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探花9(2 / 2)

洞穴口的對麵是一道飛流直下的瀑布,碧藍的天空上飛過一群白鳥,山林間的鳥雀在啾啾地叫,遠處刮來一陣風,掀起綠浪無數。

這不苟言笑的劍客雖然不懂什麼情趣,倒是蠻會選地方的,這種心曠神怡的自然美景,是再好不過的靜修之處。

酈築曇用輕功跳下山洞,赤紅色的貫征正掛在不遠處的一顆小樹上。

這把劍最是機靈,趁著於洲和酈築曇調養內息的時候悄悄藏在了樹梢裡,又藏匿了自身的氣息,讓於洲尋不到它。

這是一把快要成精的魔劍,酈築曇殺了太多人,這把劍飲了不少血,愈發喜歡酈築曇了。

酈築曇鬆了一口氣,拿著貫征,身上胡亂地裹著於洲的外衫,慌亂逃竄的樣子像極了一隻腳底抹油的耗子。

於洲回來後山洞已經沒了人影,他身上的外衫也不翼而飛,貫征的氣息更是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從鼻子裡哼了一聲,繼續在草席上打坐,正要運功,一股幽幽冷香突然從草席上飄來,於洲眉頭一皺,一時間竟然有些心煩意亂。

打坐最需要凝神靜氣,於洲在山洞裡靜坐了半個時辰也沒有辦法靜下心來,隻好拿著笙歌儘下山走走。

從人跡罕至的深山老林走到人聲鼎沸的鬨市,路上經過一個茶館,聞到茶香不錯,於洲便在二樓臨窗的位置坐下,要了一壺普洱茶。

二樓有個說書先生正在說書,講得也不知是哪的故事,驚堂木一拍,故事娓娓道來。

這次講得不是才子佳人的故事,而是一個色若春花的探花郎。

“那一年春和景明,新科探花郎穿著一身烈烈紅衣,騎著高頭大馬從街上走過,他生得一張春風桃花麵,有著一雙瀲灩含情眸,身姿如竹,舉止風雅,恍如天上玉人落下凡塵。”

“朝堂上的天子對他一見傾心,思慕不已,聽聞探花郎吹得一手好蕭,便日日夜夜召他入宮談論樂理。”

“灼灼如桃花的探花郎風骨清絕,對天子的示好儘是婉轉推拒。”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天子坐擁天下,哪有這樣不如意的時候,堂堂天子,真龍降世,多次示愛被拒,他心中對探花郎已經是惱恨至極,暗罵這人不實情趣。”

天子怒道:“朕見他姿容甚美,起先也存了幾分溫柔愛重之心,既然他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讓他知道天子之威,不是一個沒有官職的新科探花郎可以冒犯的!”

又在此時,皇宮密探查出探花郎身世存疑,竟然暗中救助了一個罪臣。

此罪臣正是前任宰相的故友,前任宰相因謀逆之罪被淩遲處死,唯有一個獨子僥幸存活。

這宰相的獨子因容色豔絕,被充入南風館做小倌,初夜更是賣出了一萬金的高價。

就在接客那日,南風館突然燃起了熊熊大火,宰相獨子所在的那間樓閣的火勢最猛,當大火被撲滅後,隻尋到一具白骨,比照了一下身量,可不正是那命途多舛的宰相獨子啊!

聽聞宰相獨子的死訊,尚且還未繼位的天子痛心不已。

原來他覬覦宰相獨子已久!

那一年皇宮夜宴,梅園的紅梅開的正好,尚未繼位的太子去梅園賞梅,正巧在一株紅梅下遇到了身著紅衣的宰相獨子,雖然年幼,但他的風姿已經壓過了滿園的傲雪紅梅。

若是平常人家的兒子也就罷了,偏偏是宰相的兒子,還是家中獨子。

就算是太子,也不能輕易褻玩。

況且宰相獨子聰慧機敏,早看出太子對他有著不可告人的心思,便總是退避三舍。

太子按捺不住,為了得到佳人,竟然鋌而走險汙蔑宰相通敵叛國。

千算萬算,就等在這一刻把一朝落難的絕色尤物收入帳中,在榻上日夜把玩那脂玉般的身子,誰曾向功虧一簣,心心念念的絕色少年竟然葬身火海。

就連成了天子之後也是念念不忘。

哪裡想到想了許久的少年竟然沒死,還易容換貌成了當朝的新科探花。

他當即命人抓捕了探花郎,摘下了探花郎臉上的□□。

探花郎更美了。

他給了探花郎兩個選擇,一是做他的榻上玩物,二是被流放軍營充作軍妓。

天子信心滿滿地以為探花郎會低下他那高傲的頭顱,不成想探花郎寧願去軍營也不願被他褻玩。

天子震怒,一怒之下便將探花郎流放了。

一壺茶喝掉了半壺,說書人的故事聽得於洲想笑。

這怕不是借鑒了酈築曇的遭遇,現改現編的故事。

除了南風館那一段,竟然有多處雷同,可見這編故事的說書客也是個不用心的。

於洲背著笙歌儘走出了茶館。

說書客看他離開,手中的驚堂木一拍,抑揚頓挫地說道:“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聽書的茶客們哎呀哎呀地歎息起來,又是搖頭又是拍大腿,眼睜睜地看著說書客收拾東西走了。

說書客剛離開茶樓就碰見了與他一起降臨位麵的位麵管理員。

管理員876號說道:“你怎麼跑這說書來了?”

喜歡講故事給彆人聽的管理員875號說道:“不然呢,咱們的錢從哪來,我們是要遵守位麵規則的,沒有小錢錢,你不吃飯飯,不喝水水,不睡覺覺啦?”

管理員876號乾嘔了一聲:“行行好,拜托托,閉嘴嘴,疊詞詞,惡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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