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娃兒,你娘跟你說龍抬頭啦,正是該讓小鬼子望風而逃的好日子,打完了小鬼子記得去剃個頭。”
“滄州新井村的宋建設同誌,你媳婦兒說,娃生下來了,是個七斤八兩的大胖小子,等著你回來取名字。”
“武窪溝子的趙家寶同誌,你爹說親家爹答應,隻要你多殺幾個小鬼子,二百塊錢彩禮錢不要了,你回來大閨女就麻溜給你送家去。”
“高新村的秦誌強同誌,你娘說,狗剩啊,你兒子天天學著咱家大黃汪汪叫,汪汪兩聲就叫爹,你要不好好打仗快點回家,你兒子都要學會刨地藏食兒啦!”
“上海的蔣敏同學,你家裡人說既然去了戰場就要堂堂正正做個兵,回來後絕對不準備棍子、癢癢撓子、掃帚還有鞋底兒,讓你放心打仗!”
“土窩子村的李紅剛同誌,你娘梁玉微說,不要怕苦不要怕累,真要受傷了忍不住想哭,就大聲哭出來吧,不過得嗷嗷的哭,讓小鬼子以為有狼還能嚇走幾個。”
……
距離上一次大規模戰爭已經過去了三十年,這三十年當中許多人都習慣了安安穩穩過日子,突如其來的這場戰爭牽動了太多人的心,連在戰場奮勇殺敵的戰士們都在熱血之餘,也有些焦躁不安。
尤其是在戰火停歇後的夜裡,無數複雜難言的情緒交織在一起,總是會在戰場各個休息營地都帶來深深的疲憊和煎熬。
可自從昨天開始,許多人晚上吃完飯後,也不再單獨找地方發呆或者抱著從家裡帶出來的東西默默流淚,亦或是在床上想著遺書該怎麼寫,大家都有組織有紀律的湊在乾部們的門外,席地而坐,聽著那甜美又狡黠的聲音自收音機中歡快的跳躍而出。
“狗剩啊,說你呢!你兒子快成狗兒子啦!哈哈哈……”
“哈哈哈……我是宋建設,我當爹了!”
人群中時不時就會爆出幾聲大笑和尖叫,旁邊人都會跟著善意的哄笑出聲,戰士們那渾身的焦躁和冷煞都慢慢散開了去,取而代之的是更深切更迫切的激昂戰意。
“嗷嗚————”聽到說李紅剛的部分,大家夥兒笑完了,不知道誰先開了個頭,直接叫起來。
隨後許多人為的狼叫聲此起彼伏,像是傳染一樣傳到了一個又一個的營地。
小鬼子那邊確實是在驚慌中加強了戒備,一夜都沒能睡好。
與此同時,在帳篷裡正處理著胳膊上穿透性傷口的李紅剛,也正聽著錄音機,等聽到外頭的狼叫聲時,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可他卻感覺傷口都沒那麼疼了。
這絕對不是梁玉微的話,小丫頭假傳太後懿旨啊這是,看他回去怎麼……疼這死丫頭。
“哈哈哈……剛子,要不你也出去喊兩聲?”正跟李紅峰商量事情的老首長聽見外麵的狼叫,忍不住大笑出聲,衝著李紅剛建議道。
“我又不想哭,您還是說正事兒吧。”李紅剛翻了個白眼,在一旁仔細聽著李紅峰跟老首長彙報李國盛等人的動向。
李國盛帶著高自強還有林二寶那兩個活寶,在香江那邊鬨得動靜不小。
有他們在明麵上,李紅峰帶著人鳥悄從水路出發,運了不少特效藥和物資回來,很是緩解了戰場上的壓力。
他們這邊討論的熱火朝天,趙悅童播報完以後,一出直播間,氣氛也跟第一天那種充滿緊張的感覺大不相同。
“哈哈哈……悅童你真是好樣的,你是怎麼想出這個主意來的?咱們電台的電話都快被打爆了,我們派了倆人輪換著接電話,都快說不出話來了。”導播老趙興高采烈站起身來道。
“她這腦子就是能想出這些古靈精怪的事情來,要不人家咋坐在裡麵,咱們在外頭喝茶呢,對吧?”林三嬸給趙悅童遞上泡了胖大海的綠色水壺,大咧咧笑著跟導播助理高曉飛道。
“對對對,上頭都打電話給咱們電台了,著重表揚了咱們的創意,除了機密的事情和明顯過於傷感的事情,一路綠燈,咱都能播出去!”高曉飛趕緊狂點頭,衝著趙悅童道。
“我知道了,對了麻煩趙導你們想幾個響亮的口號,我在廣播中播一下。等打起仗來,讓他們喊著口號就知道能聽廣播,還能鼓舞士氣,這樣傳播的會更廣泛一些!”趙悅童想了想大範圍麵基的一些電子,衝著老趙道。
她是起名廢,口號自然也廢,這種事情隻能交給專業的人來。
“好咧!你放心,我們今晚就是不睡覺,也給想出來,一定不耽誤明天廣播!”老趙趕緊應了下來。
“還有就是戰場上萬一受了傷,如何以最快的速度自救,這個您也問問看,我這邊明天下課也先去一趟醫院,咱們儘量讓戰士們心裡都更有底。”趙悅童想了想又接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