一套精裝八十平的房子,能拎包入住的那種。
聯係了保潔打掃衛生,許慕禮回家收拾行李。
一進家門,許慕禮就和坐在家裡沙發上看電視的葉惠來了個四目相對。
葉惠正在看綜藝節目,被逗得哈哈大笑,對上許慕禮麵無表情的冷淡目光,葉惠嘴角的笑容一點點僵住,直至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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