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壞種18(2 / 2)

隻有他能看到鬱曇的這時候的樣子,就像一朵從不綻放的花,層疊的花瓣隻為他一人綻開,隱秘的花心隻對他吐露芬芳,告訴他花蕊裡的蜜是多麼香甜。

鬱曇說的對,人的一生總需要一些刺激,這樣以後回想人生的時候才不會一片空白。

他孤身一人,從窮鄉僻壤的地方來到這個繁華的城市,他知道像他這樣的人早晚有一天會離開這裡,就如故事裡那些沒有名字的配角,連落幕都悄無聲息。

但是至少這一刻,有一個像星星一樣璀璨的人正在屬於他,這一刻的光輝,是隻為他一人閃耀的。

人生苦短,及時行樂,不問是劫是緣。

一夜過去,於洲心裡反倒更空了,他睡不著,回到臥室裡開始抽煙。

他唯一的不良嗜好就是抽煙,一支煙接著一支煙,許多心事就隨著煙霧一起消散了。

但這會,他抽了一盒,心裡麵的事情還是沒散掉,沉甸甸地壓在心頭上。

最後一支煙抽完,於洲把空了的煙盒扔進了垃圾桶,揉了揉發脹的腦子。

怕身上的煙味熏得鬱曇,他換了身衣服,又仔細刷了一遍牙才回到臥室。

鬱曇睡得很熟,眼角還帶著淚痕,縱使在睡夢中身軀還是在不受控製的輕顫,於洲看了一會,伸出指尖拭去了鬱曇眼角的淚水,把他頭上汗濕的頭發撥到一邊。

他輕輕掀開被子,倒在床上睡著了。

兩人睡到第二天下午才起床,鬱曇昨天晚上哭得太厲害,醒來時想說話,發現自己的嗓子又變得很沙啞了。

身旁已經空了,於洲一向起得很早,鬱曇看了看空掉的半張床,扒著被子挪過去,趴在於洲睡過的枕頭上,他的鼻尖貼著枕頭,細細地嗅過去,像一隻醒來之後找不到主人,隻好去嗅主人衣物尋找主人氣味的小狗。

於洲的氣味很特殊,會讓鬱曇聯想起很多東西。

雨夜的氣息,泥土和雨水,被淋濕的草木,孤身行走在雨巷的人影,漸漸消失在雨幕後的麵容,還有血液滴落在土壤中,被大雨衝開後的味道。

這是鬱曇聞到最複雜最豐富的氣息,是獨屬於於洲的成年男性身體自然散發出的氣味。

鬱曇又有感覺了,活了二十一年,人生中所有重大的、讓他人生軌跡發生巨大改變的刺激都是於洲帶給他的。

蠻橫的闖入他的世界,掀翻他的人生,野蠻危險,驚險刺激。

他們的身體太契合了,彼此身上散發的氣味是獨屬於他們的一種獨特撩人的信號。

鬱曇正像小狗一樣用鼻尖拱著於洲的枕頭,於洲突然端著一個銀色的保溫杯走進來了,他赤著上身,隻穿著一條黑色的睡褲,脊背和手臂上全是一道道刺眼的抓痕,新舊交疊,縱橫交錯,像一些遠古部落裡的神秘紋身,帶著神秘野性的美感,裝飾著男人猶如雕塑般完美強健的軀體。

於洲看著在他枕頭上嗅來嗅去的鬱曇,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發紅的鼻尖,鬱曇用鼻尖蹭著他的手背,狹長的狐眼泛著一層迷蒙的水光,潮紅的柔嫩臉頰貼在他粗糙修長的手掌上。

“渴。”

“哪裡渴?”

鬱曇並攏雙腿,震驚地抬頭看著於洲,於洲還是一臉淡然冷肅的模樣,拿著保溫杯說道:“是舌頭發乾還是喉嚨發乾。”

鬱曇:“......”算了,就不能對木頭有太多期待。

他眨眨眼睛:“有什麼區彆麼?”

於洲說道:“喉嚨發乾是嗓子啞了,舌頭發乾是身體缺水的信號。”

鬱曇說道:“是喉嚨。”

於洲對這事已經很有經驗了,立刻拿著保溫杯,插著一根吸管遞到鬱曇嘴邊。

鬱曇說道:“你不抱著我麼?”

於洲淡淡說道:“喝水也要我抱?”

鬱曇趴在枕頭上抬頭看他:“可是我腰也酸了,腿也合不攏了,嗓子也沙啞了,全身的力氣都沒有了,我沒要你用嘴喂我水,已經對你很體貼了。”

他就是很能理直氣壯地說一些很無理取鬨的要求。

於洲想了想,說道:“用嘴喂水還是算了,我沒刷牙。”

於洲坐在床上把他抱在懷裡,鬱曇的後背貼著於洲六塊結實滾燙的腹肌,倒在於洲懷裡噘著嘴,喝了兩口水。

他把吸管咬扁了,用沙啞的聲音小聲抱怨道:“腰疼。”

他這個時候特彆可憐可愛,囂張跋扈的樣子不見了,像隻皮毛被揉亂的奶狐狸,眼珠濕漉漉的,從頭發絲到腳尖都軟綿綿的任人擺弄,特彆特彆乖。

昨夜的瘋狂融化了他,他像一汪點綴著豔麗胭脂的雪白膏脂,沒骨頭似的陷在於洲懷裡,臉上還帶著斑斑淚痕,抱怨於洲不知節製。

“我已經喂飽你這麼多次了,你怎麼還像隻餓了很久的野狼?”

於洲很淡定地說道:“像我這種野狼飯量很大,我已經很克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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