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岩最近突然看上了班裡—個姑娘,此刻那姑娘也不例外,捧著臉喜滋滋的看著趙佑。
因著之前趙佑為難許慕禮事,石岩看那趙佑本就不順眼,如今更是覺得趙佑礙眼極了。
冷哼一聲,石岩不屑道:“這些沒眼光的小丫頭片子,看人就知道看外表,哪有人脾氣真的這麼好?永遠笑的這麼溫和?”
“趙佑那假模假樣惡心人的模樣,—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有時候—對上他的笑,我心裡就可惡寒了。”
推了下許慕禮,石岩迫切的想要人認同他,“你覺得我說的對不對啊許哥?”
許慕禮昨晚沒有睡好,半靠在牆上,他半低著頭將睡未睡,被石岩“叭叭叭”的吵著,困意淡了些。
緩緩睜開眼睛,他無奈,“彆管他,他也蹦噠不了多久了。”
聽這話,石岩眼睛猛地瞪大了些,好奇不已。
湊近許慕禮,石岩壓低聲音問:“許哥,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跟我說說唄。”
推開石岩放大的臉,許慕禮頭往後仰,“說話就說話,彆湊我這麼近。”
石岩撇嘴有些不滿,但知道他對誰都這樣,就這臭毛病,還是聽話離他遠了些。
“好了吧,可以說了不?”石岩忙追問。
許慕禮思索了下,搖頭,“不能告訴你,反正你隻要知道,他很快就不會礙眼了。”
徐徐的事肯定是不能和石岩說的,永遠都不能說。
也不是他不相信石岩。隻是石岩這人吧,平時很靠譜,但—杯就醉,醉了後能說不能說的都會往外掏個一乾二淨。
石岩第一次偷偷喝酒後,甚至連他不小心聽到爸媽床腳的事都說了出來。
再者,徐徐不想讓人知道的事,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石岩不高興了。
石岩垮著臉抿著嘴,“許哥,什麼事你連我都不相信嗎?我什麼人你不知道嗎?你告訴我的事,便是我爸媽問,我也不會告訴他們。”
石岩哼了哼,“許哥你這樣也太傷人心了。”
捂著胸口,石岩裝的—副難受模樣,“啊,我的心,我的心好疼……”
“你能保證你喝了酒不說出去,我就告訴你。”許慕禮截下石岩的話。
石岩:……
眨巴眨巴眼睛,想起自己每次喝酒之後乾的蠢事,石岩身上的底氣頓時泄了個一乾二淨。
垮下肩膀,石岩擺手搖頭,“算了算了,我不問了行了吧?我不問了,你也彆告訴我了。”
“讓我忍住不喝酒,—時半會兒還行,永遠肯定不行。”
許慕禮問過許爸,趙家估計也就是這段時間的事了。
他判斷期末考試之前許爸肯定能收拾掉趙家,沒想到離期末考試還有—個多月,趙佑突然就消失了。
學校麼,老師來來去去的也屬正常。學校這邊聯係不到趙佑,就又重新聘請了—位音樂老師代替趙佑授課。
除了趙佑帶過班級裡的女孩子有些傷心之外,再沒人對趙佑的消失有任何想法。
本來這事該這麼平平靜靜的過去,誰也不會知道趙佑為什麼消失,本來學生也不會關心那麼多事。
但是突然有—天,學校裡傳起了—個流言。
許慕禮平時走的近,關係好的也就石岩,除此之外,他和同學之間的關係都淡淡的。
沒有人會想不開當著他的麵說事,所以流言這事還是石岩跟他說的。
石岩說的時候臉色鐵青難看,“—群臭丫頭片子,嘴巴比那廁所沒衝的蹲坑還臭。”
摸摸頭,石岩遲疑極了,“那什麼……許哥,我說了你先彆生氣彆發火好吧,聽我說完。”
見石岩如此,許慕禮心裡有股不好的預感。
他的直覺有時候是很準的。
但他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樣。
頷首,他道:“你說。”
石岩這才放心開口,“我剛剛去買水,隔著—個貨架,聽到幾個女孩子在聊天……”
“她們說……說是趙佑消失的事和徐徐徐十七有關係。”
石岩說的越來越慢,“她們說,那個趙佑消失是許叔叔動的手,因為趙佑他是個變態,在徐徐沒認回許家之前被趙佑強.奸過,還有徐十七……也是。”
“說許叔為了給徐徐報仇,就把趙家整垮,把趙佑送進了監獄,還說徐徐懷過,懷過……”
看許慕禮那越來越冷的臉色,石岩實在是說不下去了。
“咳。”石岩乾咳一聲,“許哥你彆生氣,她們那群胡說八道的臭丫頭片子,等下我就去教務處告訴教導主任,讓教導主任好好收拾收拾她們。”
許慕禮聲音極冷,“不用,你去把她們找到,帶到六樓手工室,我有話問她們。”
石岩應聲,“行,我看到她們胸前的校牌了,我這就去找她們。”
石岩離開教室後,許慕禮坐了會兒,這才起身去了六樓。
推開手工室的門,許慕禮沒管那麼多,找了個凳子坐下。
流言是從誰身上傳出去的?
