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龍18
聖子濋曇帶著他的豪華車隊出發了, 他可不是一個勤儉持家的人,作為神族的聖子, 濋曇的生活一向非常奢靡。
即使是執行神王交代的命令, 濋曇也不願意降低自己的生活品質,他幾乎搬空了整座宮殿,如果可以的話, 他恨不得把他泡澡的天池都給搬過來。
荒古之地是龍族和神族的戰場,正好位於界門附近,這裡原本是一個鳥語花香的地方, 自那場戰爭之後就變成了荒無人煙的生命禁區, 就連天空上的飛鳥也會特意繞開這裡。
越是深入這個地方,氣溫就變得更加炎熱, 景色也變得更加荒涼,就連吹過來的風都帶著一股奇怪的腥味。
濋曇坐在蛟龍駕駛的雲車裡喝著冰好的果酒,斜躺在白玉雕琢的玉床上,時不時掀開珠簾往外麵看上一眼。
看著寸草不生的黑色焦土,聞著空氣裡的風沙泥土的味道, 一想到要在待很長一段時,還要尋找龍族的紅月空間, 濋曇就覺得人生充滿了陰霾。
龍族的紅月空間哪有那麼好找,多少神族铩羽而歸,神王偏偏把這個差事交給了他。
他翻了一個白眼,恨不得徒手掀開神王的腦殼,把神王的腦漿灑在花盆裡種花。
正當他煩躁的時候,一旁侍候的侍從恭敬地問道:“聖子,我們要在哪裡駐紮?”
總讓雲車在天上一直飛也不是個事,而且這個荒古之地非常的邪門, 靈氣非常稀薄,上界的生靈得不到足夠的靈氣是沒法修煉的,恢複精力的速度也會變慢。
拉車的兩條蛟龍已經很累了,好歹得歇上一會才能繼續乾活,濋曇就隨便指了一個地方讓雲車停了下來。
濋曇的雲車和一座小型的宮殿差不多,裡麵一應俱全應有儘有,是僅次於神王規格的豪華雲車。
雲車降落在一片荒漠裡,地表被黑色的細沙覆蓋。
濋曇捂著鼻子走出去看了一眼,撚了撚地上的細沙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
細沙中還殘存著強大術法遺留下來的氣息,土壤中蘊含的精華已經被灼燒殆儘,即使是上界最頑強的雜草也無法在這樣的土壤中生存。
濋曇微微眯起眼睛看向遠處,猜測過去的這裡或許有一座山,在與龍族的戰爭中被強大的神通夷為平地。
侍從一號感歎道:“幸好龍族繁衍子嗣的能力很差,不然上界就是龍族的天下了。”
龍族的繁衍能力是墊底的,說來也怪,他們和各個種族都能輕易生出混血的孩子,唯獨龍族和龍族之間很難生出純血的巨龍。
侍從二號說道:“與龍族相比,神族的身體確實有些孱弱了。”
濋曇把指尖的細沙抖落下去,眉心處的金色豎線緩緩張開,一束金色的光線射向遠處,在虛空之中來回巡視。
這便是聖子的“天眼”了,威力巨大,無堅不摧,對於空間屏障更是瞬間的絕殺。
站在聖子身邊的兩位侍從不禁後退一步,避免自己被金色的光束波及到。
濋曇潦草地看了幾眼後就收工了,侍從裡有神王的眼線,該做樣子的時候還是要做做樣子,要不然不好交差。
他才懶得為神王賣命呢,更不願意做什麼聖子,濋曇可不是那種乖乖聽話的人任人擺布的人,總有一天他要做上神王的位子,然後讓現在的這個神王去死。
身為神族的聖子,濋曇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討厭神族人,尤其是神王,濋曇看到他就覺得惡心。
眉心處的那隻眼睛緩緩合上,濋曇又回到雲車裡過著他那奢靡的生活。
如此這般地過了小半個月後,濋曇實在是閒得無聊了,他也知道這麼潦草地回去肯定無法和神王交差,於是就離開雲車,獨自一人四處走走看看,裝出一副賣力乾活的樣子。
這樣摸魚了一陣子,濋曇發現荒古之地也不是寸草不生的,有一種暗紅色的荊棘生長在沙土裡,愣是在這種惡劣的條件下長遍了整個荒古之地。
如果不是濋曇無聊的時候用手裡的權杖挖沙子玩,他是不會發現這種荊棘的。
他很好奇這種荊棘是怎麼在這種環境下生存的,於是他拿著聖子的權杖,試圖挖出一整根的荊棘帶回去種起來。
然而古怪的事情發生了,他挖了兩天,愣是沒有挖出一整根的荊棘,完全不知道這些荊棘的根係在哪裡。
“怎麼會這樣呢?”
