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自然就是楚留香,而方才喝多了酒在裡麵嚷著想看葉夫人長什麼模樣的人,是他一起長大的好朋友胡鐵花。
楚留香一早察覺到了外麵有人過來,也猜到大概就是葉孤城,本想把胡鐵花安頓好了再出來打招呼,誰曾想胡鐵花毫無所覺地嚷出了那麼一句。
雖然他們倆的確是好奇葉孤城的老婆長什麼樣才來的這一趟,可這話能當著葉孤城的麵說嗎?當然不能了。
楚留香隻能迅速點了胡鐵花的睡穴,讓他閉嘴躺著,然後火速出來道歉。
“小胡他喝多了酒。”楚留香動作優雅地跳下船,在葉孤城和盧驚綠麵前站定,語氣誠懇道,“他這個人你知道的,一喝酒就容易說胡話,但絕對沒有對你夫人不敬的意思。”
葉孤城沒立刻搭腔,而是先偏頭看了盧驚綠一眼。
他覺得夫妻一體,若是她介意胡鐵花沒有分寸的醉話,那他就把態度擺得嚴肅些。
結果一轉臉發現盧驚綠不僅沒生氣,還正在眼一眨不眨地盯著楚留香看,麵上眼裡儘是好奇。
葉孤城:“……”
不知道為什麼,他居然有點不爽。
楚留香等不到他開口,隻能繼續說:“不然這樣,等小胡清醒了,我讓他去城主府親自賠禮。”
葉孤城終於出聲:“不必了。”
這下輪到楚留香不知道該說什麼,有點尷尬地抬手摸了摸鼻子。
盧驚綠見狀,輕咳一聲打破沉默道:“既是醉後胡話,那便算了。”
楚留香立刻接口:“多謝葉夫人海涵。”
雖然最開始的場麵有點尷尬,但說了幾句後,可算是救回來了一點。
之後楚留香邀他們倆上船,葉孤城也同意了。
楚留香說,他是在從江南來的路上聽說葉孤城成親一事的,所以也沒來得及準備什麼賀禮,隻能把自己的藏酒拿出來招待他們。
他這個人說話做事永遠恰到好處,但不是那種虛偽的恰到好處,反而每一句都透著真誠,叫人如沐春風,生不出半點對他的討厭來。
因此,他拿出自己的藏酒給他們倒上後,葉孤城和盧驚綠都很給麵子地端起了酒杯。
隻不過盧驚綠喝之前被葉孤城攔住了,說這是涼的,他代她喝就行。
盧驚綠:“……”你怎麼還記著!
看她一臉怨念,葉孤城也遲疑了一下:“你想喝?”
盧驚綠實話實說:“稍微喝一口應該沒事吧?”
葉孤城還在糾結,楚留香適時地插了一句,說倘若葉夫人不能喝涼的,那溫一溫不就行了。
“這酒是我一個朋友釀的,本來熱的就比冷的好喝。”
盧驚綠再度:“……”她要怎麼說其實她隻是想喝點清涼的東西?
這個願望當然沒能達成,不過楚留香一熱就是一整壇,所以最後他和葉孤城跟她一樣,都喝了熱的。
溫過的酒帶著一股花果甜香,喝入喉間味道的確不賴,盧驚綠一時沒忍住,就多喝了幾杯。
葉孤城見她喝得這麼高興,便也沒攔,結果一壇酒見底,起身準備告辭下船時,他發現盧驚綠的步伐是歪的。
她看上去一點事都沒有,麵上也沒有什麼紅暈,眼睛亮晶晶的走在他邊上,隻是每走一步,人就會朝他歪一點。
等兩人從船上下去,她的臉也幾乎緊貼住他的衣袖了。
傍晚的海邊風很大,葉孤城想到梅大先生的囑咐,乾脆沒扶她,直接將她攔腰抱起,火速回了城主府。
路上她安安靜靜地躺在他懷裡,沒發出什麼聲音,像是睡著了。
葉孤城想了想,便沒有驚動府內其餘人,徑直把她抱回了主院的臥房。
屋子裡還沒點燈,將人放到床上後,他直起身走到一旁,將珠簾邊的兩盞燈點上。
而等他再回頭看過去的時候,他以為已經睡著的人卻睜開了眼,正盯著他看。
燈火煌煌,不及她目光明亮。
葉孤城也不知自己是怎麼想的,但回神之際,他已經站到了床邊。
他發現盧驚綠看的其實不是他,是他腰間的劍。
“怎麼了?”哪怕知道她醉著,他也下意識問了這麼一句。
結果盧驚綠卻答了,而且口齒十分清晰,完全不像個喝醉的人。
“其實你沒必要每天都把劍放在床中間。”她居然還歎了一口氣,“我又不會強迫於你。”
“……”
“也不會拆散你們的。”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又晚了!!!!我明天一定準時!今天老規矩紅包道歉(。)