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1 / 2)

科舉寵妻日常 茶蔻 8318 字 5個月前

第75章

這個念頭剛一浮現,溫鈞遲疑,很快又壓了下去。

解元樓在先帝時期就已建立,盤踞金陵城迄今為止半百年,在文人學士中負有盛名。

而原著女主,才穿來這個世界五六年。

解元樓,又怎麼可能是她建立的呢?

若果是她建立的,解元樓的規模絕無達到這個規模的可能。

原著女主身上有穿越者的高傲霸道,看不起古人,視人命如草芥,在皇子府的時候便動輒仗殺下人立威。

她帶出來的人有樣學樣,一個個都是將鼻孔仰到天上去的人物,除了麵對高官權貴會有幾分忌憚,對下層百姓和普通小官吏俱都十分高傲。

而這解元樓裡的考子,就算將來會功成名就、高中三甲,成為皇帝寵臣……現在的話,也隻是區區秀才,還入不了他們的眼。

他們就算能忍下委屈,暫時服侍這些普通書生,也忍不了太久,時間久了自然露出馬腳。

一個鄙視的眼神,一個嫌棄的低嘖,或者是一個無聊的表情……

被喝茶的考子發現蛛絲馬跡,絕不可能輕易放過。兩者撞在一起,對抗程度好比火星撞地球,當場鬨翻,然後茶樓的名聲就會立刻會在讀書人的圈子裡臭了,再也招攬不到客人,這解元樓也不可能發展起來。

綜上所述,解元樓背後的主人,肯定另有他人。

隻是不知道是怎樣的人家,才能供養得起解元樓,並且五十年不出一絲岔子,始終保持清正作風和高雅意趣。

一定是有了不起的人,要是能認識一下就好了。

溫鈞想著,卻並沒記在心上,因為這太難了,不管對方是白發老人,還是中年雅士,以他現在的身份,都很難見到。

除非他能夠得中解元。

解元樓,解元樓,肯定不會拒絕解元的求見。

可是,這個方向同樣十分困難。

溫鈞雖然天賦好,學習進度快,在人才彙集的鄉試裡,卻也隻是一個普通的考子,泯然眾人。

記得有一次,王三舅拿來了一套不知名考題,讓他做做看。他用了七天時間寫完,基本全對,本來還頗為自傲,被王三舅皺著眉頭,臉色難看地狠狠一番打擊後,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那套考題其實是上一屆鄉試的考題,整個鄉試裡有許多人都全部答對,他的成績在裡麵並不算什麼。

那之後,溫鈞浮躁的心一下子落回實處。

雖然受了打擊,讓人心情有些無奈,但是不得不說,認清自己之後,他清醒多了。

如今,他也不敢想著什麼解元不解元的,隻想著通過鄉試,獲得入讀國子監的機會,去京城找周放繼續讀書,就算足夠,也免得碰上下一屆鄉試,不小心成了陰謀下的犧牲品。

罷了,罷了。

見不到茶樓主人,也是時也命也,沒什麼好耿耿於懷的。

……

溫鈞在一旁思考,另外四人已經將蟹黃湯包吃得乾乾淨淨,又另外叫了一隻。

他回過神,也將碟子裡肥嘟嘟,不小心流出金黃色湯汁的湯包吃乾淨,示意茶博士泡了一壺碧螺春,等他們用完,正好解膩。

一隻蟹黃湯包剛剛好,兩隻就有點膩了。

另外四人吃完,溫鈞將熱茶推過去,獲得幾人感激的眼神。

溫鈞失笑,輕聲道:“這點心也不錯,沒有辜負解元樓的盛名,你們各自嘗嘗吧。”

江南一帶的點心十分出名,小巧精致,造型彆致。

芙蓉酥外形為芙蓉花狀,內裡包著的是棗泥餡,外麵的花

瓣用豬油起酥,色分三等,白色、淺粉、大紅,中間花蕾豔麗點睛,放在平底的白色瓷盤裡,栩栩如生。

另一疊的荷花酥更精致些,花瓣為淡白色,薄若蟬翼,中間用的是蛋黃餡,倒真像一朵徐徐綻放的荷花。

除此之外,還有紅棗糕、桂花糕等涼口的點心,味道不一而足,但是都十分的好看。

這也讓幾人大開眼界。

用了一頓茶點,季明珠差點撐到,捂著肚子站起來,麵有腆色,低聲道:“鄉試回去前,我們能不能再來這裡一次?”

溫鈞心裡其實還在為鄉試能否通過而有一絲擔憂,聽了這句話,卻忍不住麵露笑意。

“過幾日,我們再來,一定讓你吃膩了這裡的點心再走。”

季明珠眼睛笑得彎了起來,拉著溫鈞的手臂。

……

幾人用完茶點,起身下樓。

很不幸的,在茶樓門口又撞見朱誠良和王雪雁二人。

“你又想扔下我走是不是?”王雪雁臉色扭曲,姣好的麵容顯得有些猙獰,死死握住男人的手臂,發狠用力,將他的手臂攥得皮膚發紅。

朱誠良死命推開她,見推不開,自暴自棄地低下頭,道:“你快上馬車,彆在大庭廣眾下丟人。”

王雪雁嗤笑:“現在知道丟人了,剛才甩開我打算偷走的時候,怎麼不覺得丟人!”

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拋下,讓她心裡發慌,同時又有一股被激怒的憤怒。

上次被拋下,好歹是上林縣,她身邊有季柳氏給銀子,可以雇馬車回南坊縣。

這次卻是在金陵城,她身上的銀子壓根不夠回家,若是朱誠良跑了,她找不到人,就要流落街頭,缺衣少食一路走回南坊縣去,不知道要走多久,路上遇見事情還有可能失去清白和性命。

朱誠良是存心想要害死她!

既然他要害死自己,那她還裝什麼賢惠,給他留什麼麵子,大家魚死網破,直接撕破臉才好!

細數起這一年,王雪雁嫁入朱家,看似風光,其實日子並不好過。

她未婚失貞的消息不知道怎麼傳了出去,裡裡外外風雨一片,公公婆婆看不起她,小姨子看不起她,連朱家的下人也看不起她。反倒是那位降為平妻的正室夫人,不爭不搶,得了下人一片讚譽,還深得眾人同情。

連朱誠良,都愧疚不安,想要回頭——不肯和她同房,都是因為要去那個女人屋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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