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洲臉上的表情也跟著沉重起來,“怎麼,是遇到麻煩事了嗎?”
坐在床上的二師兄拍了一下大腿,朝著於洲點了點頭:“確實遇到了麻煩事兒,不過這麻煩事兒啊,跟你有關係。”
於洲一愣:“跟我有關係?”
大師兄清清嗓子,“你先做好心理準備,我跟你說件事兒。”
於洲搬了個椅子坐在兩人對麵,點了點頭:“大師兄,你說吧。”
大師兄看了一眼二師兄,又看向於洲:“附在你二師兄身上的那個醉鬼,是衝著你來的。”
於洲又愣住了。
二師兄剛被洗完胃,整個人仍是暈暈乎乎的,倚著病床說道:“小洲,你仔細想想最近有沒有和什麼人結過仇?”
他一個18歲的男大學生,平時低調做人,低調做事,沒和人起過什麼衝突,怎麼會和人結仇呢?
於洲的關係網非常簡單,除了蒼雪山一派的人,剩下的就是大學裡的人。
在學校裡麵同學關係非常和睦,在寢室裡室友四人的感情也非常好,不可能有人處心積慮地害他,而且普通大學生也接觸不到這些東西。
於洲從小在蒼雪山長大,也不曾和誰結仇。
他想了好一會兒還是沒能得出答案,隻好苦笑一聲:“我還真想不出來,也不知道是什麼人要害我,連累二師兄了。”
二師兄說道:“你這是說什麼話,你這小子總算幸運一回,幸好我及時趕過來了,要不然就算你有朱砂手串辟邪,你一個人也對付不了。”
於洲的朱砂手串是傳承了上千年的寶物,每一顆珠子上都有蒼雪山最強天師刻下的符咒。
那顆包裹著於洲胎毛的朱砂是後來弄上去的,上麵被於洲的父親刻上了很強大的符咒,是專門用來壓製於洲那旺盛貴重的氣運的。
但是壓製氣運不代表讓人黴運纏身。
於洲父親對此的解釋是:“大運來臨之前必有征兆,一般人都要倒黴一陣才能迎來大運,這樣才能達成某種平衡,或許你倒黴個十幾年二十年,以後的人生就飛黃騰達了。”
可憐的於洲根本不想要什麼飛黃騰達。
他才18歲就養成了這種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脾性,完全是他經曆太多太多。
本來正是最活潑好動的年紀,卻養成了如此寡淡的性情,誰聽了都要說一聲慘。
二師兄和大師兄也坐在病床上,開始分析於洲的人際關係網。
三個人分析了一會兒,覺得還是蒼雪山一派的人最有可能。
這請鬼上身的本事可不是所有天師都能學來的,起碼有一定道行的天師才能有這樣的本事。
於洲問道:“會不會是誰養的小鬼?”
大師兄搖頭:“那是個大鬼,一般人可養不了,要是普通的小鬼上了身,也不至於讓你二師兄變成這樣。”
天師身上多多少少都帶著辟邪的法器,一般小鬼確實進不了二師兄的身。
隨著時代的變化,天師一脈衰弱不少,很多東西都已經失傳,然後蒼雪山一代一代的傳下來,還保留著完整的傳承。
大師兄又說道:“跟這種大鬼溝通起來是很難的,也不是什麼都能問到,我就問出這些,倒是小洲該怎麼辦,那想害你的人沒得手,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二師兄也說道:“回蒼雪山吧,咱們蒼雪山有前輩留下的禁製,一般鬼怪不敢輕易靠近。”
於洲歎了口氣:“我爸昨天還打電話告訴我不要回蒼雪山,說蒼雪山最近也不太平。”
二師兄嘖了一聲:“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都已經被人盯上了,南昌雪山彆的本事沒有,就這方麵擅長,明天咱們就動身回蒼雪山。”
大師兄也點頭同意:“對,回蒼雪山吧,不能耽擱。”
相比兩位師兄的焦灼,於洲算是最淡定的一個:“二師兄,咱們不用著急,你在醫院休養兩天再回蒼雪山。”
二師兄大手一揮:“害,我身體好,不礙事!”
於洲還是按著二師兄住了兩天院,第三天才和兩位師兄啟程往蒼雪山趕。
現在科技發達,買了三張機票坐了三個小時的飛機就回到了金海。
下山容易上山難。
蒼雪山的位置特彆偏僻,山路特彆難走,尤其是通往蒼雪派師門的位置,隻有一條特彆窄特彆陡的山路。
想著二師兄剛出院,身子發虛,於洲硬是拉著二師兄在酒店裡休息了一晚才開始登山。
現在正是夏季,天氣十分炎熱,大師兄怕熱,三人淩晨3點起床登山,帶著裝備深一腳淺一腳的往深山裡走。
夏天天亮的早,這會已經有熹微的晨光了。
18歲的男大學生身高腿長,精氣神足,大早上起來登山也不累,看到山路旁開的正好的野薔薇,還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片。
二師兄擦著頭上的汗,感歎道:“還是年輕好啊。”
大師兄還是那身道士打扮,甩了一下手裡的拂塵,在陡峭山路上健步如飛,“誰讓你平時不練體,下盤不穩,基本功不行,還不如小洲呢。”
三個人一路上說說笑笑,於洲走在最前麵,又邁著輕快的步伐往前走了一段路,突然看到了前麵的野薔薇。
和他方才看到的野薔薇一模一樣。
於洲停下了腳步,一臉淡定地轉頭,和兩位師兄說道:“師兄,我們好像遇見鬼打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