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結束,但讓杜克渡邊感到驚奇的是,頭兒並未因這次的失敗而更加耿耿於懷。
對打網球的人來說,比賽是最好的交流。所有的想法,意誌,都體現在球風裡。
平等院鳳凰扛著球拍,金發濃密,他的眸光懾人肆意,“小鬼,跟你打比賽,很痛快。”
讓我找回了隻為個人勝利而戰的快意,沒有那麼多的背負,最初堅定打網球的渴念,就是追求勝利,不斷戰勝自己。
“小鬼,要不要再打一盤?”意猶未儘的平等院嘴唇勾笑,麵上是毫不遮掩的惡意,“這次我要摧垮你。”
老大哥,這就是你痛快的方式嗎?葉梧活動了下肩胛骨,在對方以為自己應戰時,潑了一盆冷水,“不要,再來一盤就打到晚上了。”
緘默一陣後,“嘖,那就明天再打。”
葉梧可有可無地點了點頭。
立海眾人走後,平等院回到活動室,撥通總教練的電話,“老頭,最近還活著嗎?”
“臭小子,你以為你在跟誰講話?”
兩人經過一番親切問候後,話題終於拐正了回來。
“立海大附中你知道吧?都在關東地區,彆在深山裡關傻了,不知道外麵的廣闊..”平等院嗤之以鼻嘲笑著總教練,隨即咂嘴一下,
“野崎梧你知道不?”
“你想說幸村精市嗎?”
兩人聲音一同響起。
“幸村精市?”那個立海部長,平等院回憶起,今天下午對方倒是用一個叫滅五感的絕招打敗了才賀那小子,倒也是個有些天賦的選手,隻是還是太稚嫩了,還未體會到世界殘酷級彆的小孩,他暫時沒有興趣。
電話裡,三船入道灌了一口酒,緩緩開口道,“那小子,沒經過訓練,就覺醒了阿修羅神道,雖然隻是雛形,但已經一腳邁入了。”
平等院聞言抿了抿嘴,眼底蘊含一抹狂熱,“有點意思,明天我會好好調.教一番。”
“你說的野崎梧是怎麼回事,倒是一直聽種島說是最強國中生。”三船入道有些心癢,之前關東決賽,對方單打一沒出場,自己倒是無從得知具體數值。
“哦,我剛才想說,這小鬼今天打敗了我。”
平等院波瀾不驚的語氣炸得三船入道抬起酒壺的手頓了頓,隨即狂浪的笑容不止,“讓你平常狂,人外有人,現在你知道了吧哈哈哈....”
“今年,”平等院垂下目光,“u17改製了吧,13歲以上的都可以參加。”
運動項目改製不是一兩個月就能決定了。
‘13歲以上可以參加’,這個提議從前些年就一直在團體杯協會談及到,去年更是會議裡談及過改製,看如今協會的動作,不出意外的話,今年估計就開始實施了,很多國家隊都已經在暗自物色人才了。
三船入道語氣漫不經心,“德國都已經不局限於國內,開始在世界物色人才了。”
...
兩人隨即聊了一些改製的事情便互相掛了電話。三船入道鼻尖嗅了嗅酒壺,陷入深思。他知道平等院是在提醒他,要將此人培養好,收進u17,將會是一大暗牌。
“單打一呀。”三船入道搖晃了下酒壺,呢喃道,“國中全國大賽需要改製下才行,明天去找增田(國中網協會長)那老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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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斜陽溫柔正好,雲煙柔軟,無儘的暮色鋪設出綺麗流光,微風送來清涼,褪卻了身體熱浪,過客行走匆匆,這陣涼意讓呼吸緩緩舒暢。
回酒店的路上。
丸井踮腳勾肩葉梧,眼神控訴,“梧,你藏的好深呀!”
幸村垂眸眉頭微蹙,隨即一聲婉轉幽長的歎息,“看來是我們實力不濟,無法喚起梧全力以赴的力量。”
倒也不必如此裝蒜。葉梧看向身旁搞事的同桌,輕輕的哼了一聲,“大家不是早就知道了嘛,我能使絕招無效化。”
“但那是異次元和阿修羅神道。”切原瞪大眼睛。
葉梧眼睛弧度微微彎起,“對啊,但那隻是絕招呀。”
“從前隻覺得阿修羅神道這些理論,離我們很遠。”柳蓮二平靜的眸子裡,也不由閃過一絲微瀾,“現在近距離感受了一番,才知曉自己在網球領域裡的渺小。”
氣氛有一瞬間的沉默。
一聲歎息,“果然,網球還是很遼闊,學無止境。”幸村的聲音擊玉敲金般鏗然有力,
“這才是網球有趣的地方,不是嗎?”
“不進則退。不要鬆懈!各位。”真田握緊的雙手微微用力,意誌堅定回答道。
想要變得更強,不局限於國中生,而是那更加高遠的境界。
這個信念在所有人心中生根發芽,隨著雨露的慢慢滋養,它會越來越堅定茁壯,然後猛然綻放,開出漫山遍野的花。
柳生好奇道,“梧君,以你的實力參加青少年職業賽應該足夠了吧?”