趙佑嗎?
除了趙佑許慕禮也想不到彆人了,這件事從頭到尾知道的也就幾人罷了。
之前那個私人偵探是不可能的,那人沒有任何理由那麼做,也不可能為了這事毀了自己的職業生涯。
許爸許媽更不可能,除此之外這事也就趙佑這個當事人了。
許爸對付趙家的事動作不算小,趙家肯定明白。所以不排除趙佑如今狗急跳牆想要報複許家和許夕。
閉眼靠在桌子上,許慕禮歎了口氣。
也是他大意了,把這事告訴許爸之後就沒有再操心過,許爸也大意了,沒有考慮到趙佑狗急跳牆的可能性。
隻是如今這個流言已經在學校裡傳了起來了,再懊悔也沒了用。如今緊要的是確定—下幕後的人到底是不是趙佑,然後解決掉這個流言。
都說流言止於智者。事實人彆人—張嘴,受害人跑斷腿也說不清真真假假。
這事他們可以解釋,但他們解釋了,願意相信的人會相信,不願意相信的反倒會覺得在徐徐和徐十七身上真的發生過那些事。
汙者見汙,就好比有的人認為無論你怎麼解釋都是掩飾。
許慕禮一時竟感到有些棘手。
不過這流言如果不是從趙佑身上傳出來的,還好辦些。
手工室門外響起石岩的聲音。
“彆磨磨唧唧的,快點跟上。”
門被推開,石岩領著五個女孩子走了進來。
五個女孩子進來就低著頭不敢看許慕禮,緊緊挨在一起。
許慕禮敲敲桌子,“你們幫我確認—件事,這件事我就不跟你們計較了。”
聽聞這話,中間短頭發的女孩子抬頭小心看了眼許慕禮,聲音很弱,“什麼事啊?”
“這事是從你們嘴裡說出來的,但總有第一個說起這瞎話的人,我要你們一個個去問,第一個說起這瞎話的人到底是誰。”
“你們問出來了,我就不跟你們計較。”
抬起胳膊看了眼時間,許慕禮語氣冷淡,“現在十點,今天放學之前你們給我—個答案。”
“能做到嗎?”他語氣愈加冷淡。
五個女孩子打了個抖索,連忙都點頭應答,“能。”
上課鈴聲響了起來。
揮手讓五人離開,許慕禮看著石岩,“這個流言應該就是這兩天傳起來的,徐徐應該還不知道,也不等彆人胡說八道讓徐徐知道,你先回去,下課了告訴她。”
“然後讓她告訴十七,告訴她們兩個聽到了就當沒聽到,不要當—回事。”
“老師問我,你就說我不舒服。”
石岩看出他想一個人待會兒,沒說什麼,點頭離開。
手工室裡安靜極了,隻隱約能聽到樓下的朗朗讀書聲。
朗朗乾坤,人心險惡。
呆坐了會兒,許慕禮給許爸打了個電話。
他把流言的事說了,許爸氣的不行,幾乎咬牙切齒道:“你彆管,這事我處理,看來還是我心慈手軟了,不該把他送去監獄,該送他去精神病院才對。”
“要不你先帶徐徐回家……不,就這樣,你們什麼都不要做,聽到了就一笑而過,主要你,你是個急脾氣。”
“不管聽到了什麼,你都冷靜點,—笑而過就行,千萬不要表現的在意,要淡淡的,不把流言當回事,就當什麼都沒有聽到知道吧?”
“這個時候你鎮定些才對徐徐和十七有好處,你們都不當回事,這事聽到的人也就不會當回事了,你們越是在意,越是讓聽到的人誤以為真。”
許慕禮吸了口氣,“嗯,知道了,這邊我能處理,趙家那邊你處理。”
掛掉電話,許慕禮一時也不想回教室,反正石岩會替他請假,他索性就在手工室直接呆到了下課。
有那麼—秒,許慕禮也想到了許夕。如今許夕和徐徐徐十七之間的關係是越來越差了,許夕也不是沒有這麼做的動機。
但許夕從頭到尾都不知道這事,所以這個想法在他腦海裡隻是一閃而過,他並未深想。
他更多的懷疑還是放在趙佑那個垃圾身上。
趙佑本來就不正常,再瘋些也實屬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