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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種31
當地政府已經在浪鯨市迅速展開救援行動,作為曾經的特種兵,軍人的使命一直牢記於心,孟複和他的一眾戰友們果斷加入了救援隊伍中。
於洲雖然不是特種兵,但有著特種兵的身手,當手機有了信號隻好第一時間給鬱曇以及鬱曇的父母報了平安,隨後就和孟複一起參與了救援行動。
這次地震發生在上午9點15分,這個時間大家都在上班學習,居民區的傷亡者非常少。
由於浪鯨市是地震高發地帶,所以這裡的學校商場等大型建築抗震能力十分過關,並沒有發生大規模的傷亡事故。
一個星期後浪鯨市的交通已經全麵恢複,參與救援的誌願者們受到了當地政府的獎勵和表彰後,開始陸續返回各自的城市。
於洲一開始並不知道鬱曇住院,鬱曇的父母怕他分心,所以一直沒有告訴他,他下了飛機之後給鬱曇打了電話,鬱曇給他發了定位,於洲這才知道鬱曇住院了。
他趕到醫院的時候鬱曇正倚著床坐著,鬱曇的父母一左一右坐在他旁邊,一個手裡端著湯,另一個手裡端著飯,正無語又無奈地哄鬱曇吃飯。
鬱曇眼巴巴地盯著門口,心不在焉地喝了一口湯,見於洲推門進來眼睛立刻一亮。
他的腦震蕩還沒好,頭一直暈著,腦門上還貼著一塊紗布,金棕色的頭發淩亂的像個鳥窩,臉色蒼白,臉頰瘦了很多,顯得下巴尖尖的,粉色的條紋病號服穿在他身上都有些空蕩了。
看見於洲好端端地站在這裡,鬱雙德總算放心了,很欣慰地說道:「總算回來啦。」
唐玉打量著於洲的臉,很心疼地說道:「怎麼瘦了這麼多,這次回來要多歇幾天,得好好補一補才行。」
於洲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讓你們擔心了。」
他抬頭看向床上的鬱曇,鬱曇正盤腿坐在床上看著窗外,隻留下一個後腦勺給他。
唐玉瞅瞅鬱曇,又看看於洲,趕緊捏了一下鬱雙德的手臂,鬱雙德回過神來,立刻笑著對於洲說道:「小曇這幾天挺想你的,你們倆好好聊聊啊。」
病房裡就剩下於洲和鬱曇兩個人,於洲坐在床上,伸手掰過鬱曇的臉,掌心裡摸到了一手濕乎乎的眼淚。
鬱曇哭得梨花帶雨,額頭上還有一塊白色紗布,看起來簡直可憐兮兮的。
於洲一愣,抬手給他擦眼淚,「怎麼還哭了呢?」
這幾天救援的時候為了不耽誤時間,他一直很少喝水,嗓音粗糲沙啞,有一種成熟男人的厚重和沉穩,聽著很讓人心安。
鬱曇往下掉眼淚,被於洲這麼一問,萬般委屈湧上心頭,哭的更凶了。
他的腦震蕩還沒好,現在還暈暈乎乎的,趴在於洲肩膀上哭了一會,朝著於洲肩膀就是狠狠一口。
於洲嘶了一聲,摸著他的腦袋:「屬狗的啊你,咬人這麼疼。」
鬱曇咬了一半就不舍的用力了,鬆開牙齒舔著於洲肩膀上被他咬出的牙印。
人一旦經曆了生死考驗,有什麼東西就會變得不一樣了,鬱曇簡直沒法形容這會此時此刻見到於洲的心情,像是打翻了調味瓶,心中又酸又澀又漲。
他用力地抱住於洲,一邊哭泣
一邊小聲哀求:「於洲,你快抱緊我。」
於洲把他抱在懷裡,笑著說道:「抱緊了。」
鬱曇說道:「你再抱緊一點。」
於洲就又抱緊了一點。
抱在懷裡才發現鬱曇真的瘦了好多好多,身上沒有多少肉,於洲都都不敢太用力,生怕把他的腰
勒斷。
他摸著鬱曇的腦袋,把他亂糟糟的頭發理順,低聲安撫他:「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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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了,我現在回來了,你的腦袋還疼不疼?」
鬱曇說道:「不疼了,就是暈,不想吃飯,不想睡覺,但是很想你。」
在浪鯨市這幾天,於洲也很想鬱曇,人在見過許多生死離彆之後,往往會對人生有了一層更深刻的認識。
我到底煩惱什麼
我到底想要什麼。
從前很多想不通的事情豁然開朗,很多覺得困擾的東西都開始煙消雲散。
不是所有努力都有結果,不是所有期待都有回響,人這一生注定要有許多遺憾的,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讓遺憾少一點。
坐上飛機從浪鯨飛回京這幾個小時裡,於洲看著窗外的天空和白雲,終於下定決定孤注一擲。
再不瞻前顧後,想愛就愛,無怨無悔。
於洲笑了笑:「有進步,小壞蛋都知道想我了,我還以為小壞蛋是沒有心的。」
鬱曇輕輕地捶了他一下,「我隻是壞,又不是木頭人。」
於洲看了看床邊的小飯桌,從盤子裡夾了一塊丸子放進嘴裡。
他這一回來,鬱曇的情緒直線飛升,立馬多吃了兩碗飯。
一個星期後,他消瘦的臉龐漸漸長了肉,頭也不暈了,精神也飽滿了,精神一飽滿,就又開始作天作地了。
吃飯要於洲喂,喝水要放玫瑰花,每天要敷足膜手膜臀膜,蠻橫地要求於洲陪他打遊戲。
偶爾也會陪著於洲去孟複的訓練營裡玩一會,孟複在山裡的小木屋給他們留了一個專屬房間,說是給他們的戀愛基地。
孟複對他們兩人的戀情十分關注,總是暗搓搓地詢問兩人的進展和感情狀態。
於洲不太理解為何孟複這樣關心他們兩個的事情,鬱曇倒是理所當然地說道:「這還用問,孟複肯定是我的粉絲,粉絲自然關注偶像的戀情了。」
時間過得很快,又是忙碌的個月過去了,鬱曇終於空閒下來,和於洲一起在孟複的訓練營附近閒逛。
這天是雙休日,附件人很多,很多人都在草地上野餐拍照。
儘管鬱曇帶著帽子墨鏡和口罩,奈何粉絲們一個個都是火眼金睛,路過一對野餐的情侶身邊時,也就一個照麵的功夫,那個染著灰色頭發的男粉絲就認出了鬱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