在大部分人的認知裡,參加職業比賽,第一步肯定是青少年組出道。知道葉梧一直以來的目標是職業選手,但是現在他的實力這麼猛,完全可以進擊職網才對。
“我不打算參加青少年組,等到18歲後直接參加成人組。”
一方麵,參加青少年組主要是為了積累一些職網經驗,葉梧他前世的青少年組獲得過四大滿貫,沒有必須再次參與。
更重要的原因是,因為現在有了修道能力的加持,去打青少年組,可以說是一球一個小朋友。自己一個老鳥,裝萌新打這些未來的花朵,多少有點在欺負人。
“18歲感覺還很漫長呀。”少年們懷抱青春,隻覺年歲距離遙遠。
真田神情有些困惑,“不是有規則說,實力足夠的話,16歲也可以參加成人組。”
“雖然我能以16歲年級提前參加成人組,但是,用未長成的身體去勉強透支,隻會折損我的網球生涯壽命。”
網壇上不乏有天資卓越的青少年,13,16歲就敢挑戰成人組,最後結局就是被教做人,少年人高傲,心理承受能力較弱,球場的磨礪,幾次失敗的打擊,足夠讓其沉寂網壇十餘年才重新冒頭,可沒過幾年就因年少的打法損傷身體而飲恨退役。
粉發少年神情飛揚,眼中懷抱摯愛,他第一次在同伴麵前談及自己的夢想,驕傲又坦然,
“我可是要做網壇的常青樹。”
一直打網球,打到五十歲,打到生命終結。
街道兩旁,橙光打在少年生動的側臉,落地剪影,眾人目光觸及對方,像是第一次明朗對方輪廓的真實。
清晰,明確的目標,讓人震撼又忍不住熱血。
切原忍不住脫口而出,“我也想要一直打網球下去!”
“piyo,先學好英語吧。”
柳生低垂下頭,推了下眼鏡,“仁王君說得不錯,國外比賽不懂英語,被人罵了還笑嘻嘻那真是糟糕。”
“知道了。”切原剛才的意氣風發已然消失殆儘。
“笨蛋庶民,你可以請翻譯呀。”才虎目光看向切原,瞳孔裡盛滿了恨鐵不成鋼。
“對呀,我可以請翻譯!”
...
回到酒店,眾人洗漱後。
“晚上八點附近有花火大會,要去參加嗎?”丸井興致滿滿。
花火,廟會,小吃!
真田下身浴巾,上半身□□著,隨著胸膛的起伏,他火氣瞬間蔓延,“太鬆懈了!我們是過來遠征的,不是來遊玩的。”
“弦一郎,鬆弛有度才是自律的健康方式。”柳蓮二神情閒逸勸解道。
幸村下肚一杯冰牛奶,悠悠開口,“柳說的沒錯,真田,比賽完可以適當的放鬆些。”
輕咳了一聲,真田識時務地轉了話鋒,“精市說的有道理,大家去花火大會適當放鬆一下吧。”
丸井哼了一聲轉頭就準備去換便服。
隻能說真田的副部長威信如今蕩然無存,背後離不開正部長幸村的大力拆台。
看完好戲,葉梧將毛巾從頭上移開,緩緩開口道,“我不去花火大會了。我要去趟尼崎市,家裡讓我送特產過去給從前的鄰居,今晚我不回來住了。”
等到葉梧準備好,提著一碎花布包裝的大包袱便當盒出現在走廊上,遭到了切原的無情取笑。
“好像歐吉桑哈哈哈哈...”
這個年紀的男孩,輕簡出行才是時尚,大包小包顯得很土包子,你要是不小心被同學撞見提了個菜籃子走在去超市路上,那你絕對會是班級裡男同學一周的談資。
葉梧眸光微微一暗,得教訓下後輩,讓他知道什麼叫做體統!
旋即葉梧嘴角勾笑,“真田,上周讓你在全校聞名的蟬,就是切原偷偷放你書包裡的。”
上周切原捉弄真田,在課間偷偷把蟬放在真田書包裡,這隻蟬也很會卡時間,專挑上課時奏樂,書包裡的蟬鳴聲不斷,驚動了全班。
堂堂風紀委員長,竟然帶頭玩蟬。
之後,有某位不知名的好心人士將發在了學校論壇,引起熱烈討論,風紀委員長真田弦一郎,因上課玩蟬膽大無畏,在論壇獲封‘蟬之勇者’。
“赤也!!”真田俊容染上慍色,他大步上前,直接揪住剛想逃跑的始作俑者後領。
“你聽我解釋呀真田副部長!”
事了拂衣去,葉梧提著碎花包裹,邁著步伐優雅離去。
下了電車,走在回家的附近。
稀疏清淡的雲朵被風追逐,穿梭於夜月長空中,隱匿了弦月周邊隱現的緋紅血色。
朦朧路燈下,晚風拂過樹木,發出沙沙響動。
遠遠看見前方一家大型超市,葉梧心神一動,小時候宮兄弟總喜歡跑這裡買仙貝。想到這裡,他腳步一拐,朝著超市走了過去。
五分鐘後,從後頭繞到超市正門,葉梧發現電動大門緊閉。
這時間關門?是煙火大會所以員工放假嗎?沒有多想,葉梧轉身邁步離開。
一刹那,輕微的破空響動讓葉梧身體倏然敏銳警覺。
剛才自己,這是不小心踩入了什麼結界嗎?
他側眸打量四周,風聲婆娑,空中漸漸比賽結束,但讓杜克渡邊感到驚奇的是,頭兒並未因這次的失敗而更加耿耿於懷。
對打網球的人來說,比賽是最好的交流。所有的想法,意誌,都體現在球風裡。
平等院鳳凰扛著球拍,金發濃密,他的眸光懾人肆意,“小鬼,跟你打比賽,很痛快。”
讓我找回了隻為個人勝利而戰的快意,沒有那麼多的背負,最初堅定打網球的渴念,就是追求勝利,不斷戰勝自己。
“小鬼,要不要再打一盤?”意猶未儘的平等院嘴唇勾笑,麵上是毫不遮掩的惡意,“這次我要摧垮你。”
老大哥,這就是你痛快的方式嗎?葉梧活動了下肩胛骨,在對方以為自己應戰時,潑了一盆冷水,“不要,再來一盤就打到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