濋曇一旦對某件事情感興趣,就會緊抓不放,他完全忘記了這個地方的環境是多麼糟糕,也忘記了提早打道回府的念頭,他顧不得維持聖子的形象,像個拾荒者一樣扛著權杖到處跑,見到暗紅色的荊棘就眼神一亮。
怎麼挖也挖不出荊棘的根係在哪裡,濋曇乾脆換了一種方法,他找到一根手腕粗細的荊棘,沿著這根荊棘一直往前走,侍從們跟在他身後,濋曇累了就回到雲車裡歇一會。
功夫不負有心人,濋曇順著手裡的荊棘一直往荒古之地的深處走去,過了一個月後他來到一處長滿荊棘的暗紅色叢林。
叢林的荊棘非常壯觀,有些荊棘比神殿的石柱都要粗壯,一直長到數百米高,糾纏在一起的模樣蔚為壯觀,令濋曇感到十分驚歎。
他繼續往荊棘叢林的更深處走去,身後的侍從們全都被他打發走,濋曇孤身一人,在遍布荊棘的寂靜之地緩緩前行。
這些荊棘遍布著密密麻麻的尖銳倒刺,可是濋曇觸碰它們的時候,這些倒刺就會變得很柔軟,從來不會刺傷他。
濋曇覺得這些荊棘是有生命的,而且對他有著莫名奇妙的善意。
叢林的深處籠罩著一層霧氣,濋曇攏了一下身上的銀色長袍,聖子的服飾實在是有些誇張了,拖在身後的衣擺比他還長。
濋曇脫掉了礙事的外袍,穿著裡衣往迷霧裡走去,在一株遮天蔽日的暗紅色荊棘樹下,濋曇看到了一個沉睡的男人。
那個男人嵌在荊棘的樹乾中,荊棘將他的身體包裹著,他整個人似乎與荊棘的枝乾融為一體了。
他靜靜地站在荊棘中,微微垂下頭,沉睡的麵容被籠罩在一層薄霧裡,他是如此的俊美不凡,有一種令人心驚動魄的神性之美。
濋曇屏住呼吸,靜靜地走到他麵前,這個男人比他要高一個頭,與濋曇纖細修長的身姿不同,男人的身體充滿了力量的美感,肌肉線條如雕塑一般清晰流暢。
濋曇舔了一下嘴唇,他有些緊張地抬起手,踮起腳尖摸了一下男人的臉。
男人的肌膚上帶著一絲極淡的溫度,濋曇猜想他可能是誤入此地的尋寶者。
因為這裡是昔日的核心戰場,所以會有一些種族們在戰爭中遺失的寶物。
有些寶物已經被損毀,但是重新熔煉之後仍然具有相當大的威力,因此來到荒古之地的尋寶者絡繹不絕,就連濋曇的一些侍從們也來過這裡。
被這些詭異的荊棘束縛在這裡動彈不得,所以陷入了休眠狀態。
聖子的宮殿裡有很多麗的侍從,為了滿足聖子的某種需要,這些侍從們的長相都非